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看完信後,沒有說話,收起信,跌跌撞撞的靠在身後的假山上,身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滑,脣角上的笑容肆意張揚,卻笑得卻似極爲諷刺,她張了張脣,重複着信末尾的最後一句話,“莫問歸期遲?哼,好一句莫問歸期遲啊!”不凡,別讓我再在你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你,別讓我小看你,我已然如你所願縱你離開,也終將會等到你帶着赤誠,潔淨歸來……
“耳朵……”桃花墊着卓爾的腦袋,避免她磕到身後的岩石,擔心的看着在他面前如此失態的卓爾。
“我沒事……”卓爾似是未卜先知,知道桃花想說些什麼,果決的打斷了他的話,吸了吸鼻息重新站起來,撲了撲身上衣裙的塵土,看着桃花,“我昨晚在明月閣已經見過婁豔雪了……”
“什麼——”聽了卓爾的話,桃花緊蹙着眉頭,對着卓爾就上下其手,卓爾也大方的讓他在她身上作亂。直到確定卓爾身上並無傷痕後,桃花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只是誤打誤撞,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卓爾搖了搖頭,說着自己的感受,“不過我發現了很多的秘密,就是——婁豔雪的爪牙好像也在這宮中,至於是誰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婁豔雪和北辰陌似乎不對盤啊!而且我從他嘴裡得知,北辰陌居然是江湖上傳說中的‘鐵索橫江’,貌似還很厲害的樣子……最近還真是驚喜連連啊!喂,說說你這個丞相大人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啊?”
“江湖上的事情我倒是不怎麼清楚,幾日前皇上到兵部調兵說是去追捕逆賊,結果鎩羽而歸,聽說等他們到了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了,什麼也沒查到。卻在現場發現了魔教教衆留下的紫玉令,晉京近日必會有大事發生,皇上封鎖了消息,將這些交給軍機處查探了。就連我這個閒職丞相也插不得手啊!不過關於最近江湖上新興起的日月神教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很多,你要不要聽啊?”桃花爲了懲罰卓爾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通知他,桃花也故意買了個關子,想讓卓爾也着急着急。
“安啦!丞相大人我錯了,你就給我說說唄!”卓爾早就知道桃花心裡的小九九,好笑的捶了一下桃花的肩膀,撒嬌道。
桃花笑着捏住卓爾砸向他的粉拳,扯向一邊,翹着二郎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到了假山上,“司空饒那個老匹夫天天派人往棲鳳軒跑去要銀子,看看,不出半個月就把棲鳳軒的一半的積蓄都被他給挖空了,話說建起的日月樓還真是與天地爭輝啊!他還專門在方圓百里布了神仙都難破解的陣法,加上閻羅道場一線天的威力,你這個日月神教怕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破了……江湖上人人自危,都在傳說,這日月神教在一夕之間崛起,有如神兵降世,十分神秘,可以與魔教比肩,專門用來滅魔教的。”
“好啦!別貧了……”卓爾嘟脣一笑,看着桃花一臉我自妖嬈我自生的俊俏摸樣,心底暗歎,妖孽果真還是個妖孽!“說點正經的吧!我讓你給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桃花無力的搖搖頭,目光黯然,“人皮面具的行家裡手便是鬼手七,毓婷郡主的師父。你我都是見過的,我曾經去找過毓婷郡主,她說她的師父鬼手七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就連她也無法找到。而且鬼手七向來來無影去無蹤,我讓司空饒也去打探過,江湖上也並沒有他的消息,我懷疑鬼手七他已經……”桃花小心的看着卓爾的臉色,伸手搭在卓爾的肩頭,箍住她瘦弱的身子,“耳朵,有些事情你裝傻是躲不過的,你明明已經猜到了真相,你卻不願意承認……鬼手七便是雲朔。你要我怎麼證明你才肯相信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音隱於喉間,剩下的沉默,還是沉默。四周靜得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桃花掌心的溫度,一寸一寸的傳到卓爾的肩頭。
“我還想騙騙自己的。”卓爾嚅囁着開口,卻已無剛剛說話時的強硬語氣,將自己的臉埋在桃花肩頭,“抱我。”
桃花微怔了一下,伸手摟住卓爾主動貼上來的腰身,將她嬌小的身體摟在懷中。她看起來那麼瘦小,如同一個易碎的琉璃人。
