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王先由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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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呀!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你們都不在了,嬸嬸順道給你們看着房子麼!”對於侄女的調侃,龔王氏豪不臉紅地迴應道。

“行啦,行啦!我也沒說啥,你們愛住就住吧!反正我們這次回來也是看看爹媽,呆不了多久,外面有些禮物,是給你們的。這還有些錢,您拿着,幫我們找點人,我們要去給爹媽的墳頭修整一下,您快去吧!”二丫從懷裡掏出一貫錢,扔在自個嬸嬸懷裡,她一個鄉下婦女,何時見過這麼多錢,完全被唬楞了。

“哦……好,好的,我這就去找人。”龔王氏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趕忙拿着錢跑了出去。

隨後,大頭和二丫帶着幾個鄉親,把自己爹媽長滿野草的墳頭仔細修整了一下,在墳頭擺上祭品,兄妹兩人就那麼跪在墳前,默默流淚。隨行的張府下人和幾個保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阻擋着試圖靠近看熱鬧的鄉民,隨着時間的推移,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村民。

“龔王氏,你侄兒他們是在哪發財了?”王大媽擠到她身邊問道。

“唉呀媽呀!剛纔一激動,忘了問了。”經這一提醒,她纔想自己把最關心的事給忘了。

“先看看吧!待會記得問問。”

“好好好,必須得問清楚,不能發財了就忘了家人嘛!”龔王氏無視村民們投來鄙視的眼神,自我感覺這是要發的節奏。

不管村民們多歡樂,大頭跟二丫此刻心情卻是非常沉重,回想起這幾年的每一幕,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爹……娘……你們安息吧!我……我跟妹妹……回……回來了,我們……過得很好,我們……遇……遇到了……好心的姐姐,她……她對我們……很好!你們放……放心吧!”大頭突然抹掉眼淚,換上笑容,擡頭看着天空,磕磕巴巴地大聲喊道。

“爹孃!你們都看到了吧!二丫跟哥哥回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過得好嗎?有啥想要的給我們拖個夢,我們燒給您……我們要回去了,明年再來看你們!”二丫也學着哥哥的樣子,對着天空大聲喊道。

二丫扶起哥哥,朝着停放的馬車走去,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地看着爹媽的墳頭。

看到兩人上了車,隨行的丫鬟和保安們也趕忙過去收拾行裝,失去控制的村民們也跟着圍了過去。

“大侄子,二侄女,你們不回家做做啊?”龔王氏看着他們兩兄妹這就要走了,急忙衝上前去,拉開車簾子大聲問道。

“我們趕時間,這些錢您拿着吧!替我們兄妹看着一下爹媽的墳頭,我們明年再回來。”二丫很清楚自己這嬸嬸的德行,直接掏出幾貫銅板遞給她。

“好好好,你們放心吧!交給嬸嬸,嬸嬸保證看得好好的。”龔王氏捧着錢,笑開了花,心想着你要在多給點,我把他們供起來都沒有問題。

“出發吧!”二丫沒有再看嬸嬸的臉色,輕聲對丫鬟吩咐道。

看着馬車漸漸遠去,王大媽又來到龔王氏身邊,看到她手中的銅板也是羨慕不已,看到還在看着錢發呆的龔王氏,她伸出手指戳了戳。

“怎麼啦?王大媽。”

“問了嗎?”

“啊……唉呀媽呀!咋又忘了呢!大侄……”

“大什麼大?人家早走遠了,回去洗洗睡吧!”

龔王氏看來一眼大頭他們離去的方向,直到馬車變成了小黑點,她才懊惱地跺了跺腳,垂頭喪氣地往家走去。

年關已近,大頭兩兄妹拜祭完父母還趕着回金陵去過年,沒想到他們的馬車剛走到金陵郊外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老伯,您有什麼事麼?”二丫看到一個穿着樸素的大爺攔住去路,還以爲人家有啥需要幫忙的,便趕忙下車問道,

“你們是張府的大頭跟二丫吧?”

“是的,老伯,怎麼啦?”

“快,快跟我來,把馬車扔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老伯不由分說地拉着二丫就往就往山裡面跑。

張柔一直教導他們要爲人和善,尤其是要尊老愛幼,大頭和其他人見狀也不好爲難這個老大爺,只好趕緊跟上去。老伯帶着大頭一行人,在山裡面七拐八拐,好不容易纔來到一個茅草房裡。

“老伯,這下您該告訴我們什麼事了吧?”二丫看到終於停了下來,便趕忙問道。

“哎……金陵城你們是回不去了,先在老頭子這住一段時間再說吧!你們以後就叫我洪老頭吧!”老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出什麼事啦?您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都!”

“你們還不知道吧!就在前幾日,知府老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說張菩薩要造反,就在你們開那個什麼年會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抓了。老頭也沒看見當時的情況,都是後來聽說的,整個張府就你們幾個沒有被抓。這麼好的一個人,咋就沒好報呢?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啊!”老伯說完還甩了甩腦殼。

“哥,你幹啥?”二丫一把逮着突然往外衝的大頭問道。

“你……你待這,哥去……去救……救姐姐!”大頭拉開妹妹的手,又打算往外衝。

“等一下,先問清楚再說!”二丫先安慰主自己哥哥,又轉過身對老伯說道:“洪老伯,不對呀!您怎麼知道我們會從剛纔那經過呢?看您剛纔那樣,應該是專程在那等我們的吧!”

