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延州大捷

面對士氣高漲敵軍,種世衡並沒有一絲驚慌,仍然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儼然勝券在握。

此時,匯合的敵軍騎兵數量再次超過了一萬,戰兵數量幾乎與野戰軍步兵營相當,隨時可以從各處發起衝擊。

在這緊急時刻,種世衡並沒有讓騎兵營相助,而是讓他們繞過敵方騎兵直接包圍呼延袏的中軍帳,以防其逃走。呼延袏派出了全部騎兵,此刻身邊只有近千的守衛部隊,不過這個守衛不同於那些臨時徵召起來的牧民,他們可是真正的戰士,而且個個身手不弱,並沒太把宋朝騎兵放在心上。

呼延灼相信只要自己的部隊擊垮對方步兵,回身就可以把這些個宋朝騎兵給滅了,他心裡還在笑話宋朝將領無能,不會打仗,居然拿着騎兵不用。

玩得正嗨的党項騎兵,完全沒有注意到宋軍陣後升起的一個小山,正慢慢的向前移動着。

“所有士兵聽令!雙圓陣準備……啓動!”種世衡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果斷下令戰場變陣。

野戰軍步兵營的10個大隊分爲兩部分,5個大隊一起組成一個大圓環,盾兵在外,弩兵居里。

待步兵軍陣完成,党項人正準備圍上來各個擊破,卻發現近白頭怪物從陣中的縫隙中鑽了出來,並且還朝着自己衝來。

“嗷~~~~~”

野戰軍唯一的重型騎兵——戰象部隊終於出場了,近百頭戰象在象兵的控制下沿着軍陣的空隙衝了出去……

戰象龐大的體積,厚重的鎧甲,附着利刃的尖牙,就像一個個重型坦克,在敵人愣神的時候就輕鬆的鑿穿了對方的陣型,戰象上的士兵居高臨下,不停的向敵人揮灑着箭雨。戰象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党項騎兵無人敢攖其鋒芒。

種世衡看準時機,趁着敵人陣型混亂,即可命令道:“衆將士聽令,馬上衝鋒!以小隊爲單位,對敵寇進行近身絞殺……衝啊!”

一萬多野戰軍步兵迅速變成一個個小圓點,圍着党項騎兵就是一陣狂毆。只見他們十個一起,組成一個小圓圈。盾兵拿着長矛在外面,讓敵人不能靠近。弩兵拿着連弩,對着敵人就是一頓狂射,手持神臂弩的小隊長,專挑那些比較勇猛的敵人射殺。

本來靠機動性吃飯的騎兵,此刻完全陷入了與步兵糾纏的泥潭,發揮不出自己的長處,想跑又跑不起來,甚至連指揮都被打亂了。這個時候,野戰軍平時小隊訓練的優勢就體系出來了,陷入混戰,大家指揮都不便,但野戰軍的士兵卻可以在小隊長的帶領下,組成小隊陣型,給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

整場戰鬥從清早打到了黃昏,武器裝備落後的党項騎兵陷入混戰後更是以極快的速度減少。兩萬多黨項騎兵戰鬥到這個時候,剩下不足五千人馬,野戰軍幾次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殺傷,讓他們深深的恐懼。

這支特殊的宋朝軍隊改變他們印象中宋朝軍隊的軟弱不堪形象,飢餓和恐懼使得他們的鬥志逐步消亡,終於有人支撐不住,丟掉武器跪地投降,其他人見狀紛紛有樣學樣……

呼延袏也不傻,看到劇情完全不按照自己這個導演來,騎兵居然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讓步兵給打敗了,不可原諒啊!但不管怎麼說,活下去最重要,他立馬召集自己最精銳的護衛隊準備突圍……

呼延袏的精銳護衛隊也確實不是蓋的,他們的裝備和戰技比那些普通牧民組成的士兵好太多,再加上趙受益一直嚴禁野戰軍的輕騎兵搞什麼衝陣之類的把戲,還真讓呼延袏衝出了包圍圈,揚長而去。不過他也不好受,爲了突圍丟下了近半數的護衛,隻身帶着五百餘人倉皇逃離。

