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踹那一下是下意識的舉動,只是爲了發泄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無法排解的煩躁而已。
如果不是手被靜之綁着的話,他可能就不用腳了,雖然他解開靜之綁着自己的紗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卻沒那麼做。
現在看着桌子下面的東西,他蹙眉。
靜之也沒想到凌慕澤會踹桌子一下,有點懵了,生氣倒不生氣,主要是看着翻到的桌子下面大喇喇的竊聽的東西,靜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凌慕澤看着愣怔的靜之,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服,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桌子。
靜之楞了一下,然後迅速明白了什麼,用一種特別憤怒的語氣說:“凌慕澤,你混蛋,竟然在我住的房間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相信我?!”
她的語氣和神態都惟妙惟肖,凌慕澤很是驚喜,一邊悄悄的掙脫開手上被她綁着的東西,一邊悄悄的衝着靜之比了個大拇指。
靜之得意的揚了揚頭,她是誰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雖然這是靜之第一次經歷這樣刺激的事情,但是重生前她可是看過好多劇的人,電視和電影裡面一般都是這麼演的吧。
得意過後,靜之一垂眸就看到了凌慕澤的雙手已經解放了,她驚訝的看着他。
看着她的大眼睛因爲驚訝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凌慕澤心裡癢癢的,心隨所動的輕輕的吻了她一下,之後掃了眼桌子底下的東西,回答剛纔靜之的質問:“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那是誰?凌慕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
凌慕澤佯裝很生氣,再次扣着靜之的腰,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雖然隔着肚子,但是卻又別樣的一樣幸福,因爲孩子這個時候又在動了。
凌慕澤感覺到的那一瞬間,滿是驚喜和不可思議。
靜之也覺得肚子裡的孩子胎動的時間太湊巧了。
可是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驚喜的時候,但是凌慕澤卻也不想放棄此刻爲人父的幸福,於是他又把靜之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
好在南方,天氣暖和,穿的很單薄,他抱着靜之的時候,能清晰的感覺到肚子裡孩子的動作。
他心裡的幸福滿溢,然而卻也有些心酸,在自己的妻子爲自己孕育孩子的時刻,他卻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身邊,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酸楚。
靜之看出了凌慕澤的情緒有些異樣,但是沒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麼,就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提醒他桌子下面的東西。
凌慕澤回神,語氣不善的說:“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那些照片怎麼解釋,你和張國慶大晚上的……”
“我解釋過了!”穆靜之也用情緒化的語氣和凌慕澤說話,說完之後,她突然從凌慕澤的懷裡退出來,然後歇斯底里的扯下了桌子下面的竊聽的東西。
意外之後,凌慕澤輕輕的挑眉,然後彎腰撿起被靜之拆掉的東西,看了一眼,然後又狠狠的踩了一腳。
看着徹底壞了不能用的東西,靜之心情大好,扯着凌慕澤的胳膊,眉飛色舞的問:“怎麼樣,剛纔我的表演好不好?”
她求表揚的樣子讓凌慕澤很無奈,擡手在她頭頂按了按:“你啊,很厲害!”
“也不看看我是誰。那我現在是不是和你並肩作戰了?”
凌慕澤默了下,看着靜之,目光不自由自主的移到她的肚子上。
靜之隨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趕緊解釋:“我知道我這樣子,說和你並肩作戰,有點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就是想要經常能看到你,那樣你也能經常感受到孩子的胎動了,還有就是我這樣子,即便是和你並肩作戰了,夏薇薇他們應該也不會讓我做什麼,他們雖然現在一條路走到黑了,我想……曾經的情誼不管是真還是假,他們應該沒殘忍到會對我這個孕婦做什麼吧?”
看着靜之,凌慕澤知道她是善良的,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把夏薇薇他們想的那麼好。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些人在靜之住的房間裡裝這些東西,證明他們並沒有想要靜之置身事外,想着夏薇薇說過的利用靜之孕婦的身份,凌慕澤想估計他們已經有什麼計劃了。
默了下,拉着靜之的手坐到牀邊,他說:“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說不讓你參與就不參與的了,不過你的事情我要報告,雖然你現在已經完全轉業了,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
“當然了要往彙報了,我明白的。”房間的東西已經拆了,靜之心裡放鬆了不少,她歪頭靠在凌慕澤的肩膀上,“你一會兒還走嗎?”
凌慕澤側頭看了眼靜之沒說話。
沒等到凌慕澤的回答,靜之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了,默了下,咬了咬脣,然後側身看着凌慕澤,伸手放在了他腰側的位置。
凌慕澤迅速的按住了靜之的手,不讓她動。
靜之也的確沒動了,只是手指卻若有似無的摩挲了一下皮膚上的凸起,靜之輕聲的問:“這是失蹤的時候,刻意受的傷嗎?”
這個傷之前靜之在海邊的房子裡和凌慕澤溫存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但是那時候更多的是別後重逢的喜悅和激動,還有小別勝新婚的那種激情,所以靜之就沒問。
現在安靜了下來,事情都明朗之後,靜之才越發的覺察出危險來。
凌慕澤拿開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淡然的說:“已經沒事了,再說了,我身上大傷小傷很多,你知道的。”
靜之當然知道,也知道對於男人來說,那是一種榮譽的勳章!
但是靜之就是心疼,在事情沒還是秘密的時候,他不僅要揹負罵名,身體上還要遭受那麼大的傷痛。
“真的沒關係,而且徐圖之前是假裝受傷,只是用空炮彈打了一下,可是除夕那天他也是實打實的捱了一下呢,而且那麼靠近心臟,比我危險多了。”
靜之再次靠近凌慕澤的懷裡,幽幽的說:“就知道哄我。”
“不是哄你,真的,因爲剛巧是在腰上,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怕之前我媽一直擔憂的事情成真的,但是上午的時候已經試驗過了,我依然很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