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晚上,汪清跟徐寧打了個電話,約在下週二來他家,其主要原因,是考慮到草莓成熟的時間,來早了怕草莓沒熟,怕不夠分的。接下來幾天,徐寧每天都將熟了的草莓摘下來,收在空間裡保鮮,爲那些即將到來的學生勞力準備着。
這幾天他和尋序上後山,用石灰在後山上做了不少標記,那些學生來種樹,就算是兩個人一個坑,其實也不多,五十多個人,也才挖二十幾個坑,多了肯定挖不來的,都是些從未吃過苦的孩子,只是來體驗生活,並非是真來幹活的。
徐曉峰和徐曉靜小兄妹倆知道這邊的草莓熟了,每天都要往這邊來一次,來摘草莓吃,徐寧惦記着那些廉價勞力,頭一回苛刻起了侄兒侄女,每次都只給小兄妹倆摘幾個回去。
孩子有了好東西總是忍不住炫耀的,徐曉峰將草莓帶到學校給同學們看,紅通通的草莓散發出誘人的香甜味,勾得孩子們口水直流。徐曉峰只給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嘗過,吃過的孩子對草莓更是念念不忘,於是徐寧家的草莓便出了名。有嘴饞的便問:“徐曉峰,你小叔家的草莓賣嗎?”
徐曉峰斜睨着那個大塊頭,平時就他最喜歡欺負同學了,現在也還是乖乖地臣服於自己的草莓之下:“不賣,我小叔說了,他的草莓要給那些幫他挖樹坑的學生吃的。”
“那我們去幫你小叔挖樹坑,也能有草莓吃嗎?”大塊頭問。
徐曉峰想了想:“不知道,我去問問我小叔。”
徐寧聽見侄兒回來問,要是有人來幫他挖樹坑,會不會給草莓吃。徐寧意外地看着侄兒:“你的同學嗎?”
徐曉峰點頭:“嗯。”
徐寧說:“你的同學才上二年級,太小了,不安全。除非是四五六年級的學生纔可以。”他是很喜歡廉價勞動力不錯,但是要是出了點意外事故,誰負擔得起啊。
“那我去問問。”好像昨天來問的,還真有高年級的學生。
徐寧說:“要是他們想來,就讓你們學校的老師組織來我這裡植樹,別自己來。”有人負責帶頭才行,不然走丟了可怎麼辦。
徐曉峰帶着草莓走了。徐寧沒想到他家的草莓號召力會那麼大,第二天徐曉峰就跑回來說:“我們老師說,學校要組織大家來小叔家植樹,全校都來。”
“啊?”徐寧吃了一驚,“全校都來?那有多少人啊?”
徐曉峰搖頭:“不知道。”
“你說的是真的?”
徐曉峰說:“今天是我老師跟我說的。”
第二天,徐寧就去徐曉峰學校了,找到校長一說,沒想到還是真的。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教師,姓李,當年還教過徐寧的語文呢,有點童心未泯,他聽見孫子跟自己說想去徐曉峰小叔家種樹吃草莓,又聽見自己班上也有學生反映想去種樹。看着外面明媚的春光,校長便靈機一動,何不帶着大家一起去種樹郊遊呢。
徐寧對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爲了有足夠的草莓犒勞孩子們,便在時間上跟汪清的學生錯開來,他們週二來,小學的學生就週五來。他倒是不怕草莓不夠,因爲整個村小學的學生也才一百多人,現在學校的規模遠不及以前的規模了,一個年級才二十幾個學生,而這幾天正是草莓大量成熟的時節,光空間的草莓就足夠他們吃的了。
就這樣,這個週二,徐寧的後山迎來了第一批學生勞力,一羣初二的同學,這些孩子其實多半也是從農村來的,但現在不管是農村的孩子還是城鎮的孩子,他們基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沒下地幹過農活。現在農村的壯勞力都在外打工,孩子跟着祖父母在老家留守,祖父母年紀大了,也不怎麼種地,就算是種的也種不多,不會讓孩子下地幹活。所以這次植樹活動,對他們來說,是相當新鮮的體驗。
村裡人看着一輛大巴車到了徐寧家,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大羣十幾歲的孩子,覺得好奇得很,這是來幹嘛來了,上徐寧家春遊?
