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蘇荏苒(一)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京城下起了迷濛的細雨,細雨如牛毛般斜斜的打下來,打在行人身上,雖然衣裳沒怎麼溼,但是滿臉溼漉漉的感覺,一點也不好。於是,行人加快了匆忙的腳步,也是因爲害怕這雨會打起來。
沒過多久,大街上就只剩下幾個行色匆忙的路人了。
唯獨有一個人,他依舊不緊不慢的走着,他走的很沉穩,很悠閒。
不是因爲他打着傘,就算打着傘,斜風細雨,也很容易打倒人的身上。
但他似乎並沒有被細雨打到,他雪白的袍子依舊纖塵不染,就算他趕了很久的路,本該被泥濘弄髒的雙腳和下襬應該會站到一點泥巴纔對。但是他長袍下襬依舊乾淨如初,雙足的白色靴子就像新買的一樣,不染半點塵埃。
他這個人很怪,不喜歡坐轎子,不喜歡騎馬,只喜歡走路。
他已經走了三天三夜,從姑蘇,到京城,只用了三天三夜。
可他看起來依舊精神飽滿,白皙俊朗的面龐依舊神采飛揚,兩道劍眉威武,星眸沉穩的直視着前方。蒼勁有力的左手舉着傘柄,右手隱在寬大的袍袖裡,因爲他的右手永遠都保持着乾燥而溫暖。
因爲他的右手要握劍,永遠不敗的劍。
他就是劍仙——蘇荏苒。
蘇荏苒緩緩走着,直到他走到了京城南郊的一座小樓前,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劍仙是仙,仙也會笑麼?
他周身的劍氣在細雨中氤氳,本該殺意凌然,此時卻顯得無盡繾綣。
縱身一躍,直接從院子外面飛到了小樓的第二層,他站在凸出的木頭邊緣,看屋中對鏡發呆的女子。
女子緩緩用木梳梳着自己柔順的長髮,傾國傾城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愁容,她的情郎也該回來了,爲何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呢?
漣漪對着銅鏡,輕輕的嘆了口氣,可是在鏡中,反射到屋外,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怔了怔,迅速回頭,便看到有個白色的身影躍入房中,微笑着望着自己。
荏苒,是荏苒!
漣漪站起身,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緩緩走過去,伸出手,遲疑了一下。她害怕這是因爲自己太過思念荏苒而做的夢,就像陽光下的泡泡一樣,雖然美好,但是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荏苒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臉側,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頰。
他的臉頰還帶着雨裡的溼意和冷氣,漣漪的眼中慢慢沁出了淚水,她輕輕的撫摸着他,雙手一起捧着他的臉。她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是真實的,荏苒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
荏苒托住她的腰,低頭親了親她的脣角,低啞着嗓音問:“漣漪,你想我嗎?”
漣漪眼中的淚滑落,哽咽着說道:“我想你,我好想你,荏苒……”她的話沒有繼續,荏苒已經含住了她的脣,慢慢的吮吸着,她閉上眼,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人都要暈眩過去。
荏苒總是這樣,爲什麼他的吻這麼溫柔,這麼讓自己迷醉。只要他抱住自己,親吻自己,自己就像墜入雲端,身體變得柔軟無力,他的愛撫讓自己快要窒息,暈厥。真的好想就這樣沉淪在他的溫柔中,不願自拔。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濃雲散去,陽光漸漸初顯。一縷若有若無的光線射到屋中,屋裡的兩人正沉醉在久別重逢的喜悅裡。
小樓是用木頭搭建的,十分精緻牢固,屋中的地板上鋪了一層草蓆,赤腳走在上面,清爽而舒適。
漣漪雪白的衣衫已然滑落,露出瓷白的香肩,窗外的梨花被風吹進屋中,有一片梨花花瓣輕輕巧巧的落到了漣漪裸/露的香肩上。荏苒雙眼迷離,細碎的吻一路從脣到脖頸,到鎖骨,再到肩膀,輕輕咬噬,漣漪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柔軟的身體更加無力了。
荏苒將她放在席上,她的臉頰緋紅,吐氣如蘭,雙手勾住荏苒的脖子,兩個人盡情的脣齒相依,抵死糾纏。他緩緩的進入她的身體,看到她眼中幸福滿足的淚水。俯身吻去她臉頰的淚水,聽着淺淺的嗚咽呻吟,他也無比的滿足,一邊律動,一邊注意着讓她得到最大的歡愉。
梨花經過雨水的洗禮,更加的晶瑩剔透,純潔無暇。
只是經過這樣的雨水,卻有很多梨花花瓣散落在泥濘中,化作了春泥,只爲來年的同伴盛開的更熱烈,更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