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不知姐姐心中所想，黎敬千堅持己見，銳利的眼神直直刺向李成，項目經理有點心虛，感受到黎心媛的目光又理直氣壯起來，“我自認爲對公司問心無愧，有什麼事也第一時間彙報，反倒是你，避開了最重要的線索，死不承認你姐姐跟你一起偷了項目。”
“關於這點，我沒什麼好說的，但你不可能因爲這個就證明那份文件是你的。”
黎敬千分外冷靜，他還有一個姐姐要保護，李成和黎心媛卻死死咬定他不說清楚黎向姿怎麼知道的數據，這份文件就不可能是他的。
黎向姿上前一步，握住弟弟冰冷的手，“那份文件是我做的，所以我知道里面全部數據，甚至比黎敬千還熟悉。”
黎敬千詫異回眸，獲得黎向姿溫柔一笑，“沒事的。”
她星眸微閃，一雙紅脣輕啓，“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可以把所有的設計理念和想法說出來，保證這是我自己的東西。”
“沒必要說這麼牽強的理由，方案我早就給霍總看過，你們現在還可以查監控，就是我自己親自抱着文件進的辦公室，霍總親自點評我說做的不錯。”說起這個李成沾沾自喜，“黎敬千原本那個方案可達不到這個程度。”
“我確實達不到這個程度，但是我姐姐可以！”黎敬千忿忿不平，轉頭看霍雲霆，“基礎知識是忘不掉的，霍總可以考考我姐姐。”
誤解讓他自動忘記霍雲霆和黎向姿的過節，只一臉期待地看霍雲霆。
黎心媛直接擋住他的視線，“黎敬千，不是我說你，拿黎向姿當擋箭牌可不是什麼好方法，你姐姐腦子裡沒半點墨水，怎麼可能都做出這種方案？”
那麼完美的方案，只能是林瀾偷偷給她放水了，黎心媛看得清清楚楚，林氏團隊連第一輪都沒過，說不定是黎向姿直接偷了林氏方案回來奶弟弟。
黎敬千臉都漲紅了。
“我看你還是省省勁，把狡辯咽肚子裡，好好想想怎麼承認錯誤吧！”
勝券在握，李成也不怕黎敬千跳腳，“大家都可憐我，把方案借給你用還要被你反咬一口，現在好了，我沉冤得雪，你也接受相應懲罰。”
黎心媛更是不留情面，挽住霍雲霆的手，語氣溫婉，“雲霆，你看她，爲了護着弟弟多麼拼命，可惜敬千這回犯的是大錯，絕對不能姑息，要是犯的是小錯，我說不定還能求求你，這回嘛——”
“還是不要輕易放過的好。”
“姐！”黎敬千擔憂地看黎向姿一眼，這些人說自己沒事，但說黎向姿就讓他受不了，“你沒事吧？”
黎向姿搖頭，她從剛纔開始就沒說一句話，李成口口聲聲和黎心媛的推波助瀾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霍雲霆的信任。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想兒女情長，擡起頭直直盯着男人，一字一頓，“方案就是我做的。”
霍雲霆要是眼不瞎，就該知道李成和黎心媛都是些什麼人。
男人如墨一般的眼眸看着她，裡面藏着很多黎向姿看不懂的情緒。
“方案是黎向姿做的。”
霍雲霆輕描淡寫，在人羣中扔下一個爆仗。
衆人俱是一愣，一副大驚失色模樣。
黎心媛心裡一跳，不敢置信地看向霍雲霆，都這樣還包庇她嗎？
李成更是嚇得要命，急急說，“怎麼可能，方案我給您看了，水印是我的，黎敬千拿出來得比我晚，根本沒有機會自己原創，他姐姐也不可能！”
霍雲霆冷冷的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確實是你先給我看的。”
“對啊，那您爲什麼要說文件是黎向姿做的？她沒那個實力！”
李成心下稍安，指着黎敬千道，“這比黎敬千自己做項目還離譜，您自己不心虛嗎？”
黎敬千撇嘴，也不理他，李成有句話說得對，是他的就是他的，誰都搶不走，現在看來，霍總還是很明智，一下就看出文件是姐姐做的。
沒有證據，霍雲霆不會承認文件來源，黎向姿本來想拼個信任度真誠度，現在看霍雲霆這個反應，也覺得穩了。
至少能在霍雲霆面前揭露一番黎心媛的真面目。
眼角餘光瞥到雙手緊緊攥着手帕的黎心媛，黎向姿心中冷笑。
上回把鐲子撿走的賬還沒算呢。
她不要的東西，巴巴的拿出來，還要噁心她，黎心媛是活膩了才這麼幹。
李成見沒人理他，黎心媛也不說話，一時間有些慌亂，“霍總，您可要給我做主呀。”
霍雲霆看他信誓旦旦，也沒賣關子，淡淡道，“彙報PPT上的水印你沒去幹淨，其中一頁右下角還有兩行隱蔽的小字，寫的是黎敬千的名字。”
雖然是黎敬千的名字，把名字標註在那麼小的地方，顯然是某人的風格。
他狀似不經意朝黎向姿看了眼，某人雙手抱胸看熱鬧呢，知道事情沒懸念，整個人都帶着氣定神閒的感覺。
“不，這不可能！”
李成不由分說直接插上U盤，導入文件，霍雲霆沒拒絕，握着鼠標在PPT輕點幾下，在某一頁上放大放大，直到放大了五六倍，才勉強看清那兩行水印。
黎心媛睜大眼睛，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跟李成拉開距離，霍雲霆在那塊區域畫了個圈，頭也不擡，“你沒看到這個，對不對？”
李成驚慌失措，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裡會有黎敬千名字，可能是打水印的時候打錯了......”
霍雲霆冷笑一聲，“看都沒看見怎麼打錯？”
黎敬千震驚了，湊到黎向姿耳旁，“可以啊姐，這水印打的，我都沒發現。”
“你發現了能怎麼樣，讓李成給你改掉嗎？”
黎向姿心裡來氣，說好的飯局變成坦白局，誰願意啊。
黎敬千自知理虧，撓頭不說話了。
李成不想承認，只道，“誰知道是不是黎敬千偷偷給我改的——”
“我這裡都沒文件，怎麼改？”
黎敬千眼都不眨，“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刪的時候沒猶豫，現在沒人給你背鍋。”
“我不相信，你肯定有備份！”
李成狀若瘋魔，衝過來揪住黎敬千領子，“快拿出來！你把它改掉了！”
“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