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三小事
還沒到小可家樓下 ，張小可就忙着讓左司寧打車回去，說是太晚了，他一清純花美男一個人在外面她不放心。
其實原因顯而易見，張小可是在介意左司寧之前說的那番告白意圖明顯的獨白。
“小可，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在張小可進門前，沉默了良久的左司寧還是幽幽的開了口。只是，左司寧的語氣太過落寞了，所以張小可一時間竟產生了股濃重的心虛感。
“沒、沒有……”
“我，明白了。”打斷了張小可心虛的解釋，左司寧便轉身離開了。
左司寧傷心了，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掙扎着抓住它之後才猛然發現，原來它根本就沒有根。
其實張小可明白左司寧的意思，就像之前自己打工時遇到過的那些‘豔遇’一樣。
明明知道那個男生喜歡自己卻裝作不知道，雖然自己真的自私的想過，這樣的話，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依靠他，利用他。但是，心底裡裝的卻都是害怕，怕把事情說開了，就連朋友都不是了，雖然不愛，但是確實是喜歡的，喜歡這樣的朋友，這樣的夥伴，但是，不是情人。畢竟，‘愛情’對於現在的張小可來說，是個絕對的奢侈品。
嘆氣，然後是張小可自嘲的一笑，自己還真是卑鄙無恥呢！
第二天早上，一夜無眠的張小可還是昏昏沉沉的洗漱完畢，然後到FD準時上班。老遠就在大門口看見了項淋涵的車，奇怪，有通告？
走近了想打聲招呼，但是仔細一看才發覺，裡面的人自己沒見過。小小的臉頰，大大的眼睛，一副標準的的江南水鄉的感覺，就是有點兒黑。= =||
“你幹嘛？”車裡的人注意到了張小可的視線，然後就不客氣的開了口。
“啊？呃……沒什麼，我以爲是我朋友，認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了。”張小可知道自己理虧在先，所以便馬上道歉。但是車裡的人反而是更生氣的樣子。
“阿丹！我說什麼來着！只要是長眼睛的人都知道這是項淋涵的車，我古月歡憑什麼要用她的東西，去找Tony哥！我要換車！”
劈頭蓋臉的就是頓臭罵，雖然這陣勢遠達不到李澈的水準，但是也夠正常人受的了。
只是被罵的人似乎很無所謂似的，依舊往車裡裝着東西，間或的騰出點兒時間，應付下車上的人。
“歡姐！Tony哥說過了，現在公司的車有些排不開了，而且最近項淋涵也沒什麼通告，所以才借給您的，您就委屈委屈，先將就着用吧！咱們再不走就遲到了。”
女孩兒仍舊一臉的不悅，猛地一拍車門，然後就又吼了起來，“遲到就遲到，憑什麼老是讓我將就別人，憑什麼不是別人將就我！”
“有啊！我這不是一直都將就着您呢嘛！快走吧！不然真遲到了。”被叫阿丹的女孩兒收拾完東西，然後就起身拍了拍雙手，催促着上了車。
“你別來哄弄我！我知道你是Tony哥的人，你當然幫着他了！好，你們就都聯合起來欺負我吧！”女孩兒仍舊繼續的埋怨着。
“對不起啊！委屈您了，這冰天雪地的，您還是先上車吧！”阿丹倒是有條不紊的來到了古月歡的身後，然後就打開了車門。
“哼！”
在張小可以爲她已經瀕臨爆發的時候，那個叫古月歡的女孩兒竟然就那麼冷哼一聲就上車了，乖乖……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目送着兩人的離開，張小可不禁佩服起來，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九點二十，“糟了，遲到了！”
張小可風風火火的奔到了辦公室才知道，今天的專輯寫真臨時改成了舞蹈課，原因是左司寧的狀態過差，根本無法進行拍攝。
“小可小可，我跟你說，linear做的意大利麪特別的好吃，是我吃過做好的意大利麪呢！”得了空擋，李佑民偷偷地跟在張小可的屁股後面，見四周沒人注意就偷偷地開了口。
“怎麼，你們又和好了？”張小可一邊收拾着休息室裡的東西，一邊回答着李佑民的話。
“什麼和好不和好的，不都說了嗎！是他不理我，但是他昨天做了意大利麪，我覺得linear人其實挺好的。”李佑民點着頭，一副明顯的認真表情。
“給你吃的就是好人啊！”
張小可服了李佑民，雖然已經十五歲了，但是她還真是擔心哪天他一個人上街會讓壞人用食物給騙走。
