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俱是一愣，一副大驚失色模樣。
黎心媛心裡一跳，不敢置信地看向霍雲霆，都這樣了還包庇黎向姿嗎？！
李成更是嚇得要命，急急說，“怎麼可能，方案我給您看了，水印是我的，黎敬千拿出來得比我晚，根本沒有機會自己原創，他姐姐也不可能！”
霍雲霆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確實是你先給我看的。”
“對啊，那您爲什麼要說文件是黎向姿做的？她沒那個實力！”
李成心下稍安，指着黎敬千道，“這比黎敬千自己做項目還離譜，您自己不心虛嗎？”
黎敬千撇嘴，也不理他了，李成有句話說得對，是他的就是他的，誰都搶不走，現在看來，霍總還是很明智，一下就看出文件是姐姐做的。
不愧是前情人。
沒有證據，霍雲霆不會承認文件來源，黎向姿本來想拼個信任度真誠度，現在看霍雲霆這個反應，也覺得穩了。
至少能在霍雲霆面前揭露一番黎心媛的真面目。
眼角餘光瞥到雙手緊緊攥着手帕的黎心媛，黎向姿心中冷笑。
上回把鐲子撿走的賬還沒算呢。
姑奶奶不要的東西，巴巴的拿出來，還要噁心她，黎心媛是活膩了才這麼幹。
李成見沒人理他，黎心媛也不說話，一時間有些慌亂，“霍總，您可要明辨是非呀，這文件真的是我的。”
說的次數越多，他就越相信，這個東西是他的。
霍雲霆看他信誓旦旦，也沒賣關子，淡淡道，“彙報PPT上的水印你沒去幹淨，其中一頁右下角還有兩行隱蔽的小字，寫的是黎敬千的名字。”
雖然是黎敬千的名字，把名字標註在那麼小的地方，顯然是某人的風格。
他狀似不經意朝黎向姿看了眼，某人雙手抱胸看熱鬧呢，知道事情沒懸念，整個人都帶着氣定神閒的感覺。
“霍總，我不相信！我這有方案，您親自打開看看！”
李成不由分說直接插上U盤，導入文件，霍雲霆沒拒絕，握着鼠標在PPT輕點幾下，在某一頁上放大放大，直到放大了五六倍，才勉強看清那兩行水印。
黎心媛睜大眼睛，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跟李成拉開距離，霍雲霆在那塊區域畫了個圈，頭也不擡，“你沒看到這個，對不對？”
李成驚慌失措，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裡會有黎敬千名字，可能是打水印的時候打錯了......”
霍雲霆冷笑一聲，“不是打錯了，看都沒看見怎麼打錯？”
黎敬千震驚了，湊到黎向姿耳旁，“可以啊姐，這水印打的，我都沒發現。”
“你發現了能怎麼樣，讓李成給你改掉嗎？”
黎向姿心裡來氣，說好的飯局變成坦白局，誰願意啊。
黎敬千自知理虧，撓頭不說話了。
下回還是單獨給姐姐賠罪吧。
李成不想承認，只道，“誰知道是不是黎敬千偷偷給我改的——”
“我這裡都沒文件，怎麼改？”
黎敬千眼都不眨，“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刪的時候沒猶豫，現在沒人給你背鍋。”
“我不相信，你肯定有備份！”
李成狀若瘋魔，衝過來揪住黎敬千領子，“快拿出來！你把它改掉了！”
“李成！”
霍雲霆一聲呵斥，李成被迫把手放開，黎敬千狠狠推開他，“再怎麼求我也沒用，你該問問你自己，怎麼把文件刪掉的！”
李成後退幾步，喃喃自語，“對，是我刪的，我植入了病毒......”
忽然，他眼睛轉向黎向姿，大聲道，“霍總，您也只能證明文件是黎敬千的，黎向姿根本不在水印上，她偷竊公司機密，你可以告她！”
“一定是黎敬千告訴她的，這種人不能留，一定要開除出霍氏！”
他就算死了也要拖人下水！
黎敬千嚇得手腳冰涼，黎向姿剛捂出來的溫度都沒了。
“我一個人怎麼做得出這個，都是我姐姐厲害，力挽狂瀾，不然項目早就涼透了！”
他極力辯解，一旁默默觀戰的黎心媛急急插嘴，“她沒那個能力，既然是你做的，她當然有機會看到裡面東西！”
李成大笑起來，“對，對，她不可能知道這些，還是你告訴了她！”
就算項目是黎敬千的又怎樣，他還是得被開除！
黎敬千恨得牙癢癢，“李成，你非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他沒想到李成能這麼狠，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要撲騰。
“實話實說可沒錯，”李成翹起嘴角，準=轉頭看霍雲霆，“對吧，霍總。”
霍雲霆沒什麼表情點頭，黎敬千大驚失色，接着便聽霍雲霆道，“以黎敬千的水平，做不出這麼完美的方案，他一個從沒接觸過競標的人，在李成故意苛待下不可能有機會獲額外指導。”
黎敬千連連點頭，說得對，霍雲霆又道，“這個PPT的風格跟黎向姿以前在霍氏用的PPT很像，我這裡留有備份，可以拿出來對照。”
黎心媛扯了扯嘴角，“雲霆，不用這麼認真吧？既然已經證明黎敬千沒事，黎向姿的事後面再調查也不遲。”
霍雲霆瞥她一眼，黎心媛噤聲，一顆心臟縮緊，不會的不會的，霍雲霆不會知道她做了什麼......
“霍總，快點把我姐之前的備份拿出來吧？”
黎敬千迫不及待，難得催促道，“是姐姐以前在這裡工作留下的文件嗎？”
霍雲霆頷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U盤，導入電腦，“這份是她在做項目彙報的時候用到的PPT。”
黎敬千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我文件裡的模板嗎？”
李成不死心，指着上面圖案，“這樣的PPT模板隨便在網站上充個錢就能買到，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黎向姿冷哼，“能買得到？那你買一個給我看看。”
“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李成立馬掏出手機，在網站上搜索PPT模板，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相似的。
“不用找了，這個PPT是她自己做的。”
霍雲霆嗓音清冷，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還是我看着她做的。”
黎向姿別過臉，不想看霍雲霆。
老實說，做助理的日子老是被霍雲霆折磨，但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至少她辦公能力得到很大提升。
黎敬千看不出她的不爽，星星眼看自家姐姐，“姐，你真厲害，真的不考慮......”
做個事業掛嗎？
黎向姿無奈搖頭，把弟弟小心思摁下去，“別想了，不可能的。”
兩人又恢復之前吵吵鬧鬧氛圍，李成再沒有理由可以狡辯，只能點頭承認自己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