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慶給凌慕澤打電話,就是希望樑若言被抓到之後,自己能徹底的擺脫令他窒息的婚姻。
但是他想到的全是自己,就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雖然他的確打了電話,但是卻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樑若言的計策的,甚至在這中間有沒有和樑若言合作,都是警察要調查清楚的事情。
直到之前被警察找了解情況,張國慶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雖然警察瞭解完情況之後就讓張國慶回來了。
張國慶也的確沒和樑若言一起做什麼,但是最多就是沒有第一時間告知罷了。
但是因爲張國慶是公衆人物,這樣的事情沾上就是麻煩,所以他纔來找了凌慕澤,希望凌慕澤能幫他。
凌慕澤說完就準備去病房,可是一轉身就看到了穆靜之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
凌慕澤沒多想:“你怎麼出來了?”
說着凌慕澤準備推着輪椅往回走,可是靜之的雙手卻緊緊的按在輪椅的車輪上,她清冷的問道:“一開始你就知道樑若言的計劃是怎麼意思?”
聽到穆靜之的話,凌慕澤的的心砰砰砰直跳。
凌慕澤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瞞着穆靜之,找到合適的機會,他會和穆靜之說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知道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
凌慕澤的話本來就少,也就是面對穆靜之的時候才能多點,但是現在面對穆靜之他是一點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國慶雖然對穆靜之並沒有做到完全放下,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知道自己和穆靜之之間是徹底沒了可能,而且現在他自己也有點麻煩,雖然還沒到自顧不暇的地步。
但是也煩悶不已。
畢竟已經習慣了舞臺上大家的掌聲和喝彩,以後可能就沒了,而且自己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就是喝倒彩了。
這樣的心理落差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要適應的。
張國慶當然也不例外,所以他現在並不想參合到穆靜之和凌慕澤夫妻之間中去,但是就在他開口說走的時候,穆靜之叫住了他:“張國慶,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格說起來這該是一個問句,可是穆靜之卻用了祈使語氣,讓張國慶下意識的緊張了一下,就要脫口而出之際,凌慕澤說:“我先推着你回病房,然後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凌慕澤會說,穆靜之一點也不奇怪,但是因爲這件事又太過的震撼,所以穆靜之希望能多聽幾個人說說,那樣自己才能不偏頗,才能不錯怪了凌慕澤。
雖然很震驚,但是穆靜之相信,凌慕澤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本身應該也是很痛苦的。
因爲他對孩子的期待,也很強烈!
在剛懷孕的時候,他就開始做要當爸爸的準備了,比自己心裡適應的要早。
可是,還是那句話,每個做母親的,孩子都是他們心中不容挑戰和挑釁的底線。
所以穆靜之理智是一回事,感性又是一回事。
她沒好氣的說:“凌慕澤,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
因爲張國慶在,因爲這件事凌慕澤本身也是心虛的,所以雖然穆靜之的話很不好聽,但是凌慕澤也沒在意,他執着的說:“先回病房好嗎?”
看着凌慕澤祈求的眼神,穆靜之心裡也有點不舒服,可是孩子……是穆靜之心底最最在意的事情。
她想要順着凌慕澤話回病房,可是又不希望自己聽到的事情是一知半解的、刪繁去簡的,所以目光再次看向了張國慶。
雖然張國慶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在參合到他們夫妻中去的,畢竟自己也有點自顧不暇呢。
可是穆靜之畢竟是他心頭的抹不掉的硃砂痣。
猶豫了一下跟在他們身後去了穆靜之的病房。
到了病房,沒等凌慕澤把穆靜之抱到牀上,穆靜之就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穆靜之的話,凌慕澤的動作一滯,但是還是按部就班的把穆靜之抱到病牀上,蓋好之後,纔不疾不徐的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凌慕澤,你說笑呢?你不知道我想知道什麼?還需要我循循善誘的問你?”
穆靜之和凌慕澤之間不是沒吵過架除卻當初爲了任務演戲的吵架,兩人生活中也是說過狠話的。
但是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樣。
因爲穆靜之的冷嘲熱諷太明顯了,而且一點也沒給凌慕澤面子,還是當着張國慶的面!
雖然在孩子這件事上,凌慕澤本來就有點心虛,也沒想着辯解什麼的,但是身爲男人,他還是有點尷尬了。
但是卻沒表現出來。
若是以前看到他們這樣的情形,張國慶是該高興的,但是現在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這件事中自己雖然是一個和警方合作類似“污點證人”的身份,但是說起來,要是一開始的時候,從自己知道了樑若言可能會作妖開始,自己就主動的說出來,也許後面好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爲了能利索的擺脫樑若言,讓樑若言不再糾纏他,他纔等到最後一刻才說。
穆靜之怪自己的話,張國慶也是沒有任何能辯解的怨言的。
但是穆靜之對他卻沒任何所謂的“怨言”和“不滿”,就是想聽聽自己說什麼,來作證凌慕澤的話。
雖然沒怪,但是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在穆靜之面前真是變成了路人甲乙這樣的存在。
越想張國慶心裡越是落寞,走到今天這麼一步,張國慶清楚的知道他怪不得穆靜之,也怪不得凌慕澤。
一切都是自己的執念和不甘。
有執念和不甘不是不好,而自己卻把這種執念和不甘變成了負能量。
微不可查的輕嘆了一聲,張國慶打斷穆靜之和凌慕澤之間詭異的安靜,“我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吧,我一會兒還有事。”
穆靜之收斂好情緒,又涼涼的看了眼凌慕澤,對張國慶說:“說吧。”
張國慶沒有添油加醋,就是直白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當然了他爲什麼會這樣做也說了,不然好像很難證明他的話是沒添加的,是真話。
說完之後凌慕澤點了點頭,意思張國慶說的和當初和他說的一樣。
張國慶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時候他的誠實顯得很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