畢竟是打着春遊的名號,徐寧也沒好意思馬上讓人幹活,而是任由他們玩耍,羊羣啊、山鼠啊、大棚啊、後山啊、田野、山溪,任君參觀。
尋序本來想躲出去放羊的,但是徐寧給他安排任務了,讓他給那些學生當嚮導。女生們看到尋序和徐寧,眼睛就歘地放亮了,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兩大帥哥啊,有眼福!所以就有了這一幕:很多女同學圍在尋序身邊,嘰嘰喳喳的,問這個問那個,熱情得不得了。尋序幾乎有點招架不住,他想找個地方遁起來,但是無處可逃,人太多了。
男生們不像女生那樣喜歡帥哥,但是到了野外,無論哪兒都是高興的,只要不在學校拘着就行了。所以一下車,就到處踅摸好玩的去了。
女生們圍着尋序,一個勁地打聽着養羊的知識,尋序雖然心裡不耐煩,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女生們對他的冷淡完全不計較,男人就該這樣,纔夠酷夠拽。還有膽大的女生拿出手機來:“尋大哥,你有沒有QQ或者微信啊,我們加一個吧。以後可以常聯繫啊。”
尋序想也不想,一口回絕:“沒有。”
女生們都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看樣子這個酷哥不那麼好接近啊。
徐寧則在後山給大家介紹各種果樹、作物,比起尋序來,他則更像個和藹可親的鄰居大哥哥,又能說會道,也吸引了不少同學的注意。
大家正玩得樂呵,突然傳來驚呼聲:“老師,救命!”
徐寧正在給學生介紹農作物知識呢,突然聽見有人叫救命,擡頭一看,嚇了一跳,一個學生正吊在山坡邊的一棵梧桐樹上,離地起碼有八九米遠,不知道他怎麼上去的,此刻他雙腳懸空,看起來極其危險。
徐寧趕緊喊來尋序:“尋序,快來幫忙。”
汪清和另一個帶隊老師趕緊往樹下跑,一羣人都趕到樹下,擡頭看着樹上吊着的那個學生。梧桐樹本來是一種樹幹非常直、枝椏特別少的樹,樹皮還非常光滑,一般人都爬不上去,不知道那個男生是怎麼上去的,他吊在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上,上下不能。
徐寧問:“他怎麼上去的?”
一個學生說:“他看見一隻黑貓爬到樹上,便想去抓貓,跟着爬上去的。”
徐寧擡頭一看,果然在枝葉間看見了阿玄:“阿玄,你怎麼跑到樹上去了?趕緊下來。”
阿玄猶豫了一下,衝着下面喵了一聲,那麼多人,它不敢下來。
尋序從羊圈裡跑了過來,扒開人羣走到徐寧身邊,徐寧趕緊說:“尋序,你能上去把人救下來不?”
尋序眼看那小子是有點支撐不住了,便抱着樹幹,鞋子也不脫,蹭蹭往上爬,下面的人都驚歎起來,女生更是驚呼起來,徒手上樹,跟蜘蛛俠一樣,簡直是太厲害了。
尋序爬到那個男生的高度,一隻手摟住樹幹,另一隻手攬住了男生的腰,將他往樹幹上帶:“好了,你可以鬆手了。”
那個男生不敢鬆手:“嗚——你接不接得住啊,我怕掉下去。”
尋序說:“沒事,你鬆手就可以了。”
下面的人全都捏着一把汗,汪清和另一個帶隊老師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直冒冷汗,學生是他們帶出來的,出事了可怎麼辦。汪清焦急地說:“徐寧,尋序能接住他嗎?”
