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站在大家面前,喚道:“無言。”顧無言走了過去,蕭承鄴對他微微示意,然後對大家說:“今日在下就將這件事告訴各位,還請各武林前輩主持公道。空智大師,您是少林寺得道高僧,想必您的話是最具有信服力的,在場的各位應該不會懷疑吧?”
有人便道:“空智大師是少林寺主持的師弟,說的話我們自然不會有疑。”
蕭承鄴點點頭,顧無言挽起自己的衣袖,走到空智大師面前。蕭承鄴問道:“大師可知道無言所受的傷是出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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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大師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緩緩說道:“若老衲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天山折梅手所造成的。”
“那麼大師可能看出,這傷是什麼時候造成的?”
空智大師仔細觀察了無言的傷勢,然後親手檢查了一番,道:“若老衲估算沒有錯誤,這應是十天前所造成的。”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只因練家的滅門慘案,正是十天前發生的。
蕭承鄴點點頭,道:“大師說的沒錯,無言在十天前,還在天山爲我辦一件事,衆所周知,天山折梅手只有天山派的掌門人才會,而天山派掌門人這些年一直居於天山之上,根本沒有踏足中原。所以,試問無言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從天山趕回開封行兇呢?”
衆人從竊竊私語轉爲喧譁了,峨眉派的孤鴻師太說道:“那幻影劍呢?你又作何解釋?”
顧無言道:“不瞞師太,在下的幻影劍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偷了,所以在下根本不可能拿着幻影劍殺人。”
“哼,你說被偷就是被偷了嗎?”孤鴻師太冷笑。“就算不是顧無言,也有可能是姓白的你指示別人乾的!”
“我們島主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顧無言十分生氣,比他自己受冤枉的時候還生氣。
“你說不會就不會了?”
場面一時有些失控,這時凌小賢忽然大叫一聲,道:“我能證明那天晚上行兇的不是東千島的人!”
衆人都看向她:“你是何人?”
凌小賢微微對綰綺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就是……練家的二小姐練綰綺!那天晚上,我沒死,我還看到了是誰衝進來殺我們全家的!他們渾身都穿着黑衣,沒有蒙面,卻拿着幻影劍……但爲首的不是顧無言。”
孤鴻師太冷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有可能是姓白的讓別人做的。”
凌小賢也冷笑道:“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爲什麼要用幻影劍殺人?就是因爲這劍是顧無言的,大家都知道東千島沉水堂的顧無言,若是叫別人,何必要用他的劍?據我所知,東千島其餘幾位堂主都有獨一無二的成名絕技,若真是他們所爲,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絕技殺人,爲何要借用顧無言的幻影劍呢?這不是明擺着的借刀殺人,不是,是借劍殺人!虧得你們一個個自詡名門正派,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簡直是蠢……”
“嗖”的一聲,破空箭矢,直直的射向正準備罵個痛快的凌小賢。蕭承鄴眼疾手快,彈指將那箭擊落,回頭看向屋頂,一個黑衣人迅速彎下身子。蕭承鄴一躍而起,追了過去。
“那纔是真正的兇手,別讓他跑了!”凌小賢大叫。
頓時六大派的人紛紛派出各自高手追了過去,綰綺忙跑到小賢身邊,問道:“你沒事吧?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有人在附近埋伏,還敢假裝我。”
凌小賢笑道:“不這樣怎麼引他們出來呢?你現在是唯一的證人,絕對不能有事的。”
練綰綺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件事的確與東千島的人無關,否則的話,剛纔姓白的爲何要救你。”她望了望那人逃跑的方向,道:“不知能不能找到。”
“放心,六大派的人都去追了,他插翅也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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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竟異常順利,那個人被抓到了,但卻是一具屍體。不過,他們在屍體上也發現了問題,因爲手臂上有刺青。那刺青是個鳳凰,很奇怪的鳳凰。當衆人看到那個鳳凰的時候臉色都很不好看。
凌小賢問顧無言:“怎麼回事啊?”
顧無言小聲說:“最近江湖上忽然冒出一個很龐大的殺手組織,叫做‘來儀閣’,他們的門徒就在左臂上紋這種鳳凰刺青。”
“‘來儀閣’?沒聽說過啊?有聽風細雨樓厲害嗎?”凌小賢撓頭。
顧無言再次鄙視了她一把,道:“聽風細雨樓的人只殺壞人,這個來儀閣不同,他們專殺武功高強的和武林世家的人!只是沒想到這次這麼很,竟然殺了練家全家!還嫁禍到東千島的頭上。”
“他們一定是想引起六大派和東千島的紛爭,好坐收漁翁之利!”凌小賢憤憤的說,當殺手,搶老子飯碗啊!
果然,六大派得出的結論和凌小賢是一致的,而練綰綺也認出,這個死人就是那晚殺她全家的兇手中的一個!
好了,事情到了這裡也算真相大白了,但是“來儀閣”一向神出鬼沒,根本就沒人知道它的具體地點在哪兒,也不清楚他們的老大是誰。所以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這樣了。
比起東千島,“來儀閣”是更加棘手的事情,所以六大派決定,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是還要追蹤“來儀閣”的情報,不能讓這麼危險的組織壯大,否則武林一定又會有場浩劫巴拉巴拉之類的話,這場練家滅門慘案就告一段落了。
發佈了“江湖通緝令”,送走了六大派,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顧無言帶着弟子們回東千島在開封的分堂,他們島主自然也要回去休息,因爲這位“白先生”身體不好,好像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吃藥。
“等一下。”小賢叫住他們。
那個白先生旁邊的清冷女子據說是殘月堂堂主方倩,她滿懷着敵意看向凌小賢,冷冷的問:“你要幹什麼?”
凌小賢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想問一下你旁邊那位,哎,還好吧?”
白先生脣邊噙着笑意,道:“還好。”
凌小賢點點頭:“那就好,沒事了,再見。”她轉身,看到黃昏的陽光灑在庭院前的青石板上,不知爲何,她勾起脣角,對着夕陽展開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