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拋出的質疑,對蕭晴來說,好像一個世界難題。
她仰起臉頰來,眼眸裡看上去有些空洞,說:“如果我可以想明白,那我或許可以改變子言的想法。他明明已經答應過我,他明明說過,會永永遠遠跟我在一起……”
“那些都是謊言。”蘇寒直截了當的開口,這話像是一把刀,刀刃對準了蕭晴的心,狠狠的切下去,他說:“你明白嗎?那些都是謊言,莫子言不過是在利用你!”
蕭晴的心有些慌了,這種慌亂清清楚楚的表現在她精緻的五官上。她搖了搖頭說:“不是,你胡說八道。你出去,你出去啊!”
說到最後時候,蕭晴的語調又有些高到失音。她擡起眸子,死死的盯着蘇寒。那眸子裡,分明帶着深深的埋怨,她在埋怨蘇寒。
但她也不清楚這種埋怨的根源在哪裡,或許是因爲蘇寒在說謊,或者根本就是因爲蘇寒說出了實話。
“如果你需要安靜,也可以。但至少要讓醫生給你輸上液,你現在還是病人。病人是不可以這麼任性!”蘇寒的這句話,透着冷漠。但這種冷漠,莫名的讓蕭晴又想起莫子言來。她的腦子裡迴盪起莫子言的樣子,心裡不禁的有些隱隱作痛。
蘇寒的話說完,又伸手去摁牀頭的呼叫鈴。
蕭晴卻猛的雙手抓住了蘇寒的手臂,不顧一切的一口撲上去,貝齒狠狠的咬住蘇寒的手腕。她用了很大的力氣,蘇寒立刻感覺到刺骨的痛,但他沒有掙扎,只是任由着蕭晴咬着他。因爲他清楚的明白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心裡的痛。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爲什麼給我希望又親手在我面前把那些希望打碎!莫子言!爲什麼!!
蕭晴的心裡衝着莫子言吶喊,面前的人,好像就變成了莫子言。她不顧一切,用盡力氣咬着蘇寒的手腕,直至她的口腔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她恍然醒悟,及時的鬆開了罪惡的嘴巴。但這時候,她的貝齒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蘇寒的手腕上,出
現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牙痕,牙痕很深,鮮血直淌,甚至還能夠看到翻開來的皮肉。
“蘇……蘇寒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蕭晴有些手忙腳亂,慌張的伸手摁下了呼叫鈴,又對蘇寒說:“快讓醫生給你包紮吧?會不會感染?你爲什麼不推開我呢?是不是要打針?很痛的吧?”
蕭晴慌亂的提着各種問題,急切之下,原本已經止住了的淚水,這時候又要溢出來。
蘇寒望着慌亂的蕭晴,手腕上的痛似乎就隱隱約約的消失不見,他伸手撫摸蕭晴的額頭,嘴角上翹說:“別哭,比起這種痛,我更頭疼的是看到你哭。喂,蕭晴,你要記住,我希望你永遠都是開心的,就好像我曾經認識的你。”
蕭晴怔然,莫名的,蘇寒炙熱的眸子,讓她有些不敢直視,就連眼眶裡的淚珠,也不知道是該落下來,還是該留在眼眶裡面。
好在這時候醫生及時進來,打破了蕭晴的窘迫。
醫生重新爲蕭晴掛上了輸液瓶,一臉訝異的帶着被咬傷的蘇寒去處理傷口。
“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哪裡都不許去,我只是去稍微的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明白嗎?”蘇寒臨走時候,對着蕭晴揮了揮他被咬傷的手腕,大聲的這麼提醒。
蕭晴對蘇寒有些歉意,也只好緩緩的點了點頭。但等蘇寒離開病房,整個病房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她的思緒就忍不住瞟向隔壁病房,這種飄揚的思緒,就讓她又忍不住謀劃起下一個大計劃來。
一定是有原因的吧,否則的話,他爲什麼會忽然轉變態度?蕭晴緊鎖着眉頭,但她猜不透其中的緣由。有一點她卻是很清楚,無論如何,她都要挽回莫子言的心。
蕭晴在病房裡策劃着她的大計劃,在治療室的蘇寒,也同樣思索着下一步的計劃。手腕上的痛,不時傳來,時而會讓他微微的皺眉。
“多大的仇恨,竟然被咬的這麼厲害。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做出這種舉動?”醫生爲他包紮着,
又說:“你該不會是對那姑娘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了吧!”
蘇寒冷漠的目光落在醫生的臉頰上,一字一頓的說:“做你的事,不該問的事情少問!”
醫生被蘇寒的目光盯的頭皮發麻,半個字不敢多說。緊閉着嘴脣,認真的爲蘇寒包紮,只覺得他是個瘟神。
治療室的門被推開,闖進來的人是蘇寒助理吳特助。他精緻的五官上帶着憤怒,衝到蘇寒面前,一把從醫生的手裡奪過算的手腕,他望着那傷口,眼睛瞪大了,憤憤不平說:“是那個女人咬的?她是不是瘋了!”
蘇寒皺眉,從吳特助的手裡抽出了手腕,冷漠說:“吳特助,你在這兒幹什麼?”
“醫生,咬這麼重,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吧?”比起回答蘇寒的話,吳特助似乎更加關心蘇寒手腕的傷。
醫生一臉漠然說:“這是被人咬的,被人咬到了,打什麼狂犬疫苗?”
“我看那個女人,還不如一條狗!”吳特助緊緊咬着貝齒,持續着他憤憤不平的姿態。
“吳特助!”蘇寒臉色鐵青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負責。你不是我的生活助理,有必要對這件事這麼關心麼?”
蘇寒冷漠的話,讓吳特助臉色鐵青。他切齒,哼了一聲說:“總裁,如果你的身子跨了,整個集團也都會傾覆。我關心的是整個集團的利益,而不是總裁您一個人。”
“我說過,我會負責,就算我真的死了,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人的事情。”蘇寒對吳特助似乎有些很看不上眼,語調越發冷漠的這麼說。
吳特助冷冷的哼了一聲說:“爲了一個女人,真是可笑。”
“我說……”醫生似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只不過是被咬了手腕,雖然咬的很重,但不至於死人,你們說的也太過了……”
蘇寒把手腕放回到醫生的面前,冷漠開口說:“繼續給我處理傷口。”
吳特助憤然轉身,離開治療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