徐寧心裡也沒底,但是想到尋序的身份,便說:“應該沒事的。”
那傢伙死活不肯鬆手,尋序有些不耐煩:“鬆手,不會有事的。”
那個男生此時滿臉通紅,手上也沒多少力氣了,再也支撐不住,便鬆開手,猛地朝尋序身上撲去。下面的人都驚呼一聲,以爲尋序也要被撞下來,結果尋序像壁虎一樣紋絲不動,等那個男生不再亂動了,便單手抱着樹幹,一手攬住那個男生,從樹上滑了下來。一到地上,那個男生就癱在地上大聲號啕起來。老師和同學都圍了上去,紛紛安慰勸解。
尋序從人堆裡走出來,徐寧站住那兒衝着他笑,將手心在褲子上擦了擦,那上面都是汗:“謝謝,幸虧有你在。”
尋序咧嘴笑了笑,擡頭往樹幹上看,阿玄還在樹上,徐寧循着他的視線看上去:“阿玄在上面幹什麼?”
“它的窩在上面。”尋序說。
“啊?你說阿玄住在梧桐樹上?”徐寧詫異地說,人家是鳳棲梧桐,它一隻貓,住什麼梧桐樹。
剛剛從樹上下來的那個男生終於緩過來,擦了把眼淚,小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汪清板着臉:“回去給我寫一份兩千字的檢查,今天你幸虧沒出事,你要是出了事,那我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然後又抓住全班同學,狠狠教訓了一番,不準下水、不準上樹。最後,這些精力過剩的學生,都被打發去挖坑種樹,這樣就不會溜號去幹違紀的事了。
徐寧也意識到,以後這種缺乏紀律性的廉價勞力還是少用爲妙,難擔風險。大家埋頭挖坑的時候,徐寧將自己家的草莓都拿出來了:“來來,給大家發點心,辛苦大家了。”
他們今天來參觀的時候,草莓棚特意關着沒讓進,一羣孩子看得眼饞得很,還以爲是人家小氣不讓去摘,沒想到居然還會有草莓吃。因爲人多,每人只領到了兩個草莓一根黃瓜。
過了片刻,就有人問了:“你家的草莓還有嗎?”
徐寧說:“有是有,但是不多了,怎麼了?”
汪清清了一下嗓子:“徐老闆家的草莓地有限,產量也有限,大家嚐個鮮就夠了啊,適可而止。”
那個學生說:“我有錢,我能買點嗎?”
不少學生都附和:“對啊,對啊,我們自己掏錢買!”大家都是識貨的,這草莓個大汁多,味道又香又甜,比以前吃過的任何草莓都好吃。
徐寧笑着說:“不賣。不過可以用勞動來抵,多種一棵樹,給倆草莓,一根黃瓜。”
學生們紛紛感嘆:“真坑爹啊!種一棵樹才倆草莓。”
徐寧笑眯眯的:“我這草莓確實產量有限,大家也看到了,就那麼一塊地。等下半年應該就會有更多的了,我很快會種一大片草莓,到時候沒準能在街上買到我家的草莓。”徐寧決定馬上就種草莓,而且要大量種,到時候就能賣草莓了,現在種草莓就不需蓋大棚了。
學生們就互相商量了:“怎麼樣?挖不挖?”
