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趁着玉秋下去的時間,玉賢跟香蘭和吳媽大致說了事情的原委,吳媽知道是朱斌救了少爺,連忙給朱斌搬了張凳子,下樓要去加菜。

房間裡的六個人各有心事。

朱斌先開了口:“長話短說,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我已經接到了全程搜捕你們的命令,雖然這裡是租界但是也不是能長待的地方。你們今天就跟我走,我送你們出城。”

玉賢接着說:“我同意,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們走,我不走。”

“你說什麼呢玉秋?”

“他還沒有醒過來,我要等他醒過來。”

“你怎麼這麼固執呢?現在知道他在醫院裡,人活着就行了,後面的事來日方長。”

“經過了這些天,這些事,我不再相信來日方長!”

“玉秋!”

“哥,你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李沐恩連忙站起來:“等等等,你們說的是陳雨逢麼?”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

“他,已經醒了呀!”玉秋走上去抓住她的手:“真的嗎?他都還好嗎?”李沐恩一臉不解:“你不是很討厭他的麼,怎麼現在這麼關心他?”

玉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做回自己的座位,她迴避着母親的眼光。

朱斌問:“真的醒了嗎?現在什麼情況?”

李沐恩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說:“是醒了啊,然後我就聽到他們說要抓你們,然後那個女生說玉秋死了,說要帶他走什麼的,然後他們就吵了起來,然後陳雨逢讓我……”

“讓你什麼?”玉秋急忙問。

“讓我告訴你,快跑,還有,還有不要去找他。”玉秋坐在板凳上低着頭,低聲說:“我要見他。”擡頭看着玉賢說:“你們今晚跟朱大哥走吧,我要去見他。”

“你瘋了嗎?現在什麼情況?你去見,你怎麼見!”玉賢說着咳了起來,香蘭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他和玉秋之間,說:“你哥哥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玉秋,要懂事一些。”

朱斌站起來身:“那就這麼說好了,晚上我們就走。”

玉秋擡起頭看着香蘭和哥哥,輕輕地說:“我愛他。”

整個房間的空氣凝固了,朱斌不便再說什麼重新又坐了回去,一陣寂靜……

“我有辦法!”李沐恩打破了安靜。

“今晚,你們還是跟朱大哥出城,玉秋留下,我明天晚班,我和她一起提前到科室,可以把我的衣服證件給玉秋,她代替我去給陳雨逢換藥。這不就可以了?”

“開什麼玩笑!”玉賢嚷到。

“玉秋,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我們給格非牧師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不,我覺得沐恩的方法是個好法子。”一言不發的格非牧師在房間的暗處嚴肅地說。

“爸爸,你也是贊成的對嗎?”沐恩說着挽住了爸爸的手臂。格非看着自己的女兒說:“是的,孩子,施比受更有福。”然後走向玉賢對他說:“越是在末後的時代,越顯得愛可貴,讓她去吧,我們會竭力保護好她。”玉賢還要說什麼。

朱斌又站了起來:“就這麼定吧,我今晚先送你們出城,明天的事,我們再細細商量。我餓了,先吃飯。”說着就往門外走。

慢慢房間裡就剩下,玉賢、玉秋、香蘭三人。香蘭起身,摸着玉秋的頭說:“不要擔心媽媽。走,我們家人好好吃頓飯。”側身下樓去了。

玉秋低着頭對玉賢說:“哥,你躺着,我給你端上來。”玉賢拉住玉秋說:“沒聽小媽說,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扶我下去。”

玉秋扶起他,兩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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