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最先和玫琳笑了起來。
伸出手對着玫琳:“過來,讓太老爺抱抱。”
玫琳一點都不認生,遞過去自己的小胳膊,對着外公叫了一聲:“太老爺。”
這個中文發音,對於玫琳是有些陌生的。
有些含糊不清的叫了出來,逗得外公眉開眼笑的。
外婆也顧不得自己的寶貝外孫女,走到外公身旁,逗着可愛的玫琳。
“黎黎,這小丫頭,和你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外婆看着玫琳,轉頭對蘇黎說道。
“外婆,別人也都說玫琳長的像我,可是我就一直奇怪,她怎麼生出了那麼一頭黃色的捲髮呢。”
面對外婆,蘇黎並不介意的問出自己一直奇怪的事情。
“黎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那麼好的一頭長髮,是遺傳了你爸爸。這小寶貝,是把你媽媽的基因給遺傳到了。你媽媽小時候,頭髮就是這樣,自然捲,和外國人一樣。”
外婆說笑着給蘇黎解釋着。
自從生出玫琳以後的疑惑,終於算是有了答案。
這會蘇黎纔想到沈尋墨,有些抱歉的拉過他:“外公,外婆。他是玫琳的父親。”
雖然只見過沈尋墨一次,可是他的身份讓外公記得深刻。
外公審視的看着沈尋墨,最終卻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謝謝你,把黎黎照顧的那麼好。”
“外公,您太見外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沈尋墨這會,其實多少有些緊張的,必定以這樣的身份面度兩個老人,還有玫琳的突然出現,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冷落的準備。
外婆這會纔想到問蘇黎:“黎黎,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我趕緊去做。”
五年時間,讓外公外婆蒼老了一大截,這會聽外婆說起做飯蘇黎又忍不住心酸。
匆忙拉住外婆的手。
“外婆。沒關係。過一會我來做。”蘇黎心疼的看着外婆。
那麼多年,都沒有像今天那麼開心過,外婆那裡肯依。
“黎黎,餓着你外婆不心疼,可是
不能餓到我的小寶貝,是不是啊。”
說着外婆,又拉過玫琳瞧了又瞧,眼角都堆滿了無盡歡喜。
“外婆。這就不疼我了啊。看來是失寵了。”
蘇黎都快要三十歲的人了,到了家裡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外公不禁笑着說道:“黎黎,女兒都那麼大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怎麼就長不大。”
沈尋墨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對外公說道:“您是不知道,玫琳不大喜歡吃零食,我給她買的巧克力,多數都會被蘇黎搶走的。”
聽沈尋墨說完,蘇黎使勁瞪了她一眼。
外婆外公多忍不住笑了起來。
玫琳哪裡呆得住,對整個院子都十分好奇,拉着外公的手,帶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參觀。
沈尋墨怕她調皮,便跟了上去。
蘇黎見這樣,便隨着外婆一同出去買菜。
於是,顧不得現在是幾點鐘,外婆回來便要進廚房,便張羅着要做飯。
蘇黎拗不過外婆的性子,便和她一起忙碌起來。
“外婆,您現在身體怎麼樣?”
或者從回到家的那一刻,蘇黎便已經做了決定,她要好好照顧外公外婆。
“黎黎,看到你好,外婆就放心了,身體自然就好了。”
外婆眉開眼笑的看着蘇黎。
“外婆,我不走了,您放心吧。”蘇黎說着,就靠在外婆瘦弱的肩膀,曾經的多少年,就是這樣一個肩膀,爲蘇黎撐起了整個人生。
蘇黎清楚,她再不能夠這樣丟下她最親的人。
“外婆,您和外公同我一起到A城好嗎?您和外公年紀都大了,以後我來孝敬您和外公。好不好?”
蘇黎說着,聲音便有幾分忍不住的哽咽。
“黎黎,傻丫頭。現在我和你外公還能照顧自己,等到我們老的走不動了,你在照顧我們也不遲啊。”
外婆拉過蘇黎的手安慰着她:“黎黎啊,外婆就是不想你再到那麼遠的地方,A城離家近,外婆想你了,你就回來看看。這樣外婆就知足了。現在你又給我帶回那麼個小乖乖,外婆更是舍不
得啦。”
聽外婆說着,蘇黎心裡是說不清楚的情緒,有些混亂,更多卻是自責和愧疚。
她不願想更多,可是卻清楚,留在國內那要處理的事情會更多,沈尋墨,玫琳,他們都不曾屬於這裡。
可是,不論如何,外公外婆都已經年過八十,他們還能有多少的生命。
蘇黎更不敢想象。
生活從來都是面對着無數的選擇。
玫琳在外公的書房玩的不亦樂乎,尤其對外公的毛筆十分感興趣。
她會說中文,卻不怎麼認識漢字,僅僅會簡單的寫自己的名字,還有蘇黎和沈尋墨的名字。
這會,卻突然興趣大發的要外公教她寫毛筆字,讓沈尋墨也是大跌眼鏡。
“寶貝,你不是最討厭寫漢字的?”
沈尋墨忍不住問玫琳。
玫琳現在哪裡理會他的質疑,勾着外公的脖子一臉討好的小模樣。
“太老爺,我不喜歡故事書的漢字,可是我喜歡這樣字啊。我纔不喜歡媽咪教我寫字呢。我就要太老爺教。”
梅琳撒嬌的本領,外公哪裡招架的住,拿出那素日裡珍藏的筆墨,便鋪好紙張準備教給玫琳。
她軟軟的小手,抓住毛筆,倒是有模有樣的。
“小寶貝。你怎麼會使毛筆的?”外公看着玫琳的握筆姿勢,十分驚訝。
沈尋墨一旁解釋道:“外公,在法國的時候,玫琳和我外公學過水墨畫,畫的很棒,畢業典禮上還現場表演了。”
說完,看了看玫琳,沈尋墨的眼裡是一種不自覺的自豪。
“太老爺,明天我畫一幅送給你好不好。”
外公哪裡還顧得玫琳拿着毛筆隨手亂畫着,整個心都被玫琳甜甜的嘴巴蒙上了久違的幸福。
“玫琳,你可真是太老爺的小心肝。你媽媽小時候也沒有那麼可愛啊。”
沈尋墨見外公寵溺的看着玫琳,心想別說是筆墨,即便是外公珍藏的寶貝,只要玫琳喜歡,外公都願意給她當玩具。
大概,這就是沈尋墨所瞭解的中國最爲傳統的隔輩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