卓爾伏在桃花的懷裡,幾不可見的輕聲抽噎着,將桃花緊緊的擁住,她只是想要甩掉突然籠罩上來的那種如蛆附骨的冰冷感。桃花,我一度不相信萬能的無所不在的雲朔他會離開我,所以拜託你不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好不好?這樣讓我覺得好難過。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我的手上沾滿了他的鮮血,他卻自始自終都在朝我微笑。那笑容裡有着久違的溫暖和寵溺,我那麼那麼得喜歡他,卻不能讓他留下。只能看着文墨帶着他離開。他也許,從未屬於過我,他就像那一朵盛開的雪蓮,我以爲他會是我的歸宿,後來我才知道,我只不過是在他盛開的時候,剛好經過他的身邊,如是而已。
過了許久,卓爾從桃花的懷裡起身,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揉了揉發紅的眼睛,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拍了拍自己僵掉的臉,“好吧!看來白芷鳶只能由我親手料理了。然後我們就全身而退,一起離開這萬惡的皇宮,去闖我們的江湖去。”
桃花沒有做任何異議,向來卓爾做的任何事情、任何決定都總有她的道理,他從來都是無需過問的,她總能將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帖順當,他不就是在她的保護下,一步一步的安穩走到現在,從一個任人欺侮的奴隸,變成了一國之相,然後守着她,護着她。看着昔日無憂無慮的女子,逐漸有了睥睨天下
的氣勢。桃花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看着懷中故作堅強的卓爾,桃花嘆了口氣撫上卓爾如畫的眉目,耳朵,你給我的保護如此強大,讓我總是忘了有什麼事是你會害怕的。現在我才知道,你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了,等等我吧,前路太險惡,我還有那麼多秘密沒有同你去說,對不起,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對不起也許現在的某個瞬間我又做了傷害你的一件事,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的。所以你一定要等等我。
突然感到手裡有異樣,桃花垂下眸子,看着掌心裡多出來的異物。
“桃花,找人幫我把這個錦囊交給司空饒,記住:現在我們兩個人在明,司空饒在暗,不要與他直接的聯繫或是接觸,否則被北辰陌抓住把柄就功虧一簣了。告訴他,這是我訂立的日月神教的教規,凡入教者,必須遵從。”卓爾將一個桃紅色的錦囊交到桃花手裡。
“還有這個……”卓爾眉目有些凝重,輕吐了一口氣,鄭重的從懷中抽出一個豔紅色的錦囊也放到了桃花的手中,“告訴司空饒,這個錦囊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打開,一旦打開,就必須遵從。”
“是,是,是。我的耳朵還真是能者多勞呵……”桃花狀似不耐煩的接過卓爾遞來的錦囊,朝她翻白眼,卓爾總有本事在他剛剛泛起同情憐憫之心的時候,就拿她一貫強勢的作風將他的那種感覺消滅殆盡。果然,這個女人是不需要男人的同情和憐憫,她從來要的只有堅強。
突然卓爾眉頭一皺,動了動耳朵,似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她拉住桃花的胳膊將他往假山後拉了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有人來了。”
桃花會意過來,點了點頭,學着卓爾的樣子,放低身子緊貼着假山的巖壁,不多時就聽見遠處傳來幾聲腳步走近的聲音,聽着聲音好像來了一大幫人。
“你們都來聽聽,這叫什麼事?‘傳本宮懿旨,今晚春食節,所有後宮嬪妃一律必須來參加,傷病殘者,亦不例外。’瞧瞧這卓貴妃的口氣,好像她就是皇后娘娘似的,真是可氣。”其中的一個聲音最爲尖細響亮,聽得卓爾極不舒服。
卓爾從假山後探出頭,仰着脖子,眯起眼睛,看着喋喋不休的拌嘴,從林蔭道上走來的說話的那名尖細嗓音的女子。遠遠看着十八九歲的模樣,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可見是個尖酸刻薄的長舌婦,而且脣薄的人一般都是很薄情的。
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她着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香豔無比,有着不符她年齡的成熟。一頭烏黑靚麗的髮絲翩垂纖細的腰間,頭綰成風流別致的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斜插着一支紅梅金絲鏤空珠花,項上掛着圈玲瓏剔透瓔珞串,這樣子的打扮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突然穿上了媽媽的高跟鞋的奇異效果,只不過她身上的戾氣太過濃重了。卓爾皺了皺眉,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看樣子,這女子大概是北辰陌新納的那個妃子吧!