“挖啊。我們兩個挖一個,這樣就能一人分一個草莓。要是兩個人挖兩個坑,那就一人兩個草莓一根黃瓜。”
“那好,咱們倆一起挖。我挖,你剷土。”
女生們就比較辛苦了,她們力氣小,但是卻比男生更喜歡吃草莓,怎麼辦呢,她們也想吃草莓啊。有的女生就找到男生一起搭檔,這樣可以省不少力氣,典型的男女搭檔,幹活不累。找不到男生搭檔的,就四個女生一組,一起挖,挖兩個坑,這樣四個人就能一人分一個草莓了。
汪清看着幹得熱火朝天的同學們,禁不住偷樂,小聲地對徐寧說:“沒想到你還挺摳的。”
徐寧攤攤手:“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是沒辦法,現在廟小口袋癟,大方不起來。等以後我在這裡種一大片草莓,你們來吃,管夠。”
汪清擺手:“你可別窮大方啊,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沒那麼多吃的。”
徐寧嘿嘿笑:“那有什麼,等草莓熟了,必定是每天都摘的,頂多就安排一天的量嘛,他們不能還守在我這裡吃吧。”
汪清豎起大拇指:“厲害。”
徐寧說完就去摘草莓去了。尋序則在爲同學們提供各種指點和服務,比如坑挖多深,裡面放多少發酵好的羊糞,分發果苗。羊糞是尋序早就在某個晚上轉移到山坡的了,學生們只要用鐵鍬鏟一些倒進坑裡就好 。
這一批新買的果苗有楊梅、柚子、蜜桔、獼猴桃和石榴,一共買了幾百株,徐寧和尋序自己種了些,大部分都等着這些學生來種。買回的果苗白天就放在陰涼地裡,到了晚上,徐寧就將它們收起來放在自己的空間裡,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這些果苗會幹死了。
經過剛纔上樹勇救同學的那一幕,大家意識到尋序其實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雖然他的話不多,也總是板着一張酷酷的臉,但是卻阻擋不住少男少女對他的崇拜,所以尋序監工的時候,這些學生們都分外認真。還有一些男生跟尋序套近乎,問他是不是練過功夫,不然怎麼那麼輕而易舉就上去了,而且還那麼輕鬆地將人救了下來。
尋序被人崇拜誇獎,自然也是高興的,但是他天性不愛跟陌生人打交道,便淡淡道:“練過一些。”有男生想請教他的功夫,被他拒絕了,萬一不知道輕重傷了人怎麼辦,徐寧絕對要把自己大卸八塊的,他纔不去冒這個險。
中午學生們吃的是自帶的乾糧,徐寧去水田裡抓了一些魚,煮了一大鍋魚湯,又去村裡買了不少雞蛋,煮了一鍋土雞蛋,給每個學生分了一碗湯、一個雞蛋。吃完後休息一陣繼續幹,到下午四點鐘收工的時候,尋序清點數量,居然種了一百多棵樹。學生們洗完手,排着隊去徐寧那裡領草莓和黃瓜。
尋序在他們領樹種的時候,每人給了一個小竹片做憑證,然後領東西的時候,將手裡的小竹片交給徐寧就好了。要不是之前徐寧囤積了一些草莓,還真擔心不夠發呢,不過還算好,略有剩餘,徐寧就將這些多餘的草莓送給汪清和另一個帶隊老師了。有些調皮的學生就不滿了:“當老師真好啊,手指頭都不用動,就能拿到比我們還多的草莓!”
徐寧笑着說:“今天辛苦大家了。你們看到這片山沒有,這一整片現在都是我的,我準備再種上幾畝地草莓,大概再等不到三個月,就能結果了,到時候我請大家來吃草莓,敞開了肚皮吃。”
“徐哥,到時候還用我們幹活嗎?”調皮的男生開始稱兄道弟了。
徐寧說:“我請大家吃草莓,當然不用幹活了。”
“歐耶!徐哥真夠義氣,記着啊,到時候我一定會來的。”
徐寧說:“要來統一來,只一天功夫隨你們敞開肚皮吃啊,不能天天來。”
“歐耶!一定要來吃夠本。”大家都紛紛暢想着未來,全然忘記了,徐寧的草莓還根本沒種呢。
汪清看着一羣得意忘形的學生,真是小孩子,畫個大餅都能這麼高興,拿着喇叭喊:“好啦,大家都上車吧,要回去了。今天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天,除了某件有驚無險的意外之外,是非常圓滿的一天……”
送走這些學生,徐寧也長吁了口氣,回頭看着尋序:“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多虧了你。”
尋序說:“你幹嘛要把草莓給她?”
