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尋梅興沖沖的對凌小賢道:“小姐,現在是你發威的時候啦!快把真相說出來吧!”
凌小賢斜睨她一眼,道:“你以爲我是母老虎啊?還發威!”
尋梅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然後對那人道:“金不換,你以爲自己很聰明,可是你再聰明,也逃不過我家小姐和安夏王的法眼!”
凌小賢雙手抱胸,笑着對尋梅道:“尋梅,你可不要小看這位‘金不換’,其實他也是個聰明人,只不過有時候實在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尋梅奇怪的問:“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除了這位‘金不換’之外,還有別的‘金不換’嗎?”
凌小賢歪着頭看蕭承鄴,蕭承鄴便接着說道:“視財如命的金不換當然只有一個了,只不過有真有假罷了。 ”
尋梅吃了一驚,仔細的看着金不換道:“難道,這個金不換是假的?”
金不換嘿嘿冷笑起來,說道:“我知道王爺機智過人,而聽風細雨樓的樓主精於分析案情,所以自上船以來,一直小心翼翼,我實在想不通的是,兩位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因爲他。”凌小賢忽然指向靠在門邊的一個人,這個人好像看熱鬧似的斜斜的倚在門邊,十分閒散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凌小賢打賞的廚子。
衆人將目光看向廚子,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來。凌小賢笑着說:“幾位這些日子可謂飽嘗人間美味了,尋梅,這幾天的伙食比王府的怎麼樣啊?”
尋梅道:“很好吃哎!小姐,簡直比王府裡的廚子做的還好吃呢!”
凌小賢笑道:“不光比王府的廚子做出來的菜好吃,比宮中的御廚還勝過一籌喲!”
那廚子冷笑道:“哼,皇宮中的御廚算什麼!”
尋梅瞪大眼睛說:“你倒是挺大言不慚的啊!”
凌小賢笑道:“他當然可以大言不慚了,妙手人廚做出來的菜,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妙手人廚?”衆人驚愣,尋梅的嘴巴里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傳說這個妙手人廚,做的一手好菜,可是輕易卻不肯顯露,因爲據說這個廚子最討厭的就是聞油煙味。一個當廚子的,聞不慣油煙味,還真是要人命呢!如果要他出手做菜,絕不是容易的事。
凌小賢搖頭說道:“一個愛財如命又很摳門的金不換,怎麼可能請得動這麼金貴的妙手人廚呢?”
“所以小姐你第一天吃火鍋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了對嗎?”
凌小賢點頭,笑道:“其實我只是覺得很好吃罷了,倒是王爺提醒了我,想必那個時候他已經覺察出火鍋的湯底就是妙手人廚調製出來的了。因爲實在是很巧,我和王爺在三年前,也有幸嘗過妙手人廚的菜,不僅嘗過,還見過妙手人廚的真容,所以當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就明白了。”
妙手人廚略帶詫異的看着凌小賢,問道:“你?三年前見過我?”
凌小賢走到他身邊,笑眯眯的說:“不僅見過,還和你聊過,你那時候告訴我,你最擅長的菜是小炒人肉……”
妙手人廚一愣,看着眼前帶着笑意的凌小賢和沒有絲毫表情的蕭承鄴,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受邀給江南霹靂堂的堂主做菜,閒暇的時候整喝着茶,就看到一男一女兩人過來和自己問話,那個女孩子長相十分漂亮可愛,所以便多看了她幾眼,還告訴她,用人身上哪個部位的肉做菜最好吃。
正是妙手人廚那幾眼,讓蕭承鄴很不快,要不是凌小賢想吃妙手人廚做的菜,當時的蕭承鄴就要殺了這個眼睛亂看的廚子了!
“三年前饒你一命,想不到現在給了我這樣大的一個提示。”蕭承鄴想到那個時候他盯着小賢身上某個部位亂看心裡就很不爽。不過小賢說了,妙手人廚的菜實在太難得,所以暫且留了他一條狗命。
妙手人廚不屑的冷笑道:“你若是知道了事情始末,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凌小賢蹙眉問:“你什麼意思?”
他不答,蕭承鄴道:“先讓他一時,解決了這個假的金不換再說吧。”
“恩,”凌小賢將目標鎖定在金不換身上,“先說說許二小姐因何被襲擊吧!雖然她還沒醒,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她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才慘遭滅口。至於什麼秘密,我想,她應該是知道了你是假的金不換。還有船長,他和真正的金不換是至交好友,相處時間很長,所以他也一定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爲了達到目的,不惜將他殺害。
大家都以爲,船長遇害的時間是早上,可其實,就在許二小姐遇襲之後沒多久,他就喪命了。我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你既不是真正的金不換,還是你襲擊了許二小姐。他約你在房中商議,可你卻殺了他。爲了洗脫嫌疑,還將事情推到司空的身上,混淆視聽。”
金不換聽完之後,笑着嘆了口氣,道:“我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你說的,就彷彿是親眼所見一般,我也不得不承認。更何況,被你們當場抓住,就算是狡辯,也無從辯起。不錯,許二小姐是我刺傷的,因爲她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他無奈的長談,卻好像帶了幾分解脫,繼續說:“她半夜三更不睡覺,到處亂跑,還跑到我房間外面,正好看到我戴上人皮面具的樣子。所以,要怪就怪她自己了!至於老曲,哼,我本來也並不想殺他,可是他竟然威脅我,要我給他一筆養老的銀子!我又不是真的金不換,哪兒來那麼多錢!爲了避免他說出去,我只好……殺了他!”
“那麼,司空也是你殺的了?”
金不換卻搖頭道:“沒有,他不知道我的秘密,我沒有殺他。”
凌小賢覺得這就奇怪了,他既然都承認了殺死船長,襲擊許二小姐,爲何卻不承認殺死司空呢?船就這麼大,也沒靠過岸,所以如果他跳船,只有死路一條。難道他真的還在這艘船上?
蕭承鄴問道:“你既已承認殺人,那麼你爲何要假扮金不換?”
金不換暗自張開五指,緩緩說道:“之所以要假扮金不換,是爲了……”他那圓滾滾的身子忽然向外彈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凌小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