而她的身旁跟着的是卓爾熟悉的多日不見的嫺妃——崔音渺,她的打扮從來不會出什麼差錯,穿着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木蘭青雙繡緞裳,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的右下角上繡出一段奇巧遒勁的枝幹,細枝末節的質感色桃粉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花團箭簇的桃花,零落的花瓣隨風輕揚,甚是漂亮。從她的粉白色紗裙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輕束着纖腰,顯出了她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了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一塊翡翠扣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自從皇后去世後,嫺妃就再也沒有像戲子一般濃妝豔抹,顯出了她的本來面目。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脣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脣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卻因爲身旁女子極爲刺耳的話顯得渾身不自在。
“芙暖,你就少說幾句吧!春食節本就是妃嬪理應參加的,卓貴妃下的這道懿旨亦是沒錯處的。你的風寒現下也好的差不離了,去了還能見着皇上,你何必在這裡碎嘴說這些。再說了,皇上賜予卓貴妃統領六宮的權利,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人在這裡議論是非。打小的火爆脾氣你就沒改。”嫺妃的聲音似是沒着脾性,說的話卻也甚是極爲中聽。
“表姐啊,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宮裡就屬你伴着皇上身邊的時日最長,居然還只是個妃位,你好歹也要和卓貴妃爭一爭嘛!要不然我們崔家今後還可以指望的上誰啊……”顯然是這個叫芙暖的丫頭不安分了。小心的覷着身邊的,似乎在攛掇着她。
“糊塗!”嫺妃似是因爲她的話動了怒氣,甩開身邊那位俏佳人的攙扶,踱步疾走。“芙暖你身爲貴人,不仔細着修身養性輔佐君王,倒是起了爭寵這般無妄的心思。糊塗!真是糊塗!你可明白,不爭即是爭,爭即是不爭。皇上他是明君,本就有心,自是明白。家族榮辱興衰自有定數,豈是你我兩個女子入宮就能改變的?!這樣的話以後莫再說了,也別讓我聽到。否則到時候,就算我是你表姐,也保不住你。”
“表姐,芙暖總覺得
你在害怕卓貴妃,她有什麼……”芙暖撅起嘴,並沒有將嫺妃的話聽進去,看着走在她前面的身影,甚是不滿自己這個表姐的態度。
“啪——”一個耳光響起,嫺妃揚起了手,一巴掌打在芙暖的臉上。咬了咬牙,恨聲道,“崔芙暖,你怎如此癡迷不悟。這一巴掌是我替叔父打得,打醒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蹄子。不知好歹……”
芙暖也有骨氣,定定的站在那裡受了嫺妃一巴掌也未吭一聲。嫺妃剛落下耳光就有些後悔,看着不發一言的芙暖有些心疼,畢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再怎麼說她還年紀小。想着她想要靠近她,看是否打疼了她,卻被芙暖側身躲開。姐妹倆就靜靜的站在林蔭道上對峙着,各不相讓。
“誒,算了。一會兒你自己記得去千歲殿,我先走了。”嫺妃說完獨自轉身走了,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看着緊咬着脣不吭聲的芙暖。
看着嫺妃離開,芙暖撇了撇嘴,這才伸手接過身旁宮女遞上來的帕子,擦着脣角的血跡,一絲冷笑爬上她的脣角,“崔音渺,你不就是一個妃子嗎?囂張個什麼勁兒啊!哼,不願意幫我,也不願爭寵?!難道要我和你一樣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靠着整日在後宮裡期盼皇上駕臨的日子嗎?你太小看我崔芙暖了!卓貴妃,她終究會……”
