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表白無果
“小可。”
李澈的聲音很低, 很輕。被喊到名字的人沒有擡頭，仍然低着頭繼續翻找着自己的包，嘴裡還嘟囔着：“明明在這裡的, 真是……”
“我有話跟你說。”
張小可煩躁得把包裡面的內芯布拉出來, “明明就在這個口袋裡, 怎麼沒有呢？”
“我, 想明白了。”
“哐啷”一聲, 一串鑰匙掉在李澈家門口的塑料質地的墊子上。張小可馬上彎腰撿起來，“你看，我就知道在這裡。”
“我覺得, 今天我必須跟你說明白。”
“應該是這把吧！”試圖用鑰匙打開門，可是插了幾次都插不進去。反反覆覆等到第N+1次失敗後, 張小可開始慪氣, 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澈，該不是你的錢不夠揮霍了, 連房子都賣了吧！？”
回答他的是李澈接近於表白的語句。一字一頓的中肯。“我覺得，我對你有那種感覺。”
“……”沉默良久。
張小可感覺時間靜止了，走廊裡安靜的能聽到白熾燈‘吱吱’的響動。
“啊！原來不是這把鑰匙。”把手裡的另一把鑰匙在李澈的面前搖搖了，張小可的臉卻沒有轉過來看他。
“張小可，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話！”李澈有些惱了。門依然很不給面子的沒有打開, 看來這把鑰匙也是錯的。
“怎麼打不開！”張小可用力的握住門把, 但是卻被一雙大手摁住。利落的擡手輸入了密碼, 然後門就‘咔嚓’一聲, 打開了。
“啊！對了, 我都忘了你家的門是高級門，可以輸密碼的。”張小可‘啊’的一聲, 對李澈家的門做了個評價。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李澈氣憤，感覺自己好像在演獨角戲一樣。
“喂！現在很晚了，你不進來啊？那我就自己進去好了！”用力推手腕上的手，卻感覺越收越緊。
“我看上你了。”
李澈深呼出一大口氣，終是說出口了。
擡頭注視着面前的人，似乎是從她在自己家睡着的那天就開始了，從看到那憨態的夢語跟可人的睡顏的一刻起，就想圈住她纖細的身體，跟她說這句話，這麼久以來的種種，都在這一句話間塵埃落地，感覺如釋重負。
張小可慢慢側過身，直直盯着李澈，然後是一抹招牌傻笑。
“我忽然想起來，剛剛linear給我打電話，可能是明天的日程出了點兒問題，我看我還是去一趟Sun-6的宿舍吧！”
“給我回來！”
李澈一把抓住張小可的衣襬，一手就推開了房門。這一路想過多少種被拒絕的理由，但是這個回答卻讓他完全的虛脫，只讓他想咬住眼前這個人的脖子直到見血。
只是，人還沒發威就被玄關處的臺階絆住，整個人就這麼摔了下去。
“咚！”
身體着地，不是很疼，後腦勺也被人護住。隨後有重量壓了下來，讓人很安心的重量，不平穩的心跳慢慢趨之規律，還有頸邊滾燙的呼吸。手腳緊貼在一起，維持着這個姿勢很久。
“李澈。”張小可輕聲。
“嗯？”李澈柔聲應答。
“你能起來麼？”尷尬的開口，然後是不知道該往哪看的眼睛。
“嗯。”話雖如此，但是張小可沒感覺出李澈有打算起身的意向。
“那個……”嚥了口口水，張小可乾乾的開口。
“嗯？”李澈還是保持着趴在張小可身上的姿勢。
“你……”
“嗯？”
“你頂到我了……”
霎時，剛剛還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便各自頂着張大紅臉起身，然後是李澈羞愧的跑到了廁所裡面。張小可見狀也‘噌’的站起身，抱着自己的包包，奔進了自己的客房。
就這樣，李澈表白無果。= =||
當晚，張小可躺在客房的牀鋪上，從側躺變成直挺挺的平躺，無論哪個睡姿都讓小可的後背隱隱作痛。
翻來覆去睡不着的人，直到天矇矇亮，才折騰着迷迷糊糊地睡去。半睡半醒間，張小可又做了那個一直奔跑的夢，夢裡依然有媽媽，有李佑民。而且，最後竟然出現了李澈！對於張小可來說，這並不是好什麼事兒，就算是在夢裡，她都能感應出這件事兒有多麼的糟糕。
再然後，就是些斷斷續續的往事……
“小姐，今天是你十週歲的生日，老爺說，要開個大parte 所以我們現在去接邵小姐。”
“小姐，這是老爺讓人專門定製的一套畫具，你看，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呢！”
“小姐，今天小少爺又一個人跑出去了，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
“姐，我不會再被丟掉了吧？”
“可可……你別嚇我，我是美美啊！你說句話啊！”
“小可，我會做炒飯了。明天早上你可以多睡一會兒。——by：小佑^-^ ”
“姐，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啊……”
“小可，都是媽媽拖累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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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小可覺得好幸福，只要和家人在一起那就什麼都不重要了，真想就這樣沉睡啊！但是……面前的景物忽然變成了一塊墓地，好熟悉的地方！自己站在那裡，然後是一片的鮮紅。是血淋淋的紅，紅得刺傷了雙眼……
醒來時，只有白晃晃的天花板，以及熟悉又陌生的擺設。
