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來得正好,你做個證,我就想問問當年任長老失蹤之事與紀老兒有沒有關係!”韋覺野大聲地道。
藍夜皺了皺眉頭,看了紀風一眼。
紀風冷哼一聲,道:“老夫憑什麼回答他的問題?”
韋覺野一聽正要上火,藍夜連忙擡手製止了他。
“韋長老息怒。”藍夜道:“任長老失蹤一事大家都很關心,可能跟每個人都有關係,也可能都沒有關係,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紀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韋覺野眼皮跳了跳,道:“看來六長老認爲此事與紀老兒無關咯?”
“韋長老這說的是什麼話?”藍夜不悅地道:“我只是說要從長計議,怎麼就變成相信紀長老與此事無關了呢?”
“韋老頭,我勸你早些離開,免得在此丟人現眼!”紀風冷嘲熱諷地道。
“你特麼說誰丟人現眼呢?”韋覺野氣不打一處來,雙手握拳,渾身靈力一震。
紀風也不甘示弱,眼睛一瞪,一頭長髮突然飛舞起來。
藍夜夾在中間好生爲難,正在猶豫間,忽見門外一人走了進來,藍夜臉上頓時笑了。
“喲,這裡如此熱鬧,差點就錯過了,呵呵!”江陽道揹負着雙手,一臉笑意地道。
“江長老來得正好,韋長老與紀長老正要打起來,你快勸勸他倆吧!”藍夜忙道。
“打起來?”江陽道一愣,道:“六長老不是代行院長之職麼?你怎麼不制止,反而讓我來?”
“額……這個……”藍夜竟然無言以對。
江陽道笑了笑,道:“二位長老息怒,咱們活人還能被死人給憋死麼?”
韋覺野冷聲道:“任長老只是失蹤,還沒死!”
江陽道忙道:“好,好,好,沒死!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任長老已失蹤這麼久了,咱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大家不覺得奇怪麼?”
藍夜等三人聞言頓時一愣。
“江長老能說得具體些麼?”紀風沉聲道。
“能讓任長老無聲無息消失的,絕對是頂尖強者,我大膽猜測應該是玄靈師級別的強者。”江陽道緩緩地道:“而且,極有可能背景極其強大,強大到我們都想像不到。”
“真的麼?”韋覺野一臉的不爽。
江陽道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皇陵,到底是誰,又是什麼理由能讓任長老不顧生命安危前往那裡呢?那可是禁區哦,連人皇都不能隨意進去的,何況是其他人?”
韋覺野冷哼一聲,也不理衆人,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紀風道:“韋老頭是着魔了嗎?怎麼對任長老失蹤這件事如此執着?”
江陽道皺了皺眉頭,道:“或許他與任長老感情很深吧,又或許有別的什麼目的!”
“別的目的?”紀風一愣。
江陽道忙擠出一個笑臉,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兩位千萬莫要多想。”
……
三日後,紫竹院。
藍夜正在晨練,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藍夜面無波瀾,這段日子總是會有人跑來找他,他早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
“鍾平?”藍夜看着門外一臉興奮的鐘平,不解地問道:“有事麼?”
鍾平也顧不了許多,直接擠身進了院內。
藍夜關上門,跟了上去。
“師父,告訴你一件事!”鍾平神秘兮兮地道。
這段日子,鍾平可沒少往藍夜這裡跑,每次都向他彙報一些情況,不過大多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又是哪個弟子不服管教了?”藍夜冷聲問道。
“不是,不是!”鍾平急道:“這次可不一樣。”
“你小子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向我彙報?”藍夜一臉嫌棄。
鍾平壓低了聲音道:“師父,我昨晚看到一個人獨自出了學院。”
藍夜白了他一眼,道:“一個人進出學院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個人可不是別人!”鍾平道。
“誰?”藍夜來了一點興致。
“韋覺野,韋長老!”鍾平低聲道。
“是他?”藍夜吃了一驚,道:“他作爲長老,出入院門不是更正常麼?”
“嗨,關鍵是他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鍾平急了。
藍夜眉頭一緊,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皇陵!”鍾平聲音壓得更低了。
“嗯?!”藍夜沉聲道:“他去那裡幹什麼?那裡可是皇家禁地,他進得去麼?再說你怎麼知道他去了那裡?”
“本來是進不去的,只是……”鍾平有些猶豫起來。
“快說,別磨嘰!”藍夜低吼道。
鍾平嚇了一跳,道:“師父,我爹可是禁軍大統領,這你是知道的。”
“嗯,禁軍不是在皇城麼,難道還要去看守皇陵?”藍夜問道。
鍾平再次壓低了聲音:“本來是去不了的,不過前幾天,皇室突然下令由我老爹分派一支禁軍小隊去看守皇陵。”
“還有這事?那原本看守皇陵的軍隊呢?”藍夜不解地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鍾平聳了聳肩,道:“於是我老爹便安排一支飛羽衛前去。”
“飛羽衛?”藍夜一驚。
鍾平道:“嗯,怎麼,師父也知道飛羽衛麼?”