趙受益聽聞呼延袏跑了,微微有一絲遺憾,不過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冷兵器時代,兵力又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算自己是有心算無心,但想一個不漏的圍殲也是不現實的事情。趙受益想了想,還是命令折惟正帶領騎兵進行追擊,同時也讓特戰隊去碰碰運氣。

呼延袏帶着殘兵敗將那是一路狂奔,折惟正也挑選部分精兵強將在後面死命的追趕,大傢伙都戰鬥了一天也十分疲憊,這個時候就是比拼意志的時候,看誰先扛不住。敵我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野戰軍的騎兵們逮住機會就射幾個下來。

臨近天黑,呼延袏慌不擇路,跑進了山區。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折惟正所帶兵力不多,怕在夜晚遭遇意外,爲了穩妥起見,尋了安全的敵方安營紮寨。

呼延袏繼續跑一段,發現宋朝軍隊沒有追來,終於得以喘氣,這才發現自己貌似跑錯路了,這山高林密的也搞不清楚方向。於是打定注意先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跑路,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自己這回栽大了,跟在身邊的就只剩不到四百人了,還有些個負傷的,這就是逃回去自己的部落也難熬過這個冬天了,想到這些,呼延袏不禁心意闌珊。

安排好紮營和放哨的士兵,呼延袏回到自己的帳篷,坐在牀上發呆良久,只聽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傳了出來……

折惟正帳中,金臺正跟他把茶言歡,趙受益有命令戰場不能飲酒,大家只能以茶代酒:“折將軍,您都瞧仔細了吧?呼延袏那小子就在山裡面?”

“金老放心,咱們一直吊着他們,跟了他們一路,按照殿下的方法一直騷擾他們,這會看到咱們停下來估計都累得爬不起來吧!哈哈哈……”折惟正品着茶高興的對金臺說道。

“折將軍辛苦了,接下來就看看兒郎們表演吧!殿下特意給了他們這個機會練練手,這樣的機會平時可不多呀!”金臺摸着不長的鬍子感嘆道。

“呵呵,那是那是……來來,咱們喝茶看戲。這茶葉可是好不容易纔從殿下那要來到,金老可得多喝點。”折惟正說着就給金臺倒了一杯茶。

“嗯,果然是好茶啊!展昭,客人都睡熟了,帶着你的人好好招呼他們吧!”金臺喝了一口茶,對旁邊的展昭說道。

“是,教官!末將這就去。”

“韓彰兄弟、徐慶兄弟,你們倆輕功不錯,那些暗哨就交給你們兩位了,其他的隨我殺進去,悄悄的進去,出聲的不要。”展昭指着偵查的情報,對衆人吩咐道。

“展隊,這活交給咱兩,您就放心吧!等我們信號你們就行動吧!”韓彰笑嘻嘻的說道。

“有勞兩位兄弟了,其他進去後儘量不要驚動敵人,迅速幹掉巡邏的敵人。對方不到四百人,大家可得把活幹利索了。”隨後,展昭有具體分配了每個小隊的任務。

古代人由於飲食問題,夜盲症患者衆多,嚴重影響軍隊夜間戰鬥力,趙受益雖然在這方面有加強,但時間尚短,效果還不明顯。不過這展昭帶的這一百特戰隊員都是嚴格篩選和訓練的,黑夜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

呼延袏雖然小心的佈置了崗哨,但他並沒有想過對方會大規模夜襲,在他看來夜戰是很不明智的,容易造成混亂,讓別人有機可乘。

韓彰跟徐慶兩人,兵分兩路,朝着一個個哨兵摸去,不多時傳來了兩人學的鳥叫聲。

展昭聽到暗號,立刻帶着其餘的人靜悄悄的的摸進了敵人營地,一個個小隊分別朝着各自的目標奔去。

幾隊巡邏的士兵仍然按照原來的步伐走着,疲憊的心身讓他們失去了一些警惕,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猥瑣着的特戰隊員一頓箭雨給報銷了。其他小隊緊接着衝進各自目標帳篷一通亂射,這時終於有慘叫聲驚動其他人,大家慌忙起身,剛衝出營帳,招待他們仍然是一頓箭雨。

