舒適的頭等艙，蘇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飛機一點點遠離地面。
第一次坐飛機，她有些小的雀躍，像是小女孩得到新鮮的玩具，對於窗外的雲朵藍天，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第一次做飛機嗎？”顧辰翌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
“對呀。我從小就沒離開過小城，之後念大學纔到了A城，一直都是坐火車。”
蘇黎的心情十分的好，嘴角邊的酒窩裡都是暖融融的笑意。
顧辰翌並不答話，就那麼看着她，卻毫無發覺自己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溫柔。
“顧辰翌，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唯一有一個地方，即使飛機在夜晚飛過，都能夠看到最潔白的雲朵，知道是那裡嗎？”
蘇黎看着顧辰翌的目光，有一種說不出的虔誠。
“哪？”顧辰翌看着她問道。
“呵呵，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東西。是在西藏。布達拉宮的天空之上。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天空，最聖潔的地方。”
顧辰翌看着她蘇黎，神情裡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他突然覺得，蘇黎似乎就像是她口裡描述的天空，那麼純淨聖潔吧。
蘇黎好一會才緩過來，看着顧辰翌笑了笑，又問他：“你聽過倉央嘉措嗎？”
“這個，好像聽過。是一個喇嘛對不對？”
顧辰翌看着他饒有興味的問道。
蘇黎看着將頭側向窗外，緩緩說道：“他是一屆禪師，可是他愛上了一個姑娘，爲她寫了很多美好的詩詞，爲了他甚至可以放棄自己信仰，但最終他們也是無緣。”
倉央嘉措的詩詞，顧辰翌曾經讀過，卻沒有聽過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悽美的故事。
他從來都是漠然的男人，哪會顧得這樣的花前月下的愛情，可是這會看着蘇黎眼角那抹淡淡的猶豫，他心底卻也是酸澀的。
顧辰翌清楚，這一段時間蘇黎從來都是很好的掩飾掉自己所有的難過和悲傷。
面對每個人的時候都是，笑容明媚着。
而現在
，她看向窗外的眼眸裡，是一種無法修飾的落寞。她在想念誰，她在回憶着什麼，顧辰翌甚至不敢去想象。
那是一個不屬於他的世界，哪怕他能力再大，卻也做不到抹掉她的記憶。
空調有些涼，這會航空小姐拿過毯子，溫柔的遞給他們。
“別看了，躺一會。”顧辰翌調好蘇黎的座椅，把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蘇黎輕輕閉上眼睛，齊秋航和顧辰翌的臉龐恍恍惚惚的閃現在腦海裡，過去那些明明滅滅的記憶，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串聯不起來。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蘇黎有些無奈的想着，就那麼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夢裡她模糊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感冒發燒，外婆哄她睡覺，就那麼一下下撫着她的頭，輕輕柔柔的特別舒服。
再醒來的時候，是顧辰翌在一側叫她。
“蘇黎，起來吃點東西。”
“呃。我還不怎麼餓呢。”蘇黎睡醒以後，從來都是睡眼朦朧的樣子，即便在飛機上也像是沉沉睡了整夜一樣。
“吃點東西。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
顧辰翌放好餐盤，同蘇黎說道。
“那麼快啊。顧辰翌，我覺得自己還有點小緊張呢。”蘇黎隨手綁了綁自己長髮，看着顧辰翌小聲說道。
“蘇黎，你都多大了。這個也緊張。”顧辰翌嘴角不免戲謔的笑意。
蘇黎扭過頭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話，自顧的低頭吃起飯。
兩個小時候，飛機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
顧辰翌像是隨意的牽過蘇黎手，十指相扣的一瞬間，他甚至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
蘇黎卻並不知道，這是顧辰翌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同人牽手。
接機的是一個兩個法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同顧辰翌用法語交談，蘇黎聽得一頭霧水，在心裡直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多學兩種語言。
碧眼的女人過來擁抱蘇黎，笑容溫柔親近，顧辰翌在她耳際輕聲介紹：“這是薩那，法國莊園的
管家。其他兩位是分公司的主管。他們的名字不大容易記，就不告訴你了。“
蘇黎點點頭，對着幾分人微笑。
兩個人拉過行李箱，蘇黎和顧辰翌乘坐一輛邁巴赫。
法國的天氣有些潮溼，似乎剛剛下過雨，蘇黎無法抑制自己的歡喜，看着窗外的建築不停的詢問顧辰翌。
“蘇黎，不用着急。我們先過去普羅旺斯，公司的酒會安排在那裡，事情辦完了我回帶你重遊巴黎。”
顧辰翌看着她耐心解釋道。
蘇黎點點頭，卻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對這個陌生的城市都充滿好奇。
似乎過了很一會，突然反應過來，拉着顧辰翌的手臂問道：“顧辰翌，你說爲什麼要住在哪裡？”
“普羅旺斯。”顧辰翌淡淡回答道，對她突然的激動不明所以。
“顧辰翌，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有古堡，有薰衣草的普羅旺斯？”
蘇黎這會的表情，已經不是興奮能夠描述了，顧辰翌看着她十分認真的點點頭。
“顧辰翌，你太偉大了。你知道嗎，普羅旺斯是每個女人心中的夢，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有一天我能夠走到夢裡。”
那樣天真的笑容，果真還是年輕的小女孩，一個薰衣草的浪漫傳說就能夠讓她這樣歡愉。
顧辰翌始終都想不清楚，蘇黎的心怎麼就那麼容易滿足。
他看着她笑了笑說道：“好了，蘇黎。你平靜一點，在法國遍地都是浪漫，普羅旺斯也只是一個簡單的小鎮。”
蘇黎緊緊摁住心口，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嗯，淡定，淡定。我要平靜一點。”
開車的迪恩聽不懂太多的中文，可是看着後車鏡中蘇黎的表情，卻也不覺被逗笑了。
顧辰翌來過法國很多次，但是卻第一次見他攜女伴同行。
開始時候迪恩還有些質疑蘇黎的身份，可是這會看着顧辰翌滿臉寵溺的笑容，心裡倒也清晰起來。
車子平穩的在巴黎寬闊的街道上行駛着，將蘇黎帶進一個陌生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