“反正不會是壞人。”李佑民因爲意大利麪的關係已經把linear歸類爲‘大神’級的人物了，在他的心裡，那就相當於偶像的位子。
“喂！你司寧哥怎麼了嗎？他怎麼一個人杵在那裡啊？”張小可從一進舞蹈室就察覺了，左司寧一個人背靠着牆面，手裡拿着瓶礦泉水，脖子上是一條藍色的毛巾，低着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正常，司寧哥本來就不怎麼說話的。”李佑民用力的抹了把有些當眼的齊劉海，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
李佑民的髮型是利落的短髮加齊劉海，因爲還是初中生的關係，所以造型師沒給他染頭髮。張小可見李佑民略顯粗魯的動作，拍了下他的頭，用另一隻手梳着李佑民的齊劉海。“可是，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更不怎麼說話啊？”
“有嗎？嗯……好像是，原來有小可的話，司寧哥話還是挺多的。”李佑民很乖巧的讓小可梳着自己的頭髮，對於小可的問題，很明顯的撇了撇嘴。
“昨天他什麼時候回去的？”梳理完頭髮，張小可又習慣性的拿起毛巾，幫他擦着額角的汗。
“不知道，我睡覺了。”李佑民老實的回答，但是語氣中卻也蘊含淡淡的煩躁。
“我說你是不是對你司寧哥有意見啊！還敢煩躁！” 張小可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把將毛巾甩在了李佑民的身上，很不滿的又戳了戳李佑民的腦袋。“還有啊！你沒事兒睡那麼早幹嘛！”
“我是小孩子，當然要早睡早起了！”李佑民很委屈的嘟着嘴，躲着小可的手指。“再說了，我好不容易能單獨跟你待會兒，你卻老是司寧哥司寧哥的問個沒完！真煩人！”
“呀！你敢煩躁我！？我不就是問問嗎！大不了以後都不問你了！” 張小可咬牙，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就這麼升了起來。
“切。”李佑民又是一聲嫌棄。
“切什麼切！還早起！你早睡我也沒見過你早起啊！”張小可又是一陣奚落。
“那是在家裡，在宿舍我還是起的很早的，不信你問關離哥，他一叫我我就起了。”李佑民極力的申辯。
聽到關離的名字，張小可先是掃了眼牆角跟莊梓俊閒聊的關離，然後又壓低了聲音，在李佑民耳邊小聲道，“李佑民，你沒把咱倆的關係告訴關離他們吧？”
“放心，沒有啦！”李佑民擺擺手，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問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事情。“可是，爲什麼我不能告訴大家啊！以後大家要在一起工作的，難道就一直不說嗎？”
“至少現在別說，特別是關離，我怕他會對你不利！”張小可又將李佑民扯到自己身邊，整個一母雞護食。
但是很明顯，小孩兒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爲什麼啊？我很喜歡關離哥的，他人特別的好。”
“反正就是不行，別問我原因，說了你也不懂！”張小可懶得解釋，索性就來個警告吧！
“你沒說我怎麼懂！”
兩人就這樣進行了將近十分鐘的無聊對話，而且還有繼續下去的打算。到後來，除了閒話，竟然都跑出了美美姐新買的手機和珍珍姐昨天打來的電話。
兩人樂此不疲的對話雖然別人聽不到內容，但是卻讓旁邊的李澈狠狠地胡思亂想了一番，特別是當他看見左司寧凝望小可的‘哀怨’表情時，更是給了他豐富的聯想素材。
“好了，大家準備準備，要開始了。從《one time》開始，然後是《king》跟《壞人》三首主打歌的舞一起跳一遍。”舞蹈老師拍拍手，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
其實與其說是練習，不如說是大家在陪莊梓俊跟左司寧補習，還有六天就首演了，但是他們兩個還是記不熟舞步，特別是左司寧跟莊梓俊，兩人都是一米八多的身高，長手長腳的，跳起舞來卻特別的生硬。
倒是李澈，出道以來都是隻錄歌不露臉，而且歌路一直走的是抒情慢歌，舞蹈可以說是從未接觸過，而且也是一米八多的身高，但是舞蹈消化能力卻是快的驚人，就連李佑民都因爲自己有個這樣的偶像而自豪不已。
之後，就又是充實而又忙碌的一天，但是張小可老是覺得似乎是少點什麼，後來下班之後才意識到。
