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逼問下,諾夕眼中含着淚水與我相視,可終究也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之後,起身對我說道:“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一切都過去了,如果你要是恨我,那就帶着你的憤怒仇恨下去吧。”
我鼻尖有些發酸的看着諾夕,道:“爲什麼……爲什麼到如今你連給我一個解釋都沒有,我們是戀人,當初是你說身爲戀人我們就應該坦誠相待,可爲什麼我卻發覺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連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又有誰能看得透別人!”
諾夕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背過身去道:“從前一直沒有機會說分手,從今天開始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要打擾彼此了吧,畢竟各自也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分手!”我心中隱隱作痛,隨即起身看着諾夕,有些痛苦的說道:“我管你什麼誰的生活,我從一開始就抱着以結婚爲目的跟你在一起的,現在你說走就要走,你把我當什麼了!”
“跟我在一起,呵呵……”諾夕回頭凝視着我,眼神漸漸也開始變得冷漠起來,稍停片刻,她又冷笑着說道:“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我,到最後還不是選擇跟一個別的女人走向了婚姻的盡頭,別在我面前表現你那所謂的真情,讓我覺得可笑!”
我剛準備跟諾夕解釋自己跟白離之間的約定,但她卻再也沒有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轉身便朝着露臺上的樓梯口處走去,只是臨走到一半時,她又回頭凝視着我,道:“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希望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罷後,諾夕很快離開了這個還颳着冷風的天台上,而我,就這麼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似乎有萬根銀針刺穿了我的血肉,很想在她離開的背影后說些挽留的話,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啓齒。
或許是因爲我還沉浸在與韓佳的這段感情糾葛的情緒裡失落,畢竟她也是我一位相識十年之久的老友,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不再相見了,那麼我肯定會有些失落感充斥在血液裡流淌。
不知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我站在樓頂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香菸,看着這個有些迷離的世界,心中有說不完痛處,可即便再過於痛苦又能如何,我依舊還是逃離不了生活。
三天後,關於我跟韓佳最終的約定如期而至,我們公司產業下的火鍋店在杭州一個禮拜共做出了近五百萬的銷售額,而即便韓佳最後幾天進了醫院,他們的江湖文化餐飲則還是做出高於我們三分之一的銷售額。
事實上我也並沒有太在意這場所謂的較量,因爲不管怎麼說,我欠韓佳的已經太多太多,到最後,她也辭去了江湖文化餐飲的職位,並把所有工作都全權移交給了這個公司新的執行董事手中,而這個新的執行董事不是別人,正是諾夕!
在公司裡,我坐在辦公桌前盯着面前的電腦,這時我的助理敲門走了進來,對我說道:“顧總,韓總說約了你在外面休息大廳等你,你看……”
我撇了撇嘴,因爲已經答應了陳智不再見她,也深知韓佳找我的目的,所以我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對助理說道:“你跟她說我出差去上海了!”
“我已經說過你不在了,可是韓總並沒有打算離去!”
我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太清楚韓佳的寓意何爲,但此時的我已經不太想去在意這些事情了,過於糾結只會讓自己更加的過不去那個坎,於是隨即看了看眼前的助理,道:“那就算了,你不用管這事兒了!”
說罷後,我起身又對助理道:“十分之內,召集公司市場部,營銷部,運營部到會議大廳開緊急會議!”
“好的,我去馬上!”
……
整個會議,主要是對我們公司擴大規模大理那家概念書店進行研討,因爲在大理的書店,在最近營收了不少資金,所以我決定也打算像王也開在烏鎮的那家“拾年以前”咖啡館一樣,把客流羣體定位爲一些文藝青年。
會議足足進行了接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等我開完會議從會議室走出來的那一剎那,只見韓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們公司的會議室門口。
我緊緊皺着眉頭,讓身邊的其餘人離開以後,不解的看着韓佳,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韓佳通紅着眼睛,怒氣十足,道:“爲什麼要避着我?”
我撇了撇嘴,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淡然一些,隨口道:“我避你做什麼!”
公司內,來來回回走過的員工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們,我不想讓自己跟韓佳的狀態影響到公司的內部氣氛,所以一路與韓佳一併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韓佳則是把怒火寫在了自己的臉上,質問我道:“是不是陳智跟你說些什麼了?”
我有些不太敢看着韓佳的眼睛,於是假裝摸索着辦公桌前的資料,道:“他能跟我說什麼啊!”
“那你爲什麼避着我,我給你發的消息也從未回過?”
“你有給我發過消息嗎?”我裝糊塗問道,實際上這兩天來,她每天都有找過我聊天,甚至也有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我都沒有回覆而已。
韓佳緊緊咬着嘴脣看着我,沉默了許久,最終又道:“顧小楓,咱們認識有十年了,這十年的時間,足夠讓我瞭解你的秉性……我自己的生活,用不到旁人多管,不管陳智那天在醫院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就不信,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此與我斷絕關係?”
我的心中隱隱作痛。
是啊,我們相識十年了,就算不是情侶,但真當要說斷絕關係互不相來往,任誰也不會好過多少,可我真的實在是不想再辜負她下去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就像是一個第三者,即便我跟韓佳之間的關係純白,但真的不夾雜一絲的兒女私情嗎?
我緊緊抿着嘴脣,隨即猛地抽了幾口香菸,總陷入在這糾結的情緒裡。
直到我一根香菸即將抽完之時,在韓佳含着淚水的注目下,我終於掐滅了指尖的香菸,對她說道:“韓佳,從此以後,咱們就當做是從來沒認識過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