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閣中,惠嬪讓身邊的採晴去鍾粹宮召了曾經教導過秀女的蘭倩姑姑來,蘭倩隨採晴進入閣中,向惠嬪行禮道:“奴婢給惠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惠嬪坐在主座上,莞爾道:“乾孃免禮,採晴,快賜座。”“喳。”蘭倩見狀道:“不敢當。”隨後坐下,惠嬪抿了口茶,道:“乾孃,最近宮裡面傳來一陣風,說是貴人烏雅氏謀害答應納喇氏的龍胎,被降爲答應打入冷宮,而冷宮那裡,據說有人一直針對烏雅氏,前些天還聽說冷宮的首領太監錢無路玩忽職守被太皇太后賜死了,不知箇中詳情,姑姑是否早有耳聞?”
蘭倩道:“烏雅小主已經身在冷宮了,卻還有人想置她於死地,若說這烏雅小主是被人陷害,倒還有幾分相信,若說是她謀害了納喇小主的龍胎,就十足有些可疑了。”
惠嬪道:“乾孃也是這麼認爲?眼下,安嬪和僖嬪,甚至戴答應都有了身孕,若是有人在此間對她們的龍胎下手,那麼,是不是就說明那個人就是謀害龍胎的罪魁禍首?然則烏雅氏就可以沉冤昭雪?”蘭倩道:“娘娘,若是想救烏雅氏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若是時機未到卻草率行事,那麼損失的不只是娘娘的一番心思。”惠嬪淺笑:“乾孃你言重了,試問本宮有怎會是那個動手的人呢?茗答應與本宮隸屬同族,同姓納喇氏,本宮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讓那幕後黑手逍遙法外。可眼下,也只有等了。”蘭倩起身,向惠嬪一福道:“若無旁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惠嬪道:“乾孃慢走,採晴,送送乾孃。”“喳。”採晴送蘭倩離開不提。
淑芳齋中,張太醫正隔着簾子給安嬪請平安脈,安嬪問道:“張太醫,本宮的胎象如何?”張太醫皺了皺眉,隨後道:“娘娘胎象穩固,脈沉而實,恭喜娘娘,身懷阿哥。微臣自會爲娘娘開幾副安胎藥,娘娘要按時服用,那麼,微臣就先告退了。”安嬪溫和柔婉:“有勞張太醫了,思鷺,送送張太醫。”思鷺送張太醫出了淑芳齋,邊走邊附耳張太醫道:“張太醫,如果你向別人說出實話,你知道會如何的吧,娘娘的胎還有勞太醫您照顧。”說着從袖口中掏出一錠銀子給張太醫,張太醫收下銀子後,擦着汗對思鷺道:“姑姑放心,微臣自當盡力。”思鷺微微一笑:“那就好。”隨後轉身離開。
繁翠閣中,僖嬪隔着簾子對前來把平安脈的張太醫道:“張太醫,本宮有件心事一直很困擾,如今安嬪也有身孕,如果她先於本宮之前生下阿哥的話,那麼本宮將來無論生下阿哥也好,生下公主也好,都不會有人重視。要是能讓安嬪像茗答應那樣,胎死腹中就好了。”張太醫微眯着眼道:“微臣可以保胎,但絕不敢傷胎,不過,懷孕期間的意外,在所難免。”僖嬪道:“張太醫,本宮一定要搶在安嬪前頭生下小阿哥,妍然。”妍然道:“張太醫,如今你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隨後將一錠銀子送到張太醫手中,張太醫作揖道:“微臣自會爲娘娘效犬馬之勞。”隨後跪安離去。
回到太醫院中,張太醫已是一身汗,李太醫道:“師傅,怎麼每次去請平安脈回來都是一身汗,現在可是深秋。”“你不懂,有時候該裝糊塗的時候就得裝糊塗,管好自己的舌頭,明白嗎?”李太醫撓撓後腦勺不解道:“喔。”張太醫拿着筆,獨自嘆氣道:“唉,全都一樣。”
自從設立了南書房,議會攝政大臣們的權威受到影響,皇帝開始攬權,凡遇軍國大事、委任調度,皆由皇帝親自批示,開始了真正的親政。另一方面,三藩之亂尚未平息,海寇又從海上向大清國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