“這話說起來就遠了,老頭我就長話短說了,以前老頭我生病沒錢治病,是在你們開的藥房裡面治好的,張菩薩不僅沒要老頭的錢,還找人照顧老頭直到病好,你說我以孤寡老頭子,也沒啥好報答她的。老頭我一直感懷在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爲張菩薩盡綿薄之力,沒想到……”老頭揩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也算是老頭運氣好,曾經見過你們二位跟着張菩薩,我就多留了個心眼,前幾天,路邊山上砍柴的時候,就瞧見二位路過。沒想到昨天我去賣柴的時候,聽說張菩薩一家人和其他很多,還有墨者什麼的,老頭子也不懂,反正都被知府大人給抓了,還到處通緝你們兩位。我一想,你們兩位肯定還會回來,我就一直在路邊等,總算讓我等到了。我也沒什麼本事,想着能救一個是一個……”

“妹妹,怎……怎麼辦?我……我一個……個人打……打不過,怎……怎麼救……救姐姐?”大頭一聽老頭說得這麼嚴重,兩眼一瞪,呆呆地看着妹妹。

“不要着急,讓我想想,姐姐平時教導我們遇事要沉着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兩個丫鬟和是個保安也很焦急,但是看到二丫在那滿屋打轉,苦思冥想,也都盡力保持安靜,生怕打亂她的思維。

二丫轉了好一會,終於在其中一個叫張彪的保安身邊停了下來:“你是墨者吧?”

看到張彪點頭,二丫繼續說道:“你們墨者是不是再其他地方還有人手?”

張彪想了一會:“是還有,不過不多了,會武功的可能還有百把人。”

“很好!我希望你盡一切手段,儘快通知他們來此匯合,你們的鉅子也被抓了,咱們必須全力以赴。”

“您放心,我們墨者絕不退縮!在下這就去了。”張彪朝二丫拱拱手,大步離去。

“一路小心!”二丫叮囑完張彪,又轉身對另一個叫沐穆的保安吩咐道:“從老伯描述的場面來看,王先由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肯定是掌控了整個金陵,不然轉運使這些衙門不會讓他這麼幹。故而咱們在金陵是找不到當官的幫咱們了,爲今之計只有上京告御狀,但這需要不少時間,我們得在這個期間確保小姐的安全,防止王先由下黑手。所以,這個上京告御狀的任務就只有交給你了,你帶我哥哥上京,他運氣一直比較好,應該對此行有所幫助,但他腦袋不太好使,這你也知道,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他!”

“您放心!在下今天這一切都是小姐賜予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去!我……我要救……救姐姐!”大頭一聽妹妹要支自己走,那他肯定不幹。

“哥,聽話哈!只有你去找到皇上,給皇上說點好話,才能真正的救到姐姐,知道嗎?”

“真……真的?”

“真的!”

“好……好吧!”

“沐大哥,拜託了!你們這一路上要小心,記得換個裝束,王先由可在通緝我哥。”

“保重!”沐穆不善言辭,只是朝二丫鄭重的抱了抱拳,拉起大頭就踏上了上京的路。

見二丫望向自己,老伯很自覺:“需要老頭子做什麼?”

“小女子先弱弱地問一句:您怕死麼?”

“哈哈哈……小姑娘你這話說的,我一老頭活了大半輩子了,無依無靠無牽無掛,什麼場面沒見過,要我做啥?你就直說吧!”老伯捋着自己的白鬍子哈哈大笑。

“那就好,我是這麼計劃的……”接下來的半天時間,二丫就給剩下的幾個人詳細地吧啦了自己的大忽悠計劃。

“哦……二丫姑娘確實了得”

“都知道怎麼做了吧?”

“知道啦,知道啦!”

二丫帶着衆人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當然也不否認她玩得很投入,而作爲當事人的張柔女士在幹嘛呢?嗯,她正在悠閒地磕瓜子,不要問我她哪來的瓜子,誰知道她從哪個旮旯裡面扒拉出來的呢!

“哎呀!真是對不住各位啦,本府牢房有限,沒法給你們安排單間,大家都將就一下下,很快就鬆動啦!”王先由的的到來引起了牢房的騷動。

“王賤人,快放我們出去……”

“看看你們這些沒有素質的人,開口閉口髒話連篇,本府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哼!”看着眼前這些窮途末路只會趁口舌之利人,王先由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但當他走到關押張柔的牢房,發現她居然那麼悠閒,他這心裡就不大好受,忍不住譏諷:“喲呵,小娘子都這時候了還這麼悠閒啊?本府佩服啊!”

“哎呀!這不是王大人麼,你說你都把我們弄着來了,小女子想忙也沒啥可忙的嘛!那還不如趁機休息一下,你說是不?”

“哈哈哈……以後有得你休息的,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王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還打算關我一輩子麼,就不知道你找的什麼藉口呢?”

“小娘子覺得造反這個藉口怎麼樣?”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如果是其他藉口,本府還真得費點心去找證據,這造反嘛,嘿嘿,想必以奇女的智慧是懂的!皇上對什麼事都可能忍,唯獨造反不能忍,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錯過一個。再說了,本府只要略施小計,想必這裡面有不少人願意站出來指正你,再加上本府手上這本請聖上治你罪的萬民折。呵呵,怪只怪你樹大招風又不識擡舉,你是個聰明人,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了,本府只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本官知道你不怕,多想想你那兩妹妹,喔……還有你那個老母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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