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子珏的眉頭蹙了一下,“你先下去,我馬上便去!”
頓了頓,他又轉過頭看了沈嫿一眼,說道:“我先去看看,你先等等!”
沈嫿說道:“不用,我們一起去吧,大嫂現在出事,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白子珏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到了顧雪薇的院子的時候,一屋子的侍女下人都戰戰兢兢的,低着頭等待着結果。
御醫爲顧雪薇把了脈,又施了針,待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方纔站起身來走到了白子玉的面前,說道:“將軍,夫人的病情已經穩住了,孩子也保住了,只是夫人眼下身子十分的脆弱,還是需要好好的調理纔是!”
“有勞了!”白子玉趁着臉說道,“管家,送一下陳御醫!”
“是!”管家立即上前說道,“陳大人,這邊請!”
白子玉又到了顧雪薇的牀前,爲她掖了一下被子,關切的說道:“沒事了,孩子沒事了,你且放寬心纔是!”
“恩!”顧雪薇帶着哭腔說道,“這一次是這孩子命大方纔沒事,反正在這將軍府裡面,看我們母子不順眼的人多得是,反正雪薇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而已,沒有母親的可憐人!”
“你胡說些什麼!”白子玉的面色一沉,安慰了她兩句,又沉聲說道,“將那賤人帶上來!”
沒一會兒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便被帶了上來,那女子見了白子玉便臉色慘白的撲到了他的腳邊,哭道:“將軍,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啊!”
白子玉一腳便將女子踹到了一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道:“事到如今你還看狡辯?”
白子珏眉頭一蹙,上前問道:“大哥,表姐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惹得你如此的大怒!”
“做了什麼事情,你讓她自己說!”白子玉怒不可遏的說道。
“子珏,子珏,你幫我勸勸將軍,表姐是冤枉的,表姐是冤枉的,表姐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女子從地上掙扎了起身,撲到了白子珏的腳邊說道。
顧雪薇的侍女翠兒上前兩步說道:“二爺,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上夫人去看了二夫人之後便準備回房,路上卻遇到了蘭姨娘,便於蘭姨娘在小涼亭裡面說了幾句話,沒有想到回去之後沒有多久,小腹便開始不舒服,但是因爲將軍昨晚上多喝了幾杯,便沒有驚醒將軍,一直到了今早上纔是在受不住了,方纔喚了大夫!”
白子珏說道:“只是與蘭姨娘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們怎麼認定此事與蘭姨娘有關?”
“方纔御醫說夫人會有流產徵兆是因爲麝香的緣故,而昨個夫人只有見過蘭姨娘與二夫人兩個人而已……”翠兒小聲的說道。
沈嫿眉尖微微的一擡,這纔是她進府的第二日,便要開始了麼?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進了屋子裡面,一人拿着一枚香袋,說道:“啓稟將軍,這枚香袋是從蘭姨娘的屋子裡面找到的,她的侍女也已經證實了正是她昨晚上所佩戴的香袋,屬下檢查過了,這香袋裡面有一味,正是麝香!”
白子玉拿着香袋扔到了蘭姨娘的身上,怒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蘭姨娘如
同燙手的山芋一般,將香囊仍的遠遠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妾身是被冤枉的,而且妾身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人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算漏了一件事情!”
冷冷的笑了笑,蘭姨娘繼續說道:“將軍有所不知,妾身也已經懷孕,差不多有一個月了,請問妾身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含有麝香的香袋,難道妾身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害麼?妾身之所以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暫時沒有告訴將軍,就是害怕有人會害了我的孩子!”
白子玉的臉色嚴肅,定定的望了蘭姨娘一眼,有繼續說道:“來人,將陳大人請回來!”
御醫又被請了回來爲蘭姨娘把了脈,說道:“恭喜將軍,這位夫人的確有了身孕,而且已經有一個月了,胎兒十分的健康!”
御醫被送了下去之後,蘭姨娘期盼的看着白子玉,說道:“現在將軍可願意相信妾身了?”
“所謂虎毒不食子,表姐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有了身孕就肯定不會再做出對自己的孩子不利的事情來的!此事肯定有蹊蹺!”白子珏說道。
“是啊!”顧雪薇掙扎着起來,虛弱的說道,“我一直相信蘭姐姐心地善良,對將軍也是一片真心,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定然是這個孩子福薄,纔會遭此浩劫吧!”
蘭姨娘擲地有聲的說道:“將軍,爲何在夫人出事之後妾身的香囊裡面會出現麝香?肯定是有人嫁禍給妾身的,還望將軍將此事調查清楚,還妾身一個清白!”說着,便紅着眼眶瞪了一眼牀上的顧雪薇。
沈嫿在屋子裡面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屋子裡面沒有燃完的蠟燭上面,走上前嗅了一下,然後對白子玉的侍衛說道:“麻煩檢查一下這個蠟燭!”
