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月的夜裡,還是有些許微涼的。玉秋坐在舒華的後座上,看着路燈下,他們忽現忽隱的影子。彷彿她的心情波瀾不定。

舒華帶着他去看了他們的小屋,那籬笆,那牆,那院落,都是她喜歡的。歡喜之後不知爲何面對舒華反而更難了,甚至希望他爲自己少做一些。這個男子的淡淡香氣像春天一樣明媚,而她卻無以爲報。

到了家門口,玉秋下了車,整理好裙襬說:“我進去了,你回家慢點。”

“去吧,下次休息的時候我來接你。我們去看傢俱。”玉秋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停住,回頭看他,他淺笑着看她。她快步跑了上去,抱住他:“謝謝你,舒華。”說完,沒看他就又跑了。

撞見出門的向陽和玉賢,紅着臉就進去了。玉賢笑着走到舒華身邊拍拍他“就是嘛,我這個妹子哄哄就好了,小日子就是這樣,吵吵鬧鬧,和和美美的一輩子就過去了。”舒華,沒說話,只是傻笑着。與他們道了別,就騎車走了。

“你的妹妹也是有福氣呀,這個舒華,看着還聽可靠。”

“那必須的,我妹好,什麼都好。走吧。”

“去哪?”

“送你回醫院啊!”

“你幹嘛送我,你少去醫院好麼?”

“我也是順路而已,還有個冤孽我要去看看呢。”

“什麼冤孽?”玉賢整理好衣服,對着天空嘆了一口氣。

路上他們吃了一頓夜宵,來到陳雨逢的病房已是夜裡十點多,推門進去的玉賢看着給雨逢小蘋果的日向文說:“哎,我這餛飩算是白買了,原來有高級蘋果吃呀。”說着敞開着門就進來了。陳雨逢放下手中的書

“就是話多,還不趕緊拿上來孝敬我!”

“你怎麼來了?”

“日向大小姐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哦,忘了,這醫院是你們大日本帝國開的。”

“白玉賢,你!”

“我什麼我?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裡,在別人房裡小蘋果,果然,文化不一樣啊。”

“白玉賢,你今天是怎麼了,吃了炸-藥了,進門就沒完沒了的。小心我……”

“小心你什麼?是讓人打我一頓,還是讓你爹槍斃我呀?”

“白玉賢,你!雨逢君,你看他。”陳雨逢接過餛飩沒有說話。

日向文氣的,起身就往外走,正好撞見打水回來的阿巖,阿巖,趕緊放下水,就追了上去!

“你也是的,今天跟吃了炸-藥似的。”

“炸-藥沒吃,鞭炮倒是搶了幾口。禮物收到了,謝了啊。”

“咱倆還謝什麼?怎麼樣?都順利吧。”

“當然,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挖的坑,哥哥我給填好了。”

“什麼?”

“玉秋和舒華和好了啊,有說有笑甜甜蜜蜜的,我誒你說啊,你不許再幹些沒頭沒腦的事啊。”雨逢放下手中的碗,狠狠地說:“你是變態麼?”

玉賢氣得從牀上站了起來:“有你變態麼?”陳雨逢也從牀上跳了起來。

“你們每一個人都想玉秋按照你們的想法生活,你們有誰真正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她是我的妹妹,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你知道?!”

“你們這樣就是把她困在金絲籠子裡,以爲給了她幸福和保護,其實她可以自由的去飛!你們合着夥一起,讓她忘了自己可以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陣,雨逢重新做回牀上。

“我是不會放棄玉秋的!”白玉賢,一個拳頭砸向雨逢的臉,他並沒有躲,堅定地看着他。玉賢沒有收手,鼻血順着就留了下來。

“這一拳,算是我之前欠你的,追求你的妹妹沒有得到你的首肯,這一拳之後,誰也不能阻止我追求玉秋!”

“你能給她什麼?”

“我,我能給她整個我,包括我的生命。”白玉賢看着陳雨逢堅定的眼神,坐在了牆邊的凳子上。

“你這是一意孤行。她不可能會愛上你,更不可能拋下所有跟你走。”

“那是我的事。我願意爲了愛情冒險。”

“你是冒險了,玉秋的名聲呢?她和舒華之間會有間隙的。”

“如果他們愛的夠深刻,他比我更愛她,就不會在乎,就像我不在乎他們有婚約一樣!”

“陳雨逢,你真的太自私了!”說着,白玉賢氣憤地起身走了。帶下了椅背上的小包,女生的東西,零零散散地散落一地。他蹲下身子,撿起來,看到了,兩張電影票,依舊放回口袋裡。把收好的丟在牀上。

“你還有個’娜秋莎’,你拿什麼自由去給她自己有?”白了他一眼就走了。出門碰見往回走的日向文“你最好早點搞定陳雨逢,不要讓他騷擾我妹妹。最好,你把他搞回日本去!”沒等日向文,回過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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