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擔心司徒定瀾的身體,命令讓其在府中養傷,這下司徒定瀾可成了個小祖宗了,皇上的賞賜噼裡啪啦的一大堆,整個太子府都快要裝不下了。
司徒定瀾每日的任務就是吃,睡,外加抱着沈君清不鬆手,無恥的吃豆腐,可每次沈君清都無可奈何,因爲自己只要一動,他就喊痛,她也不敢動了。如此平凡簡單的日子過了一個月,司徒定瀾的傷勢終於好的差不多了。
天朗氣清,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游着。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溼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正在給司徒定瀾換藥的沈君清戳了戳那全好的傷口,一挑眉梢道:“全好了呢!”
“沒有啊!還好痛呢!”
聽到司徒定瀾這誇張的話,沈君清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猛地拍了一下,冷聲道:“裝,還裝?”
天知道這一個月這招某人用了多少遍了,他不嫌煩,她聽着都膩了。
司徒定瀾嘿嘿一笑,伸手一把把沈君清抱在腿上,深吸一口他發間的清香,笑道:“就是想讓你對我再好一點。”
“你這話是平時裡我對你很刻薄咯?”
沈君清一挑眉梢,坐在某人的腿上很是理所當然,反正也掙不脫,就這樣坐着吧!
“額,沒,清兒對我很溫柔。”
司徒定瀾連忙改口,一雙眼都笑成了縫,“清兒,每天抱着你真好。”
男人說話時的熱氣都噴在了耳後,沈君清臉色微不可見的一紅,咬了咬脣道:“別胡說八道,讓人看見。”
“怕什麼,你是我妻子,誰敢管本太子的家事?”
某男眼睛一瞪,瞬間四面八方的暗衛一下子就背過身去,捂住眼睛,心中默唸着,太子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沈君清嘴角狠狠一抽,不由得好笑出聲,剛要說話就見侍衛匆匆趕來,這侍衛是一直給沈君清傳家書的,也是樓安的人,今日怎麼突然來了?
沈君清秀眉輕蹙,開口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長公主。”
男子抹了把頭上冷汗,猛地跪地道:“長公主,剛剛收到消息,皇上他逝世…皇后病重,恐怕要不行了…”
“什麼?”
沈君清猛地退後兩步,幸好司徒定瀾及時扶住,這纔沒摔過去,一把抓住侍衛,沈君清眸色微冷道:“誰的消息,是真是假。”
“回長公主,是皇后娘娘的消息啊!怎會有假?”
一把鬆開可憐的小侍衛,沈君清臉色慘白,父皇逝世?母后命不久矣?怎麼會這樣……
“清兒,冷靜。”
一把扶住沈君清,司徒定瀾皺眉道:“不管怎麼樣,先等我去調查一番。”
“不,不用調查了,我必須回去。”
鬆開司徒定瀾的手,沈君清美眸清澈微涼,她是樓安長公主,父皇病重,國家垂危,她怎能不回去?
她當初自請前往定遠國做人質,爲的就是這麼一句承諾,如今承諾到手,父皇又已逝世,她身爲長公主,必須回國繼承王位,主持大事。
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讓樓安落入到別人的手中……
“清兒,冷靜。”
“住嘴!”
沈君清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淡漠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司徒定瀾,冷聲道:“我是樓安國的長公主,這個時候我豈能不回去?”
“你也是我司徒定瀾的太子妃,成親之日將近,你不能回去。”
司徒定瀾態度也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這個時候沈君清回去,那面臨的可是朝堂奪權爭鬥,她就好好呆在太子府便好,爲什麼非要參合那些事呢!
