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寂月朝她走近,瞟了眼一邊的繩子:“有點小能耐。”
路瑾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這點小能耐都沒有,小王爺也不會看上我了,是不是?”
“有點意思。”百里寂月忽的貼近她,緩緩擡起手來。
這詭異的動作,讓路瑾頓生戒備。
“怕了?”他擡起手臂朝她臉上伸去,手指輕柔的擦過她的脣角。
好、惡、寒!
看着他手指上的一粒粥米,她心裡完全沒有電視上男主溫柔的爲女主捻去吃東西后留在嘴角渣滓的甜蜜柔情,反而胃裡噁心的難受。
“我不是怕,是噁心!”她假裝吐一口。
百里寂月微微一怔,有些僵硬的將雙手背在身後,換了話題:“考慮的怎麼樣了?”
就知道他是來問這個的。
“我有的選嗎?不過話在前頭,我對衛炤來說一點兒價值都沒有,要是拿我的性命去威脅他,就算了。關於軍情方面的事呢,我也不清楚,軍權不在我手上,我不過是他的小丫鬟。”她說着,掏出一張賣身契給他。
百里寂月淡淡看了眼,紫色的瞳孔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着一把將那張賣身契撕了。
“老子都不敢撕掉,你撕的這麼幹脆,佩服佩服。”路瑾說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百里寂月睨她一眼,道:“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新的賣身契。”
“什麼?”
“簽字畫押,做我的丫鬟。”
百里寂月丟下這句話就出去了,果真是說到做到,不一會兒,無名木頭就捧着那張擬好的賣身契交給了她。
仔細看了看百里寂月擬寫的賣身契,路瑾烏黑的雙瞳越來越亮,這、這哪是賣身契啊!簡直就是發財包身工啊!
瞧瞧這優厚的待遇,一個月月錢五十兩,每次立功都有獎勵,三等功一百兩,二等功五百兩,一等功一千兩,年底獎金三百兩,除此之外賞賜豪宅一棟,奴僕十人,十年合同結束還能獲得自由身。現在她十五歲,十年後二十五歲,
唔,還不算老,照舊可以坐擁美男生一羣娃。
趕緊擦了擦快滴到賣身契上的口水,路瑾將賣身契小心收到自己的腰包裡,悄悄對無名問道:“咱兩很快就是兄妹關係了,能不能透露下你的月錢?”
無名淡淡看她眼:“等你簽了賣身契才能告訴你。”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很明顯的在同她撇清當下的關係,那意思就是簽了賣身契她纔是他們一幫的。
“還擔心我會不籤嗎?”路瑾朝他擠了下眼兒,又用肩膀朝他胸口一撞,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
“簽好後直接交給小王爺就行了。”無名根本不吃她套近乎的招兒,徑直出了大帳。
暫時沒法子逃出去,路瑾不得不在帳中找了塊乾淨的地兒,躺着睡起了覺,這一覺睡得似乎很長。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來,只是風比先前小了許多。
坐在馬車上,路瑾託着下巴同對面的百里寂月大眼瞪小眼。
瞧瞧,這纔在帳篷中待多久,這廝就將她給帶出來了,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盯着那副銀色的面具,路瑾心裡越來越癢癢,特想看看那副面具下的男人長得什麼樣兒。是像衛炤那種冷俊的冰美人兒,還是像慕逸容那樣的傾城妖孽,還是像司寇晏殊那樣的陰鬱美男,或是像李秀那種清秀的帥哥?
小手癢的厲害,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張面具給揭開。可一回想起李秀曾經跟她說過的那句話,她立馬將這念頭給抑制住。據說看過百里寂月真容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嘶?她還不想死。
百里寂月定力雖好,可一路上被這丫頭當怪物般盯着,縱然是他,身上也有些不自在。冷冷瞥了她眼,百里寂月聲音寒冷:“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路瑾趕緊移開了目光,雙手枕在腦袋後面,看向馬車的車頂,嘴裡哼起了小曲兒。
刺眼的亮光一閃,鋒利劍刃抵在她的嘴巴邊。
寒了下,她收了曲兒,梗着脖子瞧向百里寂月:“哈哈,小王爺喜歡玩心跳啊?”
“不喜歡。”他將劍刃又遞近了點
,“我不喜歡這麼吵。”
瑪德,又遇到了個不正常的人。
將雙手舉在兩邊,她僵笑了聲兒:“小王爺不喜歡直說就是了,何必動刀動槍的,小的最擅長的就是聽話,你說一我不二。”輕輕將手放到劍刃上,往外推了推。
百里寂月還算吃她這一套,緩緩收了劍,靠回馬車上。
籲……這位主子還真是直接爽快,幹什麼都不繞彎子。
悄悄掀開馬車的車簾一角,朝外面望了望,只見厚厚的白雪將外面映射的格外亮白,周圍被環山包圍,馬車在一條不怎麼寬敞的路上骨碌碌前行。
四周寂靜的很,馬車繞過彎彎的山路,終於在一個巨大的山洞前停了下來。
無名下了車,候在洞口。
等百里寂月和路瑾下了車,無名走到洞門錢,竟一把巨大的鑰匙插進鎖孔,不一會兒,山洞石門旋轉而開,山洞兩邊燃着的火把明亮耀眼。
路瑾沒敢多問,走在百里寂月和無名的中間,山洞綿長,走了一刻多鐘來到一處巨大的石殿,石殿裡面有許多正冒着熱氣的溫泉,每個溫泉的顏色都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路瑾稍稍吸了鼻子聞聞,發現這問些溫泉裡面放了各種不同的名貴藥材,這些不是一般的溫泉,確切的說應是藥浴。
繞過一個個溫泉,他們來到另一個石門前。
無名突然走到路瑾面前,手裡拿着一條黑布:“閉上眼睛。”
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無名哥哥,這是要玩躲矇眼摸人嗎?”
“蒙上。”百里寂月一聲令下,無名也不管她有沒有閉上眼睛,黑布直接罩住她的眼睛,然後伸手推向她的背,將她一點一點推進石門中。
“啊!有鬼,這裡有鬼!”
緊接着噼裡啪啦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應該是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
緊接着一陣哭聲又傳了過來,聲音淒厲幽怨,嘴裡神神叨叨:“我的兒啊,你們在哪裡?還我兒子,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混賬,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