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眸子一冷,正準備按下身上藏着的暗器的時候,白子珏突然身子一僵,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四兒收回手,冷冷的看着白子珏的背影,將沈嫿從牀上拉了起來,問道:“沒事吧?”
沈嫿整理了一下衣服,搖了搖頭,說道:“準備一桶冷水,他現在中了催情香,我要爲他解毒!”
“好!”
沈嫿與四兒兩人將昏迷的白子珏扶到了水桶裡面,然後脫了他的衣服。
“你去看着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恩!”四兒去了門口。
沈嫿拿出了那一套銀針,刺入了白子珏頭頂的幾個穴道,將他體內的催情香的餘毒排出了體外,沒一會兒他的體溫便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了。
沈嫿施完針之後便做到了一邊休息,倒了一杯茶,看來白子珏這一次也是顧雪薇下的催情香,只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上一次是她想要陷害她與白子珏,那麼這一次呢?
白子珏沒一會兒便醒了過來,蹙了蹙眉頭,臉上有些迷惑。
“醒了?”沈嫿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白子珏神色複雜的看着沈嫿,說道:“我曾經以爲你對我是特別的,但是沒有想到那種特別的感覺只是因爲催情香的緣故!”
沈嫿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白子珏,說道:“原來你對我的感情只是情/欲而已麼?”
“不是!”白子珏也不知道該怎麼辯白,的確,最開始注意到她的時候,是因爲他感覺自己好像只會對她起了反應,好像這世上只有這女人對自己來說纔是最特別的,纔有了想要了解的想法,到最後才一點點的陷下去的。
開頭雖然是因爲一個誤會,但是這結局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對她,只有情/欲嗎?
顯然不是。
白子珏從浴桶裡面起身,赤露露的身子毫不掩飾的暴露在了沈嫿的面前。
沈嫿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站了起來,看了不該看的地方,臉頓時一紅,急忙轉了過去:“你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啊!”
白子珏也有幾分尷尬,急忙找了衣服套上,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把我全脫了!”
他走到了沈嫿的身邊,蹲在了她的身邊,說道:“我現在心中卻是有些混亂,我質疑過自己對你的感情,若是開始就是假的,那麼後面是真的嗎?”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可是,我仔細的想了想,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或許最開始讓我關注你的是我對你不一般的感覺,但是到最後是你這個人吸引了我,讓我非你不可!”
沈嫿垂下了眸子,說道:“我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感情,畢竟爲了我,你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只是你對我的感情越深,就越讓我內疚,你知道的,我沒有辦法迴應你對我的感情!”
“我知道的,我知道!”白子珏閉上眼睛說道,“你只是需要時間而已,我會等,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願意給我機會爲止!”
他將眼睛睜開,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方纔應該嚇到你了,是我太沖動了!”
“沒事,你也只是被催情香控制了而已!”
“以往我中了這些東西的時候
,都是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壓下去的,但是一看到你,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如果傷害了你,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如果下次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你便離我遠遠的,不要靠近我,好嗎?”
“好!”沈嫿微微的一笑,目光落到了他赤裸的胸膛之上,又移開了,“雖然現在天氣比較的炎熱,但是你剛剛跑過冷水澡,還是把衣服穿好比較好!”
“嗚嗚!”王茜趴在牀上哭的斷腸,“我沒臉活下去了,你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表姐,這一次的事情是我計劃不周,是我害了你!”顧雪薇歉疚的說道,“但是表姐,你可千萬不要尋短見啊,不然我怎麼跟姑姑與姑父交代啊!”
“我還怎麼活下去?要是我父母知道了,也一定會打死我的!”
“表姐!”顧雪薇將王茜的手握住,“我已經下了封口令,下人們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不會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的!你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
“沒有可是!”顧雪薇說道,“表姐,你現在要自己堅強的走下去,要不然你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了!記住,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臭丫頭,臭丫頭!”白子珮百無聊奈的逗弄着小卒子,“娘娘腔,娘娘腔!”
“臭鳥,再敢說是娘娘腔,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白子珮威脅道。
沈嫿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離科舉也不過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你不去好好的準備,整日賴在我這裡是何道理?”
“二嫂!”白子珮立刻跑到了沈嫿的身邊,一雙溼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可憐兮兮的說道,“父親威脅我要把我趕出家門,現在不會連二嫂你也嫌棄我了吧?”
“哦?”沈嫿微微的一笑,“三叔爲什麼要把你趕出家門?”