徐寧撓了撓腦袋:“你說汪清?今天多虧了她幫忙啊,我們纔有這麼多不要錢的勞動力,送點草莓表示感謝嘛。這叫人情世故。”
尋序說:“我還沒吃上呢。”
徐寧一拍腦袋:“哎呀,我都給忘了,我自己也沒吃上呢。”早些天草莓沒怎麼熟的時候,曉峰和曉靜兩個小傢伙見一個摘一個,後來熟的多了自己便光顧着摘草莓儲存着今天用,自己可不是一個都沒嘗着,“等明天有熟了的,咱們先嚐嘗。”
尋序這才臉色和緩一些,據他的觀察,徐寧應該不是跟那個女老師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因爲他看着女老師時,眼神非常坦蕩,情緒也很平靜,並沒有像看喜歡的人那種感覺。倒是跟自己一起雙修時,他能時常察覺到徐寧的心馳神蕩,這麼說起來,徐寧喜歡自己,要比那個女老師多。
“喵——”阿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身邊還跟着比它小了一號的小豹。今天來了那麼多人,把阿玄也給嚇到了,所以它帶着小豹跑到它的窩裡去歇着了。直到聽見車子走了,人聲靜了,這才從樹上下來。
徐寧坐在椅子上,朝兩隻貓擺擺手:“阿玄,來!”
阿玄蹲坐下了,伸出爪子開始給自己洗臉,小豹倒是比阿玄會討好主人,身子一弓,然後跳上了徐寧的膝蓋。徐寧伸出手摸着小豹的下巴:“今天去哪裡了,都沒見你們的影子。”
尋序靠在另一張椅子上,打了個哈欠,今天雖然沒怎麼幹體力活,但是應付那樣一羣精力旺盛的學生,比干體力活還累:“躲在梧桐樹上唄。”
春日的暖陽照在兩個人身上,感覺暖洋洋的,徐寧也被尋序感染,打了個哈欠,說:“我看見後山林裡好多野花開花了,我去買兩箱蜜蜂來養好了,這樣就可以打點蜂蜜來吃了。”
尋序想起蜜糖的甜味,舔了下嘴巴:“好啊。我昨天看見竹林裡有筍子了,去拔點筍子來吃。”
“出筍了嗎?”徐寧坐了起來,把小豹嚇了一跳,趕緊從它腿上跳下去了,“我們現在就去看去。小豹你去嗎?”
尋序從椅子上起來,抓了抓腦袋:“好吧。”
徐寧找了個籃子,拿了把鋤頭遞給尋序讓他扛着,小豹跳進徐寧的籃子裡,衝着阿玄叫了一聲,阿玄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進來。徐寧笑起來:“兩個懶傢伙,路都懶走了,還要我提着。”
小豹將腦袋掛在籃子邊沿,享受着徐寧走路時一甩一甩的晃動,像個搖籃,阿玄則非常大爺地將身子倚在籃子背上,閉上眼睛打起盹來。徐寧看着籃子裡的兩個傢伙,說:“真是會享受。”
尋序將鋤頭把轉過來,對着徐寧:“給我。”示意他將籃子掛上面去。
徐寧猶豫了一下,準備將籃子掛上去,結果兩隻貓都突然嗖一下,全都從籃子裡跳出去了,一臉餘悸地看着尋序。
尋序扭過頭,對着兩個傢伙說:“欺軟怕硬,下次再敢蹬鼻子上臉,給老子小心點!”
徐寧笑得打跌,幾乎都站不穩。尋序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有這麼好笑?”
徐寧說:“貓狗就像小孩子,本來就需要寵着疼着的,你幹嘛那麼兇啊。”
尋序哼了一聲:“那我不如寵着你。”
徐寧的臉頓時紅得像塊布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