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洪荒逍遙大帝”打賞!!昨個感冒發燒,現在才爬起來,】
這個跛子名叫蘇賢,本來像他這種情況是沒法參加制科的,但是他有一個叫蘇紳的弟弟。蘇紳是天禧三年(1019)進士,原爲開封府推官(負責案件審理),後因趙禎改革行政體系,他又被調入通判院供職。
七年前,蘇紳家生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北宋大名鼎鼎的天文學家和藥物學家——蘇頌,趙禎自然也就對蘇紳多有關照。
正因如此,蘇紳纔有舉薦自己弟弟參加制科的資格。
制科是趙禎自個主持的考試,所有他搞得比較隨意,打發走那些精通琴棋書畫的人才,獨留下蘇賢一人問道:“令兄告訴朕,說你從小喜奇巧淫技,且給朕細說一二?”
蘇賢撇着一條腿,很彆扭地朝趙禎拱了拱手:“回皇上,草民小時候頑皮,一次爬樹摔斷了腿,便成了如今這番模樣。正是如此,草民便沒法考取功名,所幸家境還算殷實,草民才得以在家父和兄長的照顧下,苟活至此。此次,兄長寫信讓草民來京城,本以爲是來遊玩一番,不曾想兄長讓我參加制科,若皇上怪罪,請責罰草民一人!”
趙禎讓小順子端了張椅子放到他面前:“令兄舉賢,朕怎會怪罪!放輕鬆,坐下繼續說!”
蘇賢又行了個禮,才繼續說道:“正是因爲草民腿腳不便,便只有在家裡面看書打發時間,可能是因爲沒想着科考,所以草民看的書很雜也很多。在這個過程中。草民腦子裡面就出現很多奇怪的想法,有一段時間,還讓家父誤以爲草民得了癔症!
其實草民知道。只是因爲自己腿腳不便,所以草民更想要自由。所以看見天空的鳥兒,水中的魚兒,便無限嚮往。可是,人又不能像鳥兒一樣飛,也不能像魚兒一樣遊。
故而,草民便想到了一個小時候玩耍的玩具,就是那種民間很常見的竹蜻蜓,只要轉起來就可飛上天。所以。草民便想是不是能夠做一個大的竹蜻蜓,然後帶着草民上天……”
“結果如何?”趙禎面帶驚喜,很猴急地問道。
蘇賢搓了搓手,有些臉紅地說道:“回皇上,草民是模仿晉朝葛洪所著的一書記載的內容,他在此書中有這樣的記述:‘或用棗心木爲飛車,以牛革結環劍,以引其機。或存念作五蛇六龍三牛、交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爲太清。太清之中。其氣甚罡,能勝人也。’可草民做出來這個‘飛車’,只飛了不過數尺便掉了下來……”
趙禎裝傻問道:“這是爲何?”
蘇賢想了想纔回答:“回皇上。草民認爲是自己力氣太小了,在轉動這個大竹蜻蜓的時候很費勁,轉不了多大一會就沒勁了。”
“那你覺得要是有個東西能夠代替你來轉,而且它勁還很大,你的這個‘飛車’能飛很高很有麼?”
“應……應該能吧!”蘇賢不是很確定地回道。
趙禎也沒有給他點明這個問題,他能夠想着做這個東西就已經算是很有慧根了,再強求他說出個一二三來是很不現實的。而且中國古代那些“科學家”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他們會想着怎麼去利用,卻不想着爲什麼能利用。老百姓就更簡單了,別人咋弄。他們就咋用。就好比蘇賢這樣,他會去模仿。卻不會去想“飛”的根本原因,或許他也想過,只是沒有找到答案。總之,縱觀中國歷史,古人對理論的研究幾乎都是忽略的,而是把它當成一種技藝在傳承。
爲了化解談話的尷尬,趙禎便轉移了話題:“令兄說你做了不少稀奇玩意,你且說說,除了這個‘飛車’,還有什麼好玩的?”