“哎,這事兒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啊!”白子珮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對從政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的,但是父親卻非要我參加科舉考試,若是落榜的話,就不認我這個兒子,當然我知道這肯定只是氣話啦,他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還等我給他養老送終呢!”
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帕黛不是回了柔夷嗎?我那日跟父親我不參加科舉,我想要從商,柔夷既然已經遞交了降書,這開通往來貿易是肯定的,到時候我便有機會去見見帕黛了!但是我父親一聽,當時就要打死我,多虧了我孃親拉着!”
“士農工商!”沈嫿笑道,“難怪三叔會生氣!”她看了一眼白子珮,又道:“你對帕黛瞭解多少?現在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忘記的,到時候你還會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怎麼連二嫂你也不理解我呢?”白子珮唉聲嘆氣的說道。
“人活在世上,那個不希望自己能夠過得隨心所欲逍遙自在,但是又有幾分能夠如此?”沈嫿說道,“有時候人活着,不一定爲了自己而活,總是要估計到別人的感受與看法的,這大概就是人有時候會過得不自在的原因吧!”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子珮,又道:“你是白家的人,你之所以現在貨過得如此的在我無憂
無慮,也因爲你是白家的人,既然你已經享受到了白家給你帶來的好處,相應的,你也應該承擔起爲白家的繁榮而努力的義務。若是你想要真正的逍遙,就要勇於捨去白家人的身份,面對一種不比的現在所擁有的地位與榮耀的生活,承擔起生活的困苦,你能夠做到嗎?”
白子珮只是靜靜的看着沈嫿並沒有說話,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深思。
沈嫿又說道:“所以啊,不要老是說你的父親在逼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敢不敢走自己的路!”
“我明白了,二嫂!”白子珮淡淡的一笑,“你說得對,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懶惰,既想過一種舒適的生活,又想不去承擔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生在白家,是幸亦是不幸!”
說話間,蘭姨娘帶着人來了,她進門便笑道:“方纔從夫人那裡回來,路過郡主這裡,便來同郡主說說話了!”
她笑看了一眼白子珮,說道:“子珮也在啊!前幾日跟二嬸三嬸見過,二嬸直誇你呢,說是我們白家的男子個個俊俏,但是就屬你最拔尖兒了,眼看着你也大了,說是要準備給你去媳婦兒了呢!”
“是嗎?”白子珮笑道,“不知道表姐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我這人也簡單,對未來妻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就是能夠配得上我的花容月貌就好了!”
“貧嘴!”蘭姨娘笑道,“這看女子那能夠光看容貌的,這德行纔是最重要的!”
“我聲明一下啊!”白子珮說道,“我可不是好色啊,我這純粹就是爲了我未來妻子着想,你們想想,若是她長得醜了,但是整日對着我這麼個俊秀清逸的相公,肯定壓力會越來越大,然後越來越自卑的!”
“以你對你自己的容貌的自信程度而言,這全天下的女子恐怕沒有能夠配得上你的人了!”沈嫿微微的笑道,又看着蘭姨娘問道,“不知道表姐去大嫂那裡做什麼?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請安的時辰吧!”
“是有事相商!”蘭姨娘說道,“這不,將軍的生辰就快要到了,今年,我與夫人相繼有了身孕,而子珏也娶親了,對於白府來說,今年是喜事連連,所以夫人的意思是好好的操辦一下。但是夫人如今的身子不便,而郡主你又是剛到府上,不熟悉府上的情況的,所以便想着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原來如此!”沈嫿笑道,“的確應該好好的操辦爲大哥慶賀賀生辰!若表姐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吩咐無憂就是了!”
“你不說這句話,我也少不得要麻煩你的!”蘭姨娘笑道,頓了頓,又道,“夫人現在養了一隻松子貓,毛茸茸的,可愛的緊,讓人一見着就忍不住想要捏捏,郡主若是得了空,可以去夫人那裡看看,定然會喜歡的不得了的!”
“大嫂不是快要生了嗎?怎麼會養一隻貓兒在身邊?”沈嫿蹙眉問道。
“郡主有所不知了,這貓兒很難得,特別是夫人手中那隻純色的,而且這貓兒不脫毛的,平日裡面只有丫頭們多加註意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是嗎?倒是我少見多怪了!”
“臭丫頭,臭丫頭!”小卒子不知道怎麼突然亢奮起來了,不停的念着,“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