“呼……”張小可深呼吸，然後起身去拉開那個湖藍色的落地窗簾，外面是刺眼的強光，用手遮住眼睛。
“還活着，真好……”
趕在李澈起牀前，張小可匆忙的出了門。期間還沒忘給李澈做了早點，然後再關好煤氣總閥門，這種事情李澈是不會記得的，畢竟，廚房對於他的意義只是個‘裝飾品’而已。
來到公司正巧碰到許久不見的阿丹跟古月歡，話說，小可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打量古月歡呢！怎麼覺得這麼憔悴了呢？
“張小可！”
阿丹在小可開口之前先打了招呼，“聽說你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啊！？現在好了嗎？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啊！”
“早沒事兒了，本來就不嚴重，呵呵……”對於阿丹的一系列問題，張小可選擇了不讓別人擔心。
“你別騙我啊！我可是聽江瞬瑤的助理說了，當時你流了很多的血是嗎？”小可知道阿丹是真的關心自己。只是，在自己還沒開口時，身邊的古月歡竟然先開了口。
“阿丹！聽說的事最好別當真！你這樣很不禮貌！我還要化妝，先走了。”
“嗯，等會兒我去找你。”阿丹的語氣多了份輕柔，感覺有點像是對自己妹妹一般。
“她……還好吧？”張小可不知道該怎麼問。
“哎……她這個人就是喜歡鑽牛角尖，之前厲勳叔的事情，不是有很多報紙雜誌說，真兇是古月歡麼？她呀！還真往自己身上攬。”
阿丹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咬牙，“我偷偷告訴你，她真的是那個厲勳叔的歌迷。之前公司給厲勳叔沒錄完的那半張專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弄來的，但是她真的閒的沒事兒就在家裡聽。”
“啊！？”張小可詫異，那個厲勳叔，竟然也是這麼招人喜歡的啊！一個項琳涵現在又加一個古月歡，要是不死的話，也許……
人生，哪裡那麼多的也許啊！死了就是沒了，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剩下了。
因爲二輯的關係，Sun-6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排練，聽大菲說，這次的舞蹈難度很大，除了李佑民，其他人似乎都很吃力，特別是莊梓俊跟左司寧。
Sun-6排練的時候張小可有時會在一邊看着，等快要休息了，就一個人悄悄地離開，自從上次李澈告白之後，張小可跟李澈就是像現在這種尷尬的相處模式。
“小可！我跟你說件事，你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完。”
李佑民難得的認真，因爲練舞的關係，之前的齊眉劉海兒用皮筋揪成了一個朝天辮，露出了飽滿的額頭，跳起舞來小辮子還一晃一晃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其實，張小可有不好的預感，他最怕的就是李佑民認真的表情，因爲每次他這樣，那就說明，他闖禍了！
“那我說了啊！”李佑民吞了口口水。
“……”張小可依然沉默。
“陳老師說……”
“請家長！！”張小可在李佑民開口之前將答案吼了出來。
“不是啦！小可你小點聲音！”
李佑民一把捂住張小可的嘴巴，然後將小可拉到了走廊。“陳老師說，現在中考要開始報名了，要用家裡的戶口本跟家長意向書。你知道的，這種事兒姑姑不懂。”
“原來是這樣！那你神神秘秘的幹嘛！想嚇死我啊！”張小可最怕的就是被李佑民的老師請到學校去，不僅要受老師盤問，還要受李佑民同學和家長的注目禮，更別說現在李佑民出道當了明星。哎！孩子太扎眼了，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我還沒說完呢！”李佑民又眨了眨眼。“陳老師說，讓你有空到學校去一趟。”
“李佑民！！”三秒鐘的停頓之後，張小可還是吼了出來。
“小可，我真的沒闖禍！”李佑民捂着自己的耳朵，然後大步的往後退，“這次，是我的出勤率啦……”
聽完，張小可眉頭蹙的更深。
對了，自從李佑民出道以後，學校的出勤率就真的成了最大的問題，該怎麼辦？李佑民還這麼小，以後該不會連一所普通的高中都考不上吧！
不過，雖然張小可一直在詆譭李佑民的智商，但是李佑民在學校一直都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現在出道了，落下了不少功課才……
“李佑民……我問你件事兒。”
張小可從包裡拿了包紙巾，然後抻出一張，開始擦李佑民額角的汗，“你覺得，你現在退步到什麼程度了，比之前？”
李佑民深思，“小可，我每天都有在學習，linear會幫我補習英語，平時練舞的時候也教我背單詞。上次模擬考試的時候，我英語考了110分呢！”
張小可悶着聲音補了句，“物理跟語文不及格……”
“語文沒及格是意外！上次因爲準備演出太累了，所以考試的時候睡着了……”李佑民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小孩兒還是極力的解釋着。“而且，我覺得人都是有缺陷的，物理就是我的缺陷。”
“李佑民，你個死不要臉的……”張小可嘆氣，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