說到這個,蘇賢就來興趣,完全就是如數家珍般的感覺:“回皇上,草民這半輩子做了許多不靠譜的玩意,也就靠這樣混日子,才蹉跎歲月至今。說來慚愧,草民雖然搗鼓了不少東西,但真正讓草民上心的也不多,除了這個‘飛車’外,還有一個‘水下船’……”
“水下船?那是何物?”
“回皇上,‘水下船’就是在水下面走的船,草民也是看到魚兒纔想到的,草民就想着跟魚兒一樣在水底遨遊一回。爲此,草民專門觀察魚兒許久,看它們是怎麼動的……再後來,草民便做了一個木匣子,在外面妝飾成魚的模樣……”
“哈哈……”趙禎聽到這,腦子裡面就幻想着一個魚一般的木頭盒子,想着想着便笑出了聲。
“皇上,怎麼啦?”蘇賢很詫異地看着突然發笑的皇上。
“沒什麼!你繼續說!”趙禎趕忙收住笑容,恢復自己比較莊嚴的模樣。
蘇賢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額……草民當時就鑽了進去,密封好蓋子,可沒過多久就喘不過來氣,便急着爬了出來。後來,草民想通了,應該給自己伸根管子到外面,於是便在船頂上裝了一根竹管,這回果然可以在你們呆很久都沒有問題。接着,草民邊讓家僕把船放到水上,然後草民也鑽了進去,但是搗鼓了半天,這船就是浮在水面上,怎麼都不肯鑽到水裡面去,家僕們一起把它壓進去,一鬆開便又浮了起來……再後來,草民就想到用石頭把它壓下去,便在船兩邊專門弄了兩個網,想要下沉的時候就讓他們往你們裝石頭,想出來便把石頭取出來。”
“朕有些疑問,按你這麼說,你弄這個水下船上下也不方便,自己又不能動,還需要人在外面幫忙,你是怎麼跟外面的人溝通呢?難道用喊的麼?還有啊,你呆着那個木匣子你們,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見,這有啥好玩的呢?”
“皇上聖明,您這麼一聽就知道會出這麼多問題。可草民當時卻沒有想到,只是憑着感覺在弄。就像您說的溝通問題。草民開始確實是用喊的,可是下了水才發現在裡面喊,外面根本聽不到,後來草民才用敲船壁來進行簡單的交流,好比敲一下就是下沉,兩下就上升。剛開始,草民看着魚兒遊得那麼暢快,以爲水底下好玩。自己體驗了一下,確實也挺無趣,什麼都看不到,草民聽說那些極品的琉璃窗,在屋裡就可以看到外面,也曾想給水下船按個窗戶,可是這極品琉璃太貴了……草民只好就此作罷!”
“然後呢?”
“然後,兄長就寫信叫草民來京城了。”
趙禎猛地站起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朕決定賜你同進士出身,拿着朕的手諭。先去皇家學院多學習幾年,到時候,朕再指導你來完善‘飛天車’和‘水下船’。朕對這兩樣東西很感興趣,愛卿多多努力!”
雖然腿腳不便,但蘇賢還是用自己最麻利的動作完成了跪拜,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被趙禎嚇到了。
“謝……謝皇上隆恩!”蘇賢顫抖地喊着,眼角也不自覺的掛起來淚花,當了這麼多年累贅,總算是可以爲家裡面增點光了。雖說自己只是個個制科進士,不管怎麼說總歸還是進士嘛!一門兩進士。說出去多麼有面的事啊!
蘇賢滿心歡喜地趕着回家報喜訊,誰說腳跛就走不快。你看人家那速度,用健步如飛來形容都不爲過呀!
