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敬睜開了眼睛。
頭暈得好像是喝了一百杯威士忌。
睜開眼的世界裡,搖搖晃晃的。燈紅酒綠的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奢華迷亂的景象。
喬敬揉了揉眼睛,有頂禮帽蓋在自己臉上在自己醒來以後,滑到了地毯上。
喬敬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着了,睡得很沉。
喬敬看了一眼這四周。
各種社會名媛,網紅名模,各種闊少爺小姐聚集在一起,喝着酒,調着情,搖擺着舞姿,很悠閒很享受的過分熱鬧的一晚。
喬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錶,名貴得是鑽石一樣的手錶,男人對錶本來就有一種情有獨鍾的喜愛,說起來,自己好像有二十幾塊這樣那樣不同的手錶。
手錶上的時間顯示是7月12日凌晨十二點五十左右。
記起來了。
喬敬扯了扯這身襯衣的領口,7月12日是自己的生日,昨天9點多的時候,開了豪華的遊輪party給自己過生日呢,自己現在正在這遊輪上,到了明天早上就到了早就預定的小島上在慶祝一天的。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啓羨?”喬敬頓了頓,想要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啓羨是剛剛那個服務員小姐吧?
因爲記得經理是這麼訓斥着的——
“黎啓羨你想不想工作了,實習了一個月還這個德行?你知道你摔的什麼呢?還不給喬少道歉?”
“你幾個月工資才能賠得起?”
“對不起···喬先生對不起····”
這個黎啓羨因爲很馬虎還是怎麼了,摔了自己母親給自己寄過來的很名貴的音樂盒呢。
後來自己很生氣,就算看到那小姐撿着音樂盒的碎片還被割傷了手,自己也裝作沒有很在乎。因爲自己已經這樣生氣了,沒有理由去關心她割傷了手還在流血吧?因爲是因爲工作不細心纔會摔了音樂盒的,何況是母親寄過來的。所以仍由經理訓斥着她。
接着呢,接着自己心情不是很好了,母親和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住了,母親去了加拿大,所以自己就算經常飛去看她,卻總覺得很缺少家的感覺。所以因爲是母親寄過來的禮物,被摔碎了還是很不開心的。所以自己喝了幾杯很烈的威士忌。
很烈的酒讓本來就熬夜了的自己很累也很辛苦,這麼聽着慢搖就睡着了呢,躺在這樣大廳裡的沙發上睡着了。
接着,接着就做了那樣一個動魄驚心的夢。
原來都是假的。
原來喬敬從未經歷過那樣的刻骨銘心的愛情。
原來喬敬從未明白去愛一個人可以不考慮自己,只因爲那麼愛一個人而已。
爲何自己突然想到這裡,心裡會很空。
空空的感覺好像自己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一樣的感覺很難受。
酒的後味很難受,被掏空的一切也很難受。
夢裡那個黏着自己的女人,始終是沒有了。
而眼前的這些女人,喬敬看不到心,看到的只是肉體而已,很單純的,不加感情的男女之情。
“喬少醒了也···”一個女人看到喬敬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沙發的壁沿上,很帥氣的樣子,於是那個女人走了過來,順勢靠在他的手臂下,“喬少,我們給你準備的生日蛋糕還有生日party的正式節目還沒有表演呢,大家看你睡着了都不敢打擾你呢。”
靠在懷裡的女人金色的頭髮,眼暈的party妝容很性感,深V的露背性感連衣裙閃閃發光。
她是提婭塔,記得前幾天一直都和這個女人睡一起,是哪個經濟公司的藝人來着,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出道沒有,但是人很好看,嘴很甜,好像是最近很喜歡的類型。
“你們玩吧,我很累。”喬敬淡淡的說了一句,明顯感覺得到今晚不是很嗨的樣子。
“喬少怎麼了呢。”
幾個女人都圍了過來,都是提婭塔的幾個朋友。
“是不是因爲音樂盒的事情?”
“是啊,喬少別不開心了,我們去玩吧,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呢。”
“對啊,聽說那個經理已經給每個服務員都上了一個呢,而且那個笨手笨腳的服務員已經去了後堂廚房了,不會在擔心大家有什麼東西被摔壞了。”
“是啊 ,喬少,不要這樣嘛。”
幾個女人咋咋呼呼的喬敬感覺要暈了的樣子。
“好了,別煩我了,你們去玩吧,我不想去。”喬敬站了起來,一個人往甲板上走去。
甲板上很涼快,熱鬧都鎖在了船艙,所以外面只能聽得到海浪的聲音和風的聲音。
喬敬站在船頭,風拍打着自己前額的劉海。是不是人從一個太過真實的夢裡抽離出來,都會有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呢,接着就感覺被一道空虛想是注射器一樣的注入到了心裡。喬敬不是那樣的髮型,喬敬的頭髮是上島桑精心打理的,就像今天的這頭微卷的頭髮,華麗得可以上一本時尚雜誌;喬敬不是一個在臺球室裡打工的孩子,而是喬正麓的兒子;而啓羨也不是啓羨,誰都不是誰了。而慶幸的是沒有那麼多跌宕起伏的悲劇了。
喬敬這麼想着,突然很想去見見那個摔壞自己音樂盒的服務員。
剛剛那幾個女人有一個人說她在廚房在忙活的。
這麼想着,喬敬一個人想着後倉裡廚房的方向走去。
後倉這邊喬敬從來都沒有來過,但是好像和那邊完全不一樣。
連燈光都好像按了很多,是爲了節約電嗎?
喬敬這麼一路走着,一路摸索着,終於是找到了廚房那個地方。
這裡很熱,就算是有冷氣也覺得很熱,所以開了窗戶,一陣一陣海風,就像是一口一口的恩賜一樣。
喬敬進了廚房,在不遠處就看到了那樣一個背影。
那個背影很熟悉,好像再次回到的那場夢裡,那個夢裡,喬敬和很多人一樣,經歷過一場名爲愛的戀愛。
風把她紮起來的馬尾吹得一搖一擺的,像是哪一天裡第一次見面時候,夢幻情人一樣的窗簾也是這樣一浪一浪的,透露着玫瑰的香味。
她穿着一件服務員的衣服,服務員的衣服醜到沒有在醜的地步了,但是在她身上,卻散發着一種光芒,現在是一種不會消失的光芒。
可是,心,隱隱的感覺很空,空到這個時候,一切都很陌生。
就連這個party都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