後面的話卓爾沒聽清,就被身旁的桃花給推開了。看到桃花潮紅着臉頰呼吸急促,卓爾這才意識到自己過分了,真的是過分了。由於她剛剛忘情的偷聽,不斷的挪動着身子,胸部就不小心蹭到了桃花的臉頰,桃花不自然的臉一紅,身子往後退了退,她不自覺的就借勢又往上爬了爬,於是此等情形愈演愈烈,桃花退無可退,卓爾的胸部就在他的面前晃啊晃啊,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卓爾如此這般撩人的舉動,無不惹得他口乾舌燥,眼看着XXOO衝動了,桃花咬了咬脣不得已,這才伸手猛地推開了卓爾。忘記了自己和她一樣都是在假山上趴着,看到卓爾身有跌勢,猝不及防想要去拉住卓爾,卻冷不防一腳沒站穩,也隨着卓爾從假山上滑了下來。卻在扯住卓爾的瞬間將卓爾摟在懷中,自己背朝着地面。爲卓爾的跌勢作緩衝。
卓爾在自己張嘴驚呼之前,神速的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一聲悶哼之下,跌坐在假山下邊。而她此刻正趴在桃花的身上,兩人的脣舌微張,似吻非吻,卻因爲彼此的氣息的纏繞呼吸,都騰地一下紅了臉頰。卓爾胸前的柔軟抵在桃花的胸口,桃花的身體不自然的有了反應,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卓爾也意識到了,猛地從桃花的身上彈跳起來,由於卓爾的離開,桃花這才放鬆了身上緊繃的神經,傾吐了一口氣。
兩人就坐在假山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雖說卓爾與桃花向來玩鬧沒有男女之妨,今日卻也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也有這麼尷尬的時候……卓爾此刻已經是無語問蒼天了,造孽啊!
“你……”卓爾和桃花同時開口,卻又同時閉了嘴。
“你先說吧……”兩人又是同時開口,默契程度與尷尬指數同時直線飆升了十個點。卓爾垂着眸子不敢看對面的桃花,偷偷看着剛剛手背上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話說自己剛剛咬自己也太狠了點兒,還有手上這牙印是幾顆啊?
索性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桃花也坐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但還是有意無意的朝卓爾的胸部瞄去,又撇過目光又瞄去,原本降下溫度的臉又重新灼燙起來,索性卓爾低着頭也沒有發現。
“咳咳……”卓爾輕咳着扶着一旁的岩石起身,“額,我要趕緊回去千歲殿,去看看那裡準備的情況。晚宴要開始了……”
“額。”桃花也跟着起身,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假山,卻未看到他們身後一枚豔紅色錦囊遺落在草叢間。一陣微風吹過,隱沒入草叢間。
……
千歲殿。
夜色迷濛良宵盡是,歌臺暖響千歲殿,美人如玉笑顏涼。北辰陌端坐在大殿之上,神俊朗,面如美玉,身姿俊俏,舉止風流無限,宛如玉樹臨風,令人見之忘俗。卓爾笑了笑,捻起杯中的果酒一飲而盡。北辰陌的外表似乎總是那麼的吸引人,也不怪乎這羣鶯鶯燕燕爲他一個個都修煉成了鬥戰勝佛,自以爲可抑制對手於死地,卻忘了對手身後尼瑪還有‘後臺’這兩個字?有些事情就是因爲看不明白,纔有豁出去一切去做的勇氣。比如芙暖,比如沈青鸞,比如裕嬪。若是看得太明白,往往就失了做事的勇氣。比如嫺妃。她纔是這些女子裡,最聰明的那一個,卻也是最沒有勇氣的那個。
隨着站在大殿裡的太監的一聲令下,“春食節晚宴開始!”
各宮的妃子們已經開始在自己的案邊忙活了,成了千歲殿裡的一道風景線。
話說這春食節的習俗也頗怪,有點類似於中國的乞巧節,好像做好一道菜就能成爲食神似的,也能同時瞬間得到上天的眷顧似的。每個人都是那種勢在必得的氣勢,讓卓爾不甚理解,不就是做一道菜麼?難道一道菜就能在取悅皇上胃的同時,還能取悅了他的心?難道古代人這麼早就知道,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男人的胃的這個讓人蛋疼的真理。卓爾做什麼都好,就是做菜不行,在現代,卓爾無數次的火燒廚房,炒個青菜都能炒出塊碳來的實驗成果後,卓媽媽果斷的認爲女兒的死穴就在烹飪上,於是下了禁令,叫卓爾者,禁入廚房。今天這個春食節一定是爲了整她,老天故意安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