“聽說過而已。”藍夜隨口道。
鍾平接着道:“那飛羽衛隊長叫莫歡炎,與咱們學院王元一王長老是朋友。”
藍夜吃了一驚,沉聲道:“莫歡炎此人我見過,你的意思是說,莫歡炎將此事告訴了王長老?”
鍾平點了點頭,道:“不錯。”
“哎,不對啊,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藍夜瞪着眼道。
鍾平得意地笑道:“莫歡炎是王長老的朋友不假,可他也是我老爹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個師父能明白麼?”
藍夜白了他一眼,道:“莫歡炎爲了自己的前途,自然會討好你這個大統領之子,你真當你師父傻麼?”
鍾平尷尬地笑了笑,道:“師父太英明瞭,嘻嘻。”
“只是,莫歡炎將此事告訴了王長老,要去的話也應該是王長老啊,怎麼是韋長老?”藍夜不解地道。
鍾平兩手一攤,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了。總之,韋長老扮成一名飛羽衛跟着莫歡炎進了皇陵。”
“然後呢?”藍夜問道。
鍾平道:“然後,然後今天一早韋長老便回來了。”
“沒啦?”藍夜道。
“沒了!”鍾平點了點頭。
藍夜踱了幾步,道:“韋長老現在在何處?”
鍾平道:“應該在火靈分院,要不要弟子去查探一番?”
藍夜擡手製止道:“不用,莫要打草驚蛇,再等等,你先回去,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如有狀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弟子明白!”鍾平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
水靈分院。
江陽道緩緩將茶水倒入杯中,一絲絲白氣升騰而起。
“嘖嘖,還真是好茶!”韋覺野呷了一口,讚歎道:“江長老真是會享受啊!”
江陽道嘴角一揚,道:“韋長老過獎了,我也沒什麼愛好,就好這一口,讓韋長老見笑了!”
韋覺野臉色一正,低聲道:“昨晚我去了個地方。”
江陽道一愣,道:“哦?什麼地方?”
韋覺野道:“皇陵!”
江陽道端着茶壺的手微微一抖,隨即放下茶壺,低聲問道:“皇家禁地,韋長老怎生去得了?”
韋覺野揮了揮手,道:“這你就不用管了,重點是我進去了。”
江陽道皺了皺眉,道:“有什麼發現麼?”
韋覺野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江陽道正色道:“可否說說?”
韋覺野看了江陽道兩眼,沉聲道:“整個學院除了院長,老夫也就信任你了,任長老失蹤一事太過蹊蹺,現在院長不在,老夫只能求助於你了,你可願意幫老夫一把?”
江陽道起身抱了抱拳,低聲道:“多謝韋長老如此信任江某,若能幫上忙,江某定不推辭!”
韋覺野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昨晚老夫到了皇陵,真的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江陽道神色凝重,道:“到底有什麼發現?”
韋覺野從懷中摸出一張令牌,遞到江陽道面前,低聲道:“這是任長老的令牌,上面尚有靈力遊走,任長老肯定還活着!”
江陽道兩眼一眯,將令牌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道:“不錯,若真是任長老的令牌,那他肯定還活着。只是,這令牌是從何而來呢?”
韋覺野又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一塊閃爍着光芒的靈石。
“這塊靈石注入了我們五個長老的靈力,只要拿着這塊靈石便可感應到他們五人的令牌。”韋覺野沉聲道。
江陽道點了點頭,道:“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韋覺野接着道:“我進入皇陵後便靠這靈石四處尋找,終於在一處山溝裡找到了任長老的令牌。這張令牌當時是被砂石掩埋於地下,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
江陽道想了想,道:“爲何任長老的令牌會在那裡?是被人扔在那裡,還是他自己藏在那裡的?”
韋覺野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至少證明他還活着。”
江陽道點了點頭,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有誰知道此事?”
韋覺野想了想,道:“除了你我之外,學院裡知道此事便只有王長老!”
“此次人皇下令由一支飛羽衛守護皇陵,剛好帶隊的便是莫歡炎,他與王長老交好,他將此事告知王長老,王長老便又告訴了我。”韋覺野道。
“他爲什麼要告訴你?還有跟別人說過麼?”江陽道臉色凝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這就去問問他?”韋覺野站起身準備離開。
“且慢!”江陽道道:“還是莫要問吧。咱們先將此事壓下,若是韋長老再有機會進皇陵,務必仔細探查一下任長老的下落,我估摸着任長老仍在皇陵。”
韋覺野點頭道:“這段時間飛羽衛仍會去皇陵幾次,到時候我再好好查探一番。”
……
紫竹院。
王元一將身上的兩片紫竹葉撣落,道:“六長老,老夫剛纔所說,不知你有什麼看法?”
藍夜擡頭看了看竹林,長出一口氣,道:“令牌尚在,任長老還活着是無疑了!”
王元一點了點頭,道:“只是韋長老還未能找到任長老的行蹤,老夫擔心任長老是不是被人秘密囚禁了?”
藍夜眉頭一皺,道:“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王元一臉色凝重地道:“能制住任長老的只可能是玄靈師級別的強者了!到底是誰呢?任長老爲何要到皇陵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