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還想在跟左梓涵溝通幾句,但她卻笑着搖頭道:“行了顧小楓,我其實之所以答應給你那個窗口吧檯的位置,也是抱有私心的……畢竟我不能長久的待在丹陽,所以這邊的店面以後肯定需要勞煩你的地方很多,就當是我聘請你做我們執行店長的酬勞吧,這麼算下來是我佔了你的便宜纔對!”
我尷尬的笑着,實際上我深知左梓涵的說辭只是她幫助我的藉口,掐滅了指尖的香菸之後,我對她說道:“如果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吧,回頭我打印出合同後再去找你!”
左梓涵點頭,隨即又好似想起什麼似的繼續道:“對了,我聽我表弟說他們眼鏡廠的辦公樓每天都有喝下午茶的習慣,我跟他推薦了你們店裡的飲品,在外環路那邊離你店不算很遠,明天我請他們公司的人吃下午茶吧,你可以以外送的方式送過去哦!”
我愕然的看着左梓涵,漸漸由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感激,我知道左梓涵的用意就是在替我推廣產品,縱而提高產品的知名度。
我剛開始跟大姐有過類似的提議分銷產品,但後來還沒有想到具體的執行方案,本身就是從事餐飲這個行業的左梓涵確實對於營銷方面還是擁有自己的見解,眼下我需要做的就是先保證店面的正常盈利纔是主要。
一陣思慮後,我對左梓涵說道:“你都送我這麼大一個驚喜了,哪能還用得着你自討錢包買單……明天這一頓下午茶的賬單全部算我頭上!”
左梓涵無奈的笑道:“算了,咱們都別客氣了,這賬單還是得我來買,這是我答應我表弟以他名義買的,至於價格方面你給我打個八折好吧?”
我知道在墨跡下去也沒有意義,畢竟也就幾百塊錢的東西,她確實不缺這些錢。
與左梓涵揮手告別之後,我回到奶茶店的門口,看着眼前那片遼闊而蔚藍的天空,下意識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菸,然後帶着放鬆的情緒體驗着俗世間僅剩的一些樂趣。
第二天,我中午簡單的吃過午餐便開始跟大姐一塊爲左梓涵表弟他們公司預定的下午茶開始忙碌起來,見我在忙碌中還怡然自得的哼着小調,大姐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道:“小楓,他們公司我聽你姐夫有提過,平時一般都是叫那些知名品牌茶餐廳的外賣,今天怎麼找到我們店裡了,是跟昨天那個女人有關係嗎?”
我一邊督促大姐認真做事情,又隨口說道:“因爲我們賣的比他們便宜,當然要我們店裡的產品了!”
大姐皺着眉頭:“就算便宜也便宜不了太多吧?”
“成本價!”我應了一聲,實際上給左梓涵的價格是降到了五折,多少還是盈利一些的。
大姐當即拉長着臉,不滿道:“你成本價賣出去的,我們還賺什麼利潤?”
我白了大姐一眼,嘆息着搖頭道:“鼠目寸光,怪不得經營不好這家店,通俗點來講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懂麼?”
大姐不解的看着我,於是我又解釋道:“逛商場的時候見過那些撐着攤位叫路邊的客人免費品嚐食用品的嗎?在打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你去買車肯定是要先試駕,如果舒適度合適,價格也能接受的話,那你會不會考慮買那輛車?反之如果你作爲賣家連試駕都不讓,那別人憑什麼要買你的車呢?對於我們做產品的了來說是一個模板,先提高自己產品的曝光率,這樣才能把最好的產品賣出去!”
大姐似乎略有所懂的點頭,而我也顧不得她是否能夠聽懂我的解釋,反正都解釋的這麼小白化了,再聽不懂只能說明她的智商是硬傷,也稱基礎硬件不行……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把那些做好的飲品與小吃都放在一個大型的保溫箱裡,之後推出了自己的電動車,按照左梓涵交給我的地址送去。
在一家眼鏡廠門外,我撥通了左梓涵表弟的電話,很快他便出現在我的面前,由於這次給他們公司送的外賣很多,所以是我跟他一起擡着保溫箱進的公司。
進了公司之後,那些職員很快便蜂擁而上堵在了保溫箱外圍,各自挑選着自己喜歡吃的食品與飲品,讓我意外的是在這家眼鏡廠內竟然有人認出了我的來,一個染着黃色頭髮的女人聲稱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但她卻好像與我很熟似的拍着我的肩膀,笑道:“顧小楓,你現在回丹陽開始創業來了呀?年前同學聚會你都沒去,聽說你跟我們班的大美女韓佳一起生活在杭州,是真的嗎?”
