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十二點鐘左右的時候,我終於來到了西湖的斷橋邊,走了差不多小半圈以後,在一棵柳樹下,我終於看到了韓佳的身影,並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後,此時的正她坐在石墩上,腿上放着一臺mac筆記本電腦寫着策劃案。
我本可以像往常一般躲在她的身後嚇一嚇她捉弄着玩,但實際上我卻並沒有選擇這麼去做,好似我們之間已經隔着了一層無形的保護膜,雖然很薄,卻總是覺得隔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之後,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韓佳則是始終忙着朝着電腦工作着,時間就這麼持續的在這夜裡的寧靜下,一分一秒的流失着,我不想因此打擾了她的工作效率,所以也都沒有先開口說半句話。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了將近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韓佳終於合上了放在腿上的mac筆記本電腦,她簡單的整理了自己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髮,對我說道:“我還以爲你今天晚上不會來了呢!”
我看了韓佳一眼,隨即彈去了指尖的菸灰,一臉正色的說道:“有些事兒耽擱了一會兒!”
韓佳點頭道:“我工作時也沒注意那麼多,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稍頓半晌,她將筆記本裝在了自己帶來的手提包裡,繼續說道:“知道你因爲什麼來,所以我來之前特地做了一份資料,這上面基本上有你想知道的東西,如果再多我就也不清楚了!”
我應了一聲,接過韓佳遞給我的一份資料,隨後在這微弱的燈光下,開始認真的逐字看了起來。
在韓佳給我的這份資料中,讓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便是一個名爲“童磊”的男人名字,而這個童磊,在文件上顯示,正是與和美約總公司目前的執行ceo,關於和美約發展試水線下實業的項目,正是他一手包辦,韓佳只是作爲這個項目負責人的身份管理運營。
看着眼前的文件,我有些搞不太懂韓佳想要表達的意義所在,但沒等太久的時間,她便好似看出了我的困惑般,對我說道:“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看的這份資料,很莫名其妙的?”
我不可置否的說道:“這個童磊,跟左梓涵之間有着什麼關係嗎?”
韓佳從我的手中將這份文件取走,下一刻便用我手中的打火機將它丟在旁邊垃圾桶上的掐煙處點燃。
柔和的火焰好似照明瞭整個深夜,我卻看不懂韓佳的此舉行爲。
她繼續對我說道:“據我所知道的消息是,童總在很久之前讀大學時是有交往過一個女朋友,他們從大學到畢業後的踏入社會,兩個人一共談了八年時間的戀愛,相對生活的比較平穩,和諧,但一直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年齡時……那個女生因爲嫌棄童總的家境太窮,所以拋棄童總跟了一個官老爺,那個官老爺以每年三百萬的價碼包.養了那個女生……下面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訝然的看着韓佳,震驚了半天,既然她此時跟我講訴這個故事,也就足夠的說明這件事情跟左梓涵有着緊密的關聯,儘管我很不想承認左梓涵就是韓佳口中所指的那個女人,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倒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被包.養的女生,就是……梓涵姐?”
“我所得到的消息來看,確實是她!”
我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中來,以至於手中指尖的香菸燃燒到了皮肉處,我下意識的將菸頭掐滅,其實在我的印象中,左梓涵並不是那種現實派的女人;於是我又緊接着問道:“你確定當初那個女生就是左梓涵嗎?”
“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若相信便信,若不相信,我再解釋也沒用!”
“可你有沒有覺得,左梓涵說不定當初也有什麼苦衷……而且即便就算是當初她的一些行爲傷害到了童磊,可這畢竟關係着一條人命的問題,童磊哪怕再恨左梓涵,那也不至於非要置她於死地吧!”
韓佳撇嘴道:“事情沒有水清石落之前,誰也沒有更有力的證據去說明什麼,童總的爲人品質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依我看來,這事兒也未必就是童總所策劃的!”
我在沉默中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
這時韓佳也隨我一樣的姿態沉默了起來,我抽着香菸,她看着西湖的對岸,風吹過,微微帶起一絲蒼涼,過了片刻後,由她先開口先對我說道:“小楓,我再過一個月,就要訂婚了!”
“訂婚?”
韓佳看了看我,很認真的點頭說道:“我今年也已經二十七歲啦!”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韓佳的話題,一直遲疑了兩三分鐘,這纔回過神來,心中卻莫名其妙的開始沉悶起來。
韓佳臉上帶着一絲笑意,道:“難道你不該祝福我嗎?”
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平靜一些,我像往常一樣彈着指尖的菸灰,道:“怎麼祝福,這個世界少了誰,咱們都可以過得很幸福!”
“呵……是呀,你應該會過得很幸福!”韓佳將腦袋扭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也不知看着什麼發呆,許久纔回過頭看着我說道:“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去婚紗店,我試過的那套婚紗嗎?”
“嗯!”我機械般的回道。
韓佳沉吟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把那套婚紗買下來了,那是我這輩子穿上的第一套婚紗,也是我第一次在你的面前穿婚紗,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是買來以後結婚穿的嗎?”
“不是!”韓佳搖了搖頭,又道:“買下來收藏着,女人這一輩子可能會穿很多次婚紗,但唯獨第一次是最有意義的,也是最難讓人忘記的,所以我會以此來當作是一種紀念品!”
“但是第一次穿,卻是在我的面前!”
“這跟在不在誰面前並沒有太多的關係,何況我們還是閨蜜……不是嗎?照理來說,除了那個本來可以和我相守到老的男人之外,在你面前穿纔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