侍衛雖然心中疑惑,還是上前嗅了一下,臉色一變,回頭對白子玉說道:“將軍,這蠟燭裡面也有麝香!”
白子玉的臉色越發的凝肅起來,深深的望了一眼沈嫿,又問道:“這蠟燭是從何而來?叫管家進來!”
管家剛剛送完了御醫,回來一聽此事,臉色便隨即大變,說道:“這些蠟燭的採購都是沒有問題的啊,各院的侍女拿蠟燭的時候也是隨機的,奴才實在是不知道爲何會發生此事啊!”
白子珏說道:“管家你在白府已經幾十年了,我們兄弟也是你看着長大的,自然知道你的爲人,你不必緊張!”他上前看了一下蠟燭,說道:“因爲我與無憂結婚的喜事,所以昨晚上府裡面的人也全都換上了紅燭,且昨晚上人多事雜,有人想要沉水摸魚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而且昨晚上又看到了大嫂與表姐接觸,便想出了這一石二鳥之計,想要將此事嫁禍給表姐。此事疑點頗多,大哥還是將此事調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何況表姐肚子裡面現在還懷着大哥的孩子!”
“你受委屈了,起來吧!”白子玉將蘭姨娘扶了起來,“你放心,此事我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的!”
“謝將軍!”
“這屋子昨天有那些人出入?”白子玉沉默了一下問道。
一個侍女略微的想了想,說道:“昨兒有一個外院打掃的小廝來了夫人的房間,說是找夫人有事,但是夫人當時沒在,奴婢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那
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否與此事有關!”
“將人帶來!另外,將這屋子裡面裡裡外外全部都檢查一遍!”
“是!”
侍衛出門之後便回來了,說道:“屬下趕去的時候,那小廝的屋子裡面並沒有人,也沒有人見過他,屬下檢查了一下,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想來已經是逃走了,但是屬下在他的屋子裡面發現了此物!”
說着,他便將手上的一塊手絹遞給了白子玉。
白子玉一見,臉色一變,眼神也變得冷厲嗜血起來,說道:“去將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位白衣女子又被帶了上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姿色中等,哆哆嗦嗦的跪下,說道:“參見將軍!”
白子玉將手上的手絹扔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女子撿起了地上的手絹,臉色立刻一白,變得毫無血色,全身顫抖着說道:“將軍,妾身知錯了,求將軍饒了我這一次吧!”
這女子乃是白子珏西席的女兒,姿色一般,但是卻寫的一手的好字,被白子珏納爲妾室,一年之中也得不到幾次寵愛就是了。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看似貞靜賢淑的你竟然還會紅杏出牆!”白子玉語氣淡淡的說道,但是眸子裡面卻絲毫沒有溫度,一個男人,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若是紅杏出牆,對他的尊嚴也是極其嚴重的踐踏,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地位低賤的小廝!
“那麼也是你指使你的情夫謀害夫人了!”白子玉冷冷的說道。
女子猛然擡起了頭,死命的搖着頭,說道:“沒有,沒有!就是再借給妾身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謀害夫人啊!”
而與此同時,幾個侍衛快步進入了屋子裡面,將幾根蠟燭抱到了白子玉的面前,說道:“將軍,屬下方纔搜查了她的屋子,發現了這些蠟燭!”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女子不斷的擺着手,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子玉揣着粗氣,喝道:“謀害夫人,私通下人,誣陷姨娘,樁樁件件都是死罪,來人,將這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將軍,你饒我一命吧,將軍,你饒了我這一次吧!”女子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掙脫了幾個侍衛急急忙忙的往白子玉的腳邊爬去。
白子玉一腳踹向了她的胸口,她便即刻嘔出了一口鮮血:“拖出去!”
白子玉現在怒氣滔天,屋子裡面沒有人再敢說話,包括顧雪薇也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冷冷的看了屋子裡面的人一眼,白子玉迅速的平息了自己的怒氣,扯起了一抹及淺的笑意,對顧雪薇說道:“好好的休息,放心吧,沒人敢傷害我們的孩子的!”
他又看了一眼蘭姨娘,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日你受委屈了!”
頓了頓,他又對白子珏與沈嫿說道:“你們也先回去吧,你嫂子身子不適,這問安也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嫿,說道:“你既然進了我白家,日後便時刻記着自己是白家人的,若三心二意,相信下場你也看到了!”
“無憂謹記大哥的提醒!”沈嫿淡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