片刻功夫,營地中除了一些滿地打滾慘叫的傢伙,沒有一個站着的。特戰隊員警惕的看管着敵人,並派人通知折惟正來抓俘虜。

“呼延老賊,還不快快出了投降!”展昭帶人圍着呼延袏的營房,高聲呼喊道。

呼延袏聽着外面慘叫聲,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偷襲了,這次打草徹徹底底的失敗了,自己也完了,沒有自殺決心的他只有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趙受益睡到日上三竿纔不緊不慢的起牀洗漱,趕了半個月路,又接着大戰了一場,衆將士都很疲憊,打掃完戰場後,趙受益給大家放了一天的假,自己也忙裡偷閒的睡了個懶覺。

種世衡和折惟正兩人來到趙受益面前行了軍禮後報告道:“殿下,這一仗咱們是大獲全勝啊!現在戰鬥結果統計出來了,一共消滅敵人近萬人,俘虜八千餘人,還有部分敵人跑散了,沒有抓到。另外咱們還活捉了呼延老賊,繳獲了完好戰馬八千匹,糧草無數。”

“我軍損失情況如何?”趙受益雖然很關心戰果,但他更關心自己一手創建的野戰軍,損失一點都夠心疼的。

“咱們自己的弟兄也折了不少,戰損近五千人,且多是步兵,其中犧牲1500多人,重傷者千餘人,剩下的修養好後仍可繼續服役。”說道損失,種世衡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不少,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家一起朝夕相處的同袍,有的就這麼與世長辭了,悲痛也是難免的。

“哎,可惜了那些個犧牲的弟兄,本王把他們帶出來了,卻沒有好好的帶回去。本王心裡有愧啊!”趙受益看着統計的陣亡名單,上面還有些自己熟悉的面孔浮現在自己腦海裡,不知不覺眼睛眼中的淚水就滴到了紙上。

這一幕本來只是一個正常人的感情流露,但在這個特殊的時代,特殊的社會,不經意間流傳到士兵之間,所產生的影響卻不是那麼簡單。野戰軍也經此慢慢凝聚起一支軍隊本該有的團結、勇敢、奉獻、忠誠的軍魂。

種世衡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別,收拾了一下心情安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在以往咱們別說殲滅他們,不被他們殲滅就燒高香了,殿下不用自責,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殿下如此仁厚,相信弟兄們在天有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趙受益摸掉眼淚說道:“本王就是一時感觸頗多,你繼續彙報吧!

種世衡點點頭,看着記錄繼續說道:“另外,我軍消耗較多的主要是箭支,這次用了差不多30萬支,士兵損失這麼少,全靠這些箭支給予敵人的巨大殺傷啊!”

趙受益聽完彙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其他的都還不錯,跟本王預想的差不多,看來這兩年你們沒偷懶。你們統計一下戰功,商議個獎勵規程出來,好好犒賞有功將士。另外陣亡將士的名單一定要統計仔細了,必須一個個把他們的撫卹金送到他們家人手裡。至於傷殘將士按普通的雙倍獎勵,以後本王會負責他們日後的生活的。讓他們放心,好好養傷,大宋絕不會忘記他們的!”

“是!殿下,末將一定謹遵吩咐,一定做好士兵的工作,有問題您只管找末將就是了。”種世衡排着胸口保證道:“另外戰象部隊報告說戰象不太適合在寒冷的地域作戰,此次雖然做了充分準備,給戰象披上了棉布,宿營還生火取暖,但戰象仍有不適。”

趙受益聽了,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是個大問題,戰後總結一點要詳細,像這樣的問題要特別說明。這次是本王疏忽了,幸好沒有鑄成大錯,要是關鍵時刻出現問題,咱們這次就凶多吉少了。另外戰報也要儘快向朝廷報告,咱們出來這麼久了,免得父皇擔心。”

“殿下,您看看這戰報可否?沒問題的話,末將就把它發出去了。”種世衡掏出他跟折惟正一起寫好的戰報給趙受益看。

“就這麼地吧!也好讓朝廷那些老頑固們清醒清醒。”趙受益看完後對兩人說道:“本王看大家也都修整得差不多了,儘快安排班師回朝吧!”

“末將這就去準備,請殿下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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