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鬆了口氣之後,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在外面想看熱鬧但是卻緊張不已的張建國,“你們說有人告發我們仿冒外國的品牌,可是實際上我們的商標是在工商局註冊過的啊,要是真有什麼問題,那當初怎麼通過了呢?”
王國強幫腔:“對啊,是不是搞錯了啊?”
檢查的人也有點詫異,“不是你們的?”說着他拿出匿名的信件,“這上面的商標不是你們的嗎?”
“是我們註冊了的,但是沒有用!”靜之看了眼說:“舉報的人怎麼說的,是商標仿冒了,還是衣服的款式仿冒了。”
“說是這商標仿冒了別人的。”
靜之堅定的說:“我們當初就是怕出現仿冒的商標,就把和我們現在用的都差不多的商標全都註冊了,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仿冒的不是國外的,是我們的,那仿冒的商標是什麼樣的?我們能看看嗎?”
“這樣的。”
“天啊,這哪是仿冒啊,這是侵權啊,這商標是我們註冊過的,雖然沒使用,但是對方也不能這麼無恥的就盜用了吧。”
靜之表現的特別的義憤填膺,“能和我們說說,市場裡哪家在賣嗎?”
“是零售的,在西單那邊。”
在靜之和人溝通的時候,王國強一直在關注了張建國,見他慌張的回自己的門臉那邊去了,他悄悄的扯了扯靜之的衣服。
靜之會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情不自禁的提高了音量:“同志,那現在是我們的商標被侵權了,現在該怎麼辦啊?”
來檢查的這些人和張建國不認識,公事公辦的說:“這種事情你們要麼私下解決,也就是賠錢了事,要麼就是打官司。”
“打官司和私了那個對我們有利?”穆靜之的聲音故意又提高了幾度。
“這個怎麼說呢……要是像你說的,你的商標已經註冊了,那麼打官司的話,一準兒贏,到時候要看法官陪多少錢了,一般情況下,私了的話賠的錢可能會少點吧。”
“我知道了,一定要打官司,讓對方賠個底朝天。”
張建國聽到穆靜之激昂的聲音,腳步不禁有些凌亂。
一直默默觀察着的王國強見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始客客氣氣的開始送客了。
送走了堅持的人之後,穆靜之圍好圍巾,穿好大衣,義憤填膺的說:“走,去西單,剛纔他們說的那個地址去看看,到底是誰仿冒咱們的商標?”
王國強拉住靜之:“聽那地方,和咱們的門面房好像有點近。”
靜之皺了皺眉:“我不經常去那邊的店裡,印象不大,你有什麼印象嗎?”
佯裝想了想,王國強把視線緩緩的移到了斜對門的張建國那邊,張建國心虛的趕緊的躲開王國強的視線。
靜之和王國強相視看了一眼,然後說:“想不起來就算了,先去看看再說。”
“那行吧。”王國強也拿了大衣跟着穆靜之一起往批發市場外面走。
張建國見他們走了,趕緊過來拉住郝娟和王威:“哥,嫂子……”
郝娟和王威早就和靜之還有自己的兒子過好招了,聽完張建國的話,除了佯裝震驚之外,並沒有答應他什麼。
“這事吧……我們倆說了不管用,以前,國強沒轉業,雖然我們聽靜之的,可是靜之敬我們是長輩,我們說話,靜之好歹也聽,可是這國強吧,一回來,自己兒子,說話反倒沒那麼好用了,所以我們家現在是國強當家,生意上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和靜之商量着,這樣一來吧,我們也不好多說,畢竟一家人有一個人表達意見就好了,說的人多了……就……”
王威佯裝很爲難的說了他們兩口子的處境。
張建國聽了之後更加的不安了。
出了市場之後,穆靜之問:“你確定樑若言那邊不會有什麼差錯嗎?”
王國強說:“放心吧,我比你瞭解樑若言,我說話的時候絕對沒讓她覺察出什麼來,再說了她那腦子一時半刻也想不出我們是故意利用她的。”
雖然如此,穆靜之覺得還是謹慎點的好:“不管怎麼說,小心點總沒錯,走吧,去張建國的店裡鬧一鬧再說。”
所謂匿名信其實是樑若言乾的事情,王國強退伍回來,樑若言想要打聽穆靜之的消息,就藉着給王國強接風的理由請他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王國強按照穆靜之之前說的,不動聲色的說了商標的事情,故意讓樑若言以爲是他們仿冒了別人的商標。
靜之相信,樑若言聽到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果不其然,樑若言沒讓他們失望,到底是做了什麼了。
在靜之他們去張建國的那個零售店裡“鬧”的時候,樑若言也知道了工商的人去了批發市場,她以爲這次穆靜之不說倒黴,也要傷筋骨了,忍不住開始得意了。
自從詹姆斯的事情之後,郝瑩就一直沒上班,辦理了退休手續,雖然她自己十分的不忿,可是也無能爲力,只能認了。
樑家的人雖然對她也就那樣了,但是隻要不離婚,她依然是樑世傑的妻子,這對郝瑩來說,就是贏了,但是每次看到樑若言一副笨的無可救藥的樣子的時候,郝瑩就覺得這是自己天大的一個敗筆。
特別是看到她得意的樣子,郝瑩更加的煩躁,總覺得她又要把事情給搞砸了:“你今天又沒去學校?”
“快要期末考試了,沒課了。”樑若言訥訥的說。
“那爲什麼沒去你爺爺那兒,是不是也知道你爺爺要是知道你沒去學校會生氣?”郝瑩瞥了眼樑若言,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優雅的喝了口自己並喝不習慣的咖啡說:“樑若言,等有一天你自己作到你爺爺也不管你的時候你就高興了?!”
完完全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樑若言面對郝瑩總是有點噤若寒蟬的,現在也依然如此,可是郝瑩的冷嘲熱諷她也不想就這麼受着。
想着自己錯亂的人生完全是因爲她,想着現在樑老爺子還對自己很寵愛,她忍不住的反駁郝瑩:“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你不知道嗎?你這麼說我,你就不怕我在爺爺面前告你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