對了，少了李澈的‘□□欺壓’！奇怪，仔細想想的話，這種日子自己過了有幾天了，怎麼李澈最近都不找她麻煩呢？
這麼想不是因爲張小可有嚴重的自虐傾向，盼着李澈的欺負。只是，張小可覺得，現在的李澈太過平靜，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不是他在沉默中爆發，就是自己在沉默中死亡！！
“收拾東西？”
沒有回頭張小可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沒辦法，心虛嘛！
關離錯過身，在張小可放包包的隔壁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最近天越來越冷了呢！”關離莫名其妙的說着天氣，語中帶笑。
“是啊……”
張小可也放棄了總是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以後大家在一起工作了，難免會有一直黏在一起的狀況，所以還是早點把話說清楚的好。
“對了，聽說你跟司寧在交往是嗎？”關離語不驚人死不休，“公司都不干涉的嗎？還是FD的老闆又恰巧是你一個很好的哥哥？”
“關離，我知道你認出我了，現在沒人，你不用再演戲了。”張小可討厭他用一副老同學的語氣跟她講話。
“呦！是誰先裝作不認識我的？我這不是爲了陪你演下去麼！”關離放下手裡的東西，笑的一臉的單純可愛。
“不用了。”張小可也做好了受死的準備，“說吧！你想怎麼樣？”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關離對張小可的態度非常的不滿。“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害我丟了工作！”
“我……”
語塞，張小可偷偷瞄了眼身邊的關離，喃喃地嘟囔了句：“可是你不是沒事麼！”
“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出點事兒纔對得起你是嗎！”對於張小可關離是非常氣憤的，因爲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冤枉。
“沒……”張小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縮脖子，低頭不語。
“你夠狠的嘛！撒謊的時候真是臉不紅氣不喘，而且現在還能每天都裝作若無其事的衝着我傻笑，夠厲害啊！”關離一副不屑的語氣，看着低下頭的張小可自己的心裡更是憋屈，“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吧！我讓你給我記住！”
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張小可還在舒言的咖啡廳打工。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那時關離跟小可也算是同事，只是張小可週一至週五上班，關離只上週六日的班。
小可記得，那天是關離來咖啡廳打工的第四天，是個週日。因爲小可從中學時就在舒言的咖啡廳打工，兩年的時間，自己已然成爲了舒言哥最得力幫手，所以那個週日，張小可纔會替出去買咖啡豆的舒言哥上班。只是，畢竟那時的自己只是個還在上高中的孩子。
那個時候，張小可的思想跟大多數同年齡的孩子差不多，覺得打了耳釘，還染了頭髮的男孩子都不是‘好人’，特別是像關離這種，聽說還在酒吧上班而且還很喜歡跟女生搭訕的男孩。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偏見，才發生了那件事。
被舒言哥視爲珍寶的一塊很有紀念意義的金錶不見了，而那天當班的人只有小可、關離跟一個叫瑩瑩的女孩。瑩瑩已經在這裡工作半年多了，而且人又是出了名的老實乖巧。
張小可的話就更不可能。所以，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時被所有人定義爲‘混混’的關離。而那個證明關離去過舒言哥辦公室的人，就是張小可。
張小可記得當時的關離很氣憤，氣憤的有些不尋常，甚至是有些歇斯底里。但是當時的小可認爲，那是他的做賊心虛。直到後來在休息室看見那個正在藏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