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喬敬過得很混亂,就像那個夢中自己被混亂的抓進了監獄一樣,日日夜夜太陽升起又落下,而事情只是如蝸牛一樣在進展。
進展也好,總歸是在進展的。
下個月父親就要回來了,那塊寶石是父親的心頭愛,雖然父親已經名義上把寶石給了自己,但是聽說寶石不見了,喬敬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想過報警,但是喬敬更想用自己的本事搞清楚自己的事情,如果從始到終自己都是被欺騙的話,那是怎麼都不可原諒的。
黎啓羨到底是何方神聖。
有錢的話,其實真的能辦成很多事情。
終於在人與人的交際關係和用金錢的這個社會。
喬敬終於知道了這個關於正真的黎啓羨的身世。
兩個字,盜賊。
她是一個組織裡的一員,專業受訓的盜賊而已是吧?
他們還能製造那樣的夢境,如盜夢者如出一轍。
喬敬很清楚,現在他們很有可能踏上出國的這一條路。而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報警了,啓羨可能會被抓起來。
那麼自己要問她的事情就不可能得逞。
啓羨這麼對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來問清楚。
經過幾番輾轉,喬敬買通了很多人,所以人脈和眼線都變得多起來。
就在最近幾天喬敬發現了他們這個組織的行動。
要抓他們很難,如果不報警的話。
但是卻不是沒有辦法。
最重要的是能用對人。
就像諜影重重的男主角伯恩一樣,僅僅是他一個人就能把整個FBI和CIA攪得天翻地覆。
喬敬雖然找的人沒有伯恩那樣了不起,但是在國內也算不是一般人了。
所以一切都像是在演戲一樣。
在以爲永遠都不會在見面的啓羨,卻在一個將近落日的午後,啓羨出現在了喬敬的辦公室裡。
如果你沒有體會過被深愛的人背叛,那麼你的心就無法體會此刻喬敬看到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着簡單的黑色T,即使是夏天也穿着黑色的短褲,普通的黑色高跟,這個女人將頭髮扎得很高,栗色的頭髮紮起來,髮尾微卷。
這身這麼幹練的裝扮,喬敬一直以爲只是出現在視頻裡盜竊寶石的女人。
“所以你不是被他們抓過來的,是你自己過來還債的?”喬敬頓了頓,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哽咽了,他移開了視線,喉結處稍稍動了動,睫毛無需濾鏡,百葉窗落下沒有故事的夕陽。
有些人回不去就不要在想起,有些感情回不去,因爲那份感覺已經不在。
何況你給的感覺都在你編造的故事裡,酒紅色的心真的醉人。
一醉卻還是醒來了。
你醒來了才知道,路還是在腳下,你也不是我的公主殿下。
“對不起喬先生,我會用我接下來的日子爲您工作,還清寶石欠下的錢。”啓羨明明知道再次回到這個人身邊,是得不到愛了。但是上了那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要離開這個男人很痛苦。已經欺騙了他,心裡就像是堵住了,陽光也照耀不進來。
那夜之後的餘溫不停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離開了喬敬的這段時間自己是空了。
啓羨也想是個大小姐一樣,可以抱着他入眠。
啓羨是個深山裡的女孩,從未經歷過愛情。
所以一旦腦海裡映入了一個人,就算是什麼樣子的折磨也不能離開這個人了。
但是,這個人,已經被自己傷得不會愛自己了。
“那寶石值多少錢你知道嗎?我賣掉你也沒有那麼多錢。”喬敬稍稍嘆了一口氣,親口聽她說了對不起以後,好像那口氣真的也沒有那麼難受了,所以吐出來,就變成了這樣的嘆氣吧。
但是那個夢的故事,不能不承認,他們太會編制了。
這麼想起來,自己真的沒有意識是哪一刻進入夢中的。
就如盜夢空間裡說的,你在夢中的時候,總是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場景這個地方的。
喬敬這麼想着,在夢裡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夢了爺爺的鐘錶店,也不記得和那個什麼女人做的那樣事情的過程。
“你們做那樣的復刻夢境,是把我當小白鼠了是嗎?”
這麼想着是生氣了吧?
像是棋子一樣被騙了。
啓羨沒有擡頭,並不敢看喬敬的樣子,她低着頭,“對不起,我會盡力的,我什麼都可以做,讓我還清吧。”
喬敬對啓羨的阻止不了解,但是卻通過啓羨這樣行爲,哪怕是站姿,都覺得那一定是一個比電影裡還可怕的組織。
喬敬看了啓羨一眼,手中的鋼筆在一張紙上沙沙寫起字來,清秀的鋼筆字如這個男人纖長的手指,“那好,你簽字吧。”
喬敬很快的寫了一份契約,將那張紙往啓羨那裡轉了過去,“這份契約規定了我們以後的僱主關係,你將一生爲我工作,而且這的確是一條不平等的條約,因爲你將一生不能嫁給別人,你將要永遠獨身一人爲我工作。”
很合理不是嗎?
寶石很珍貴。
當初你們要復刻我的夢境和感情的時候,連合約都沒有。
你們要拿走這麼,就隨意了嗎?
那麼竟然你是執行者,這份合約你也將要執行。
啓羨看着眼前這張紙,將兩個人的關係僵硬的寫在了這樣的一張小小的紙上。
我們的故事,到頭來變成了一份契約。
還好你字跡秀美,還不那麼殘忍。
啓羨心裡很明白,那夜這個眼前的男人用了多少感情對自己,今時今日這個男人就有多麼恨自己。
所以他的復仇理所當然。
那麼我的歉意欣然接受。
啓羨提起筆。
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黎啓羨。
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看到這三個字,喬敬一直天真的以爲會是在我們結婚的證件上。
而如今卻要了你一生爲我,終身不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