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夠硬氣。”衛炤見她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一頭霧水的樣子,勾了脣,眯了眼,“本王是將你先殺後剮還是先剮後殺呢?或者直接拿去活埋?”
王八蛋,不帶這麼玩的,她的藥瓶子也不見了!
“是不是你拿走的?”路瑾氣的瞪着他,心中那個怒火騰騰。
衛炤依舊坐在椅子上,伸手拿過桌子上的一盞茶,遞給她:“消消火。”
她氣的直哼哼,順手接了過去,嘴巴乾的很,一口氣將那杯茶喝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杯底的厚厚茶葉。
這茶味兒倒是夠香。
“還有嗎?”
“有。”他又拿了一杯,面無表情的遞給她。
她接過來仰頭又灌了一杯,喝完擡袖擦了把嘴,鼓着腮幫子抱着雙臂,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衛賤狼,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怕你了,要是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老子有你好受的。白玉雕你也別想拿回去了。”
“還要喝嗎?”他又拿了一杯,遞給她。
喝了兩杯,她也算是解了渴,不耐煩的揮手:“不渴了,咱們說正事兒吧,你把我的小金猴兒還給我,我就把你的白玉雕還給你,咱們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
“爺……”一旁服侍的小琨臉憋的通紅,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
路瑾見小琨笑的莫名其妙,手指着他道:“小橙子,你笑什麼?”
小琨也不理她,一邊收拾被喝乾的茶杯,一邊忍笑對衛炤道:“爺,您的漱口茶都沒了,我這就去給您換新的。”
衛炤點點頭,雙眉輕飛,當着她的面將她剛剛拒絕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後在嘴裡漱幾下,又慢吞吞吐回杯子裡,放在一旁。
什麼?
她張大嘴巴,面部抽搐了又抽,胃裡翻江倒海,感覺自己喝下去的不只是茶水,而是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衛賤狼的漱口水!
將衛賤狼的三姑六婆統統罵了個遍,她吸了口氣,恢
復鎮定。
“奶奶的熊,剛剛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食指輕叩椅子的扶手,衛炤淡淡道:“不行。”
這回答果斷乾脆。
她急了:“你不就是爲了那塊破玉?”
“破玉?”他聲調有了起伏,從懷裡拿出那枚金燦燦的小金猴兒,晃了晃。
路瑾一雙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小金猴兒,隨着小金猴兒的節奏左右飄移,不知不覺伸出雙手,他突然將小金猴兒往回一收,她落了個空。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衛炤悠悠道:“作爲本王的小妾,私自逃離軍營,你可知道犯的什麼罪?”
“在你的地盤兒,你說什麼罪就是什麼罪,還輪得到老子回答嗎?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衛炤稍稍沉吟,繼續道:“本王想跟你籤個契約。”
搞到現在就是想跟她籤個合同,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她沉住氣,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竟沒躲開:“好說好說,什麼契約?”
衛炤瞥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用兩根手指輕輕彈開。
“做本王的人。”
她沒聽錯吧?
掏了掏耳朵,她呆呆的問:“爺,您再說一遍。”
他不理她,恩賜般的直接將一張已經擬好的紙張擱在桌子上:“自己看。”
真有效率。
拿過契約,她仔細的看了一遍,上面沒有密密麻麻的條款,只有一行醒目的大字“即日起,路瑾生是凌王的人,死是凌王的鬼”。
“爺,雖然我貌美如花,魅力無限,可你也不用這般猴急吧?”
吊絲耍流氓叫人渣,這高富帥甩流氓叫恩賜。
衛炤睨了她一眼:“面上你是我的小妾,實際你是我的丫鬟,人前你是丫鬟,實際你是小妾。”
他這番話說的拗口又晦澀,不過好在她腦子轉得快,也算大概明白了。
“這又做丫鬟又做小妾的,總覺得缺點什麼。”她瞄了眼他,
伸手摸着下巴。
“一千。”
一千兩?她開始心動。
“期限?”
“一年。”
合同時間不長,划得來。
伸出手指算了又算,她的豪宅,大餐,美相公,萬畝藥田……
聽罷,她二話不說,唰唰幾筆將自己的大名簽在了上面。
衛炤拿過一紙契約,淡淡的掃了眼,又將一張紙遞給她:“這是契約的詳細內容。”
路瑾傻眼了,之前不說明白,這會兒她簽完了大名纔拿出附則,明顯是在坑她,她趕緊搶過明細仔細讀起來。
“一千文一年!”
暈倒。
“若違此約,砍手腳,割舌頭,置於瓶中,供衆人觀之!”
吐血。
原本貪婪興奮的火焰瞬間被洪水澆滅,還沒重振旗鼓,衛賤狼又將一張紙遞給她,然後飄飄離去,只剩下小琨和路瑾。
“好好寫!”小琨將筆遞給她。
路瑾輕哼一聲,按照上面的要求將信息一一寫了下來。
一旁的小琨一邊看一邊臉部抽搐。
她寫了一半,只見衛炤帶着一個陌生紫衣男子匆匆走了進來。
紫衣男子滿身臭味,一邊走一邊咳個不停,紫色的眸子裡盡是汪汪淚水,模樣既狼狽又楚楚可憐。
路瑾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捂住鼻子,低眉垂眼,紋絲不動。
“爺,發生何事了?”
小琨匆匆上前,臉色焦急。
衛炤擡了下手,面部陰沉,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慕逸容拿過帳篷裡的一條布巾,對着自己的臉狠狠擦了擦,看了眼路瑾,臉上是哭笑不得。他慕三少號稱誰見誰跑,這丫頭跟他相比不堪上下,還真是遇到了百年難見的對手。
“把她帶出去!”衛炤聲音冷冽,一掀長袍,又匆匆走了出去。
小琨趕緊挾住某個垂着腦袋的人兒跟了上去,帳篷裡一時間只剩下躺在美人榻上休憩的慕逸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