我無語的看着她,儘管不太願意跟人提起韓佳的事情,但還是禮貌性的微笑道:“江湖傳言你也聽信,我現在就一個送外賣的而已,去哪兒弄創業的資本!”
那女同學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我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臭貧嘴,不過好像比以前變得更靦腆一些了,當初咱們班的女生有幾個沒被你解過內衣釦呀!”
我被她當衆說的面紅耳赤,事實上我當年上初中跟高中時的確幹過很多不知羞恥的事情,除了韓佳之外,班裡大多數女同學都被我惡作劇過。 шшш▲ ttκΛ n▲ C○
被一堆女人圍觀議論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還是一些關於我的醜聞,好在左梓涵的表弟劉飛站出來替我解了尷尬之圍,道:“你們這些女人成天能不能有點正事兒,成天除了八卦還是八卦!”
我那高中女同學笑道:“我們女人聚一起聊一聊男人不正常?你們男人成天在一起不也是都在聊女人嗎?”
我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深坑裡一樣,沒再敢多待下去便逃命似的拿着保溫箱往外躥去……
在我回到店裡之後,我很快便接到了左梓涵給我打來的電話,她用調侃的語氣跟我說:“顧小楓,聽說你剛纔遇上老同學了呀?”
我一陣無語,道:“你表弟公司的人果然都很八卦,這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都已經傳到你的耳邊去了!”
左梓涵笑道:“小公司氣氛不都這樣嘛,閒下來的時候都會聊些輕鬆的話題……不過,關於你以前上學時的人品,我也略有耳聞哦!”
我被左梓涵調侃的無地自容,只好諷刺似的感嘆道:“當年上學的時候多牛逼呀,現在出了學校發覺自己好傻逼!”
左梓涵不再對我言語上的調侃,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和美約線上又拍了你們家的產品,要是有時間的話也幫我們店裡送一些下午茶來吧,慰勞慰勞店裡的員工!”
我笑道:“左老闆果然土豪,萬分感謝!”
“快點送來吧,我也饞了!”
我答應之後,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給了大姐一個繼續幹活的眼神。
最終,經過一天的忙碌,我等大姐回去之後開始在店中盤點營業額,今天店裡線上一共賣出去了五百二十四塊錢的銷售額,線下店面不過才賣了三十多塊錢,純利實際上才賺了兩百多塊錢,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好苗頭,因爲我此時一天的銷售額就已經達到了大姐十天左右的銷售額度,大姐對此很是歡喜,但我卻深知這還遠遠不夠,我有更大的野心把這點店面打造成全丹陽家喻戶曉的餐飲品牌。
坐在店裡的電腦前,我因爲線下的銷售而犯愁,也因爲一個店名而焦慮着,其中最讓我頭疼的便是馬上即將要到來的下個月,我要湊夠三萬塊錢房租費與整合店面翻修的另外兩萬塊錢,一共五萬塊錢確實讓我很是爲難。
糾結的抽着香菸中,我的手機來電鈴聲忽然之間響了起來,而我卻遲遲沒有接通電話,因爲我的鈴聲是諾夕給我傳來的那首《一次就好》,所以下意識的想多在她聲音的溫暖中活得安慰,今天的我有點勞累。
直到我感覺手機的鈴聲快要停止時,我接通了電話,下一刻諾夕那輕柔而熟悉的聲音便通過聽筒處傳遞了出來,我有些興奮,直到諾夕又開口問我:“顧小楓,你做什麼呢?怎麼接了電話也不說話?”
我用力的抽着香菸,刻意把自己僞裝成一副很鎮定的姿態,回道:“沒有什麼呀……”
諾夕用質疑的語氣說道:“不可能吧?……”
我終於忍不住刻意僞裝的冷靜,發自肺腑的說道:“有幾天沒聽你的聲音了,想多聽一會兒!”
電話那頭的諾夕沉默了,而她的沉默讓我變得異常緊張,於是試圖解釋道:“你別多想了,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你唱歌的聲音,剛纔一直沉迷在你給我傳的那首鈴聲的世界中,所以沒太在意你跟我說了什麼!”
“白癡……”諾夕用細弱的聲音罵了我一句。
我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走到店門口的臺階上看着夜幕下那深邃的天空,問道:“你現在還在咖啡館嗎?”
“沒有,孫宴天今天幫我去唱歌兒了!”
當諾夕把話題扯到那個孫宴天的身上時,我頓時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我沉默着吸着香菸,卻不再接着諾夕的話題回下去。
直到我半根香菸快要抽完之時,諾夕終於開口對我說道:“顧小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以後還打算回杭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