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沒有說話,凌小賢咬了咬牙,抹了一把眼淚。問道:“好,如果我現在離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許是承謀也許是蘇枕摟你會在意嗎?”
“會,”他坦然回答,“人都是如此,對於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屬於了別人,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的。”
凌小賢冷笑道:“蕭承鄴,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混蛋呢!”
“現在發現,也不晚。”他的眼神清淺,語氣淡然。
凌小賢咬着下脣緩緩點頭,深吸一口氣,問道:“好,我想問你,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是要對她坦誠?”
“是。”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是要對她全心全意?”
“是。”
“可是你的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在王府裡有孫依柔,在這裡有方倩和秋憐,你一口一個小倩,柔柔的叫着。你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讓我心底裡的蟲子不咬我嗎?”凌小賢看着他的眼鏡,靜靜的笑着說,“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的心裡有誰呢?和我做/愛的時候,你的心裡到底在想着誰呢?”
蕭承鄴靜默,凌小賢繼續說道:“你什麼都不肯跟我說,要做什麼事不說,要對付什麼人也不說。甚至在我用你的性命逼你的時候,你也不肯說你要袒護的人是誰!蕭承鄴,當初要殺我的人是孫依柔,你維護她;後來無論做什麼事你都維護她,甚至不惜死在我劍下你都要維護她!”
她自嘲的笑着,扔掉了手中的劍,指着他道:“我以一個江湖女子的身份嫁給你一個堂堂的王爺,我知道我們的路不會好走,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的誤會。可是我並不害怕,我以爲只要我們相愛,只要我們能坦誠相待,那些擋在路上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願意和他生死與共走過一生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想和我承擔愛情!
蕭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你知道我是個好強的人,從來不會向誰低頭,所以你應該知道要我死乞白賴的追着你纏着你,站到你面前說我愛你,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兒了吧?我放下尊嚴就是因爲我放不下你,可你……罷了罷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一句話。從今天開始,我要離開你了。
也許以後我會找到別的人,願意跟我一路走下去,但那個人不會是你。不管以後你爲我做多少事,哪怕爲我死了,我都不會再回頭。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你了。”
說完這些,她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好像力氣被人給抽走了,險些癱倒在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蕭承鄴的視線。
第二天顧無言就來找了凌小賢,很直接的問她:“你是不是和島主吵架了?”
凌小賢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說:“不好意思,我們是和平分手,沒吵架。幹嘛,他向你抱怨了?”
顧無言有些着急的說:“昨晚島主忽然發病了,而且好像很厲害!他已經一個月沒發病了,這次突然……大夫說,是他的心結難解。”
“切,這關我什麼事!”凌小賢翻了個白眼,冷冷的說。
顧無言道:“島主原來的傷口就在心口位置,如果他鬱結於心,自然不會好了。”他注意到凌小賢再收拾東西,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凌小賢簡短的說:“離開這兒,話都說清楚了,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你要走?你們真的鬧翻了?”顧無言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凌小賢有些生氣了:“都說了我們是和平分手,和平!什麼鬧不鬧的,我們沒鬧好不?”
顧無言張了張嘴:“至少……你該去看看島主,就算要走,也要和他打個招呼不是。”
凌小賢好笑的說:“你就不怕我一去,他病的會更加厲害嗎?”看到顧無言的那張臉變得有些冷凝,她攤攤手,“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就是了,順便向他辭行。哦對了,要是他身邊有別人,我就等會兒再去了。”
顧無言立刻說:“放心,我這就去趕走不該在的人,讓你們單獨……話別。”
凌小賢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哦。”
蕭承鄴房裡並沒有別的人,除了孫依柔,凌小賢從外面的窗櫺裡剛好看到她坐在蕭承鄴牀邊。蕭承鄴半躺着,臉色有些蒼白,時而把手握成拳放在脣邊咳嗽幾聲。
凌小賢站着沒動,顧無言有些着急,剛想進去支開孫依柔,卻被凌小賢拉住了,因爲她聽到孫依柔羞答答的對蕭承鄴說:“承鄴哥哥,我……我好像懷孕了。”
時間彷彿再次凝固了,蕭承鄴沒有動,連咳嗽都忘了。凌小賢冷着臉,顧無言倒吸一口涼氣。只有孫依柔低着頭,自顧自的說道:“原本我的月事早該來了,可是一直拖了小半個月,這幾天我還一直噁心,就請了島上的大夫診脈,發現我……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算算日子,剛好是那天咱們喝了秋憐的酒你對我……承鄴哥哥,你不高興嗎?”
“沒有,”蕭承鄴淡淡的說,“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養着吧,我這裡你不用每天過來,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嗯,”孫依柔紅着臉柔順的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天我總是不得勁,胃口也不是很好。”
蕭承鄴道:“讓大夫開些安胎藥給你,你自己要多注意。”
“知道了,承鄴哥哥,我先回去。”孫依柔看着他,有些戀戀不捨。
凌小賢心底直冒寒意,原來,原來這就是他膩了的原因!什麼對她的身體習慣才和她做,敢情他是梅開二度呢!還話別個鬼啊!凌小賢轉身就走,顧無言嚇了一跳,忙追過去喊道:“小賢,你幹嘛去!”
蕭承鄴在裡面聽到聲音,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好像要起身,腳下卻虛浮無力,竟然滾落到地上。孫依柔驚呼着想要扶起他,他卻用手捂住嘴,眼神帶着絕望看向窗外,咳嗽時,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