“要是讓千年以後的同胞知道我就快把直升飛機和潛艇弄出來了。雖然離真正運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先整出這個概念也是極有成就感的事嘛……唉,可惜呀,這麼有成就感的事,居然沒個倒黴蛋穿越過來露個仰慕的眼光給我看看,這興奮個感覺總是感覺少了點啥,嗯,還是去找老婆顯擺吧!”趙禎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小會,帶着一臉茫然的小順子朝皇后的寢宮走去。
趙禎把小順子定在門外,一個走進張柔的房間,悄無聲息地把春蘭也給趕了出去,悄悄地走到張柔背後,一把抱住她:“老婆,弄啥呢?”
“艾瑪!嚇死個人了!”張柔正在專心致志的謀劃自己的“驚天計劃”,冷不防被趙禎抱住,自然嚇得就差尖叫了,又左右瞧了瞧,沒看到外人,才說道:“老公,你今個怎麼跑這來了,不是聽說你在弄啥制科考試麼?”
“別說了,這年頭選個特長生都沒啥勁,除了琴棋書畫還是琴棋書畫,要擱咱們那個時候的確是夠特長的,可這會玩這些玩得好的大有人在,想從他們中間選出有特長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吶!還好,最後還有點收穫,總算找到一個跟其他不一樣的。老婆,我跟你講,這個人可有意思,你知道嗎?他居然在打直升飛機和潛艇的主意……”
趙禎對着張柔,說的異常起勁,可人家張柔卻忙着補妝,壓根就體會不到幾個老公的那種激動的心情。末了,爲了附和老公的內心需要,努力擺出一個崇拜的模樣:“哇塞!老公好牛逼呀!老公你先玩着哈,我去找母后她們玩了,三缺一,都派人來催了幾次了,乖乖滴,我先走啦!”
張柔在趙禎臉上啄了幾口,便花枝招展地跑了出去,留下趙禎一個鬱悶地獨守空房,技術宅的命,哪怕穿越多久,老天都不得讓它改一下。
這年頭沒電腦,再宅的技術宅也不願宅,沒過多久,趙禎也帶着小順子尾隨張柔跑到了坤寧宮。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顯然激烈的戰鬥已經拉開了序幕。
張柔看到趙禎走進來,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還得起身乖乖地給他見禮,一番請安忙活之後,大家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麻將桌上。
“皇兒,可有興趣陪母后玩兩把?”劉娥指着麻將桌笑着對趙禎說道。
雖說麻將這個東西,趙禎以前也沒怎麼玩過,但他自信陪這些“菜鳥”們玩玩還是沒啥問題。再說,也有不少時間沒有好好陪她們,何不借此機會溝通溝通感情呢!
“母后有請!朕自當遵從!”
於是乎,張柔這個輩分最小的就只有讓位置給趙禎,而她自己卻跑去巴結自己的幾個婆婆,做了她們的狗頭軍師,流竄在她們幾人之間,聯合一起打算狠狠地宰他一刀。
既然是打麻將,那肯定就少不了“賭資”,但在皇宮裡面賭錢過於俗氣。因此,之前她們四人的賭資都是自家的首飾,這倒不是因爲她們缺首飾,純屬是享受從別人那裡贏來帶在自己身上那種成就感。
可時間久了,就自己這幾個人之間換來換去也挺沒勁的,要說去找其他先皇的妃子什麼的來玩吧,她們又放不開手腳,玩着特沒勁。今個,好不容易逮住皇帝,自然是要從他那掏點東西出來才肯罷休。
在張柔的攛掇下,三個婆婆很快達成了統一戰線,可是她們太低估豬腳光環的威力了,刨開技術不談,趙禎就那運氣都很很地碾壓了她們。
趙禎看着自己面前一堆首飾,很囂張地笑道:“哈哈哈……母后,你們還要玩嗎?朕看你們身上可沒什麼首飾了呀!哎呀,朕都已經很壓制自己了,誰讓朕這運氣就是這麼好呢!不想贏都不行吶!”
趙禎說完,還朝張柔使了個挑釁的眼神:小樣,想跟老公斗,差遠了吧!
張柔瞪了他一眼,款款地走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小樣,別囂張,還以爲姐治不了你了啊!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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