司徒定瀾猛地一甩袖袍,背過身子冷聲道:“來人,從今日起看好太子妃,不得讓她出去。”
“司徒定瀾,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任憑沈君清如何大喊,她看到的也只是司徒定瀾那冷漠的背影,氣的沈君清一張臉上通紅一片,她想要徑直離開,可剛走兩步就有下人來阻攔她,就是不讓她出去太子府。
“砰!可惡的司徒定瀾。”
沈君清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拳頭緊緊握着,眸光閃了閃,那邊弟弟自己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她必須回去主持大局,可是現在……
沈君清從早晨一直做到深夜,可司徒定瀾一直都沒有回來,這讓沈君清心裡更加的生氣了。
“太子妃,吃晚飯了。”
看着下人送來的晚飯,沈君清眸光閃了閃,淺淺嘗了一口,笑道:“很好吃,這是新來的廚子做的嗎?”
“是啊!太子妃,太子殿下怕您不喜歡吃,找了好幾個口味的廚子呢!這個就是樓安的廚子,太子殿下找了好久呢!”
瞧這小侍女把司徒定瀾誇上天的樣子,沈君清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呵呵笑道:“很好吃,把所有人都叫來,本宮重重有賞。。”
“是,是,謝謝太子妃。”
看着小侍女出去了,沈君清脣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轎攆,司徒定瀾,你看我能不能逃出這太子府……
果然賞賜的誘惑大,不到半柱香,這府裡的下人就全都來了,沈君清指了指桌子上一口袋的銅錢,笑道:“大家都辛苦了,這頓飯,本宮吃着很開心,這些銅錢就賞賜你們了。”
“這……謝謝太子妃。”
沈君清讓人把銅錢都分發下去,整個太子府,數百個下人,每人都得到了,臉上都露出感激的表情。沈君清脣角笑意更深。
“砰…砰。”
衆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在地上,沈君清揉了揉眉心,也洋裝的昏迷了起來。
不一會,房頂上的兩個暗衛就紛紛跳了下來,對視一眼道:“快去看看太子妃。”
“恩、”
兩人靠近沈君清,也沒想那麼多,畢竟太子殿下讓他們好好保護太子妃,不能讓太子妃有任何的差池。
“額……”
只見一陣香粉飄過,兩個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上當了,太子妃太狡詐了。
看着這滿院子昏迷過去的人,沈君清滿意地點點頭,把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裹背在身上,到馬圈騎了匹馬就開始連夜出城。
而毫不知情的司徒定瀾還獨自坐在皇宮,喝着悶酒,對沈君清今日的發脾氣有些不滿意,清兒爲什麼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好心呢!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傷而已啊!
心知自己兒子的心情,司徒允嘆息一聲道:“瀾兒,你說君清不理解你,可你又何曾理解過她?”
司徒定瀾擡起頭,皺眉道:“我已經把婚期提上議程,這樣大婚之後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然後順便回樓安,這樣不是更好?”
司徒允扯了扯嘴角,搖頭道:“你那豈能不知,她身爲樓安長公主,豈能親眼見到國家落入別人之手?豈能知道自己的母后要死了,還不能回去?豈能看到幼弟無人扶持?她肩上的重擔不比你輕啊!”
司徒允喝了口茶,眸光有些幽遠,那個孩子,在大將軍叛亂之後,要的賞賜就是自己的一句金口諾言,她做的那一切不是爲了榮華富貴,也不是爲了出名,而是爲了贏得他這個定遠國皇帝一句承諾啊!
若不然,當初的質子,怎回是她?
司徒定瀾眸色一緊,仔細思考着司徒允的話,半響才匆忙的放下酒杯,道了聲別就離開了皇宮。
司徒定遠幾乎是以風一般的速度回到太子府的,,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回到府中,到處都是空曠曠的,他還以爲是下人們都休息了,倒也沒多想,徑直來到沈君清的房間。
“這……
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的人,司徒定瀾拳頭緊握,空氣中還存留着清淡的迷香,地上的暗衛和下人明顯的就是被人迷暈了過去,該死的,沈君清,你活膩了是不是?
緊接着,司徒定瀾又在府裡都找遍了,纔在沈君清的枕頭下發現一封留給他的書信,打開信,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卻讓司徒定瀾瞬間臉色漆黑,渾身冷氣直衝雲霄。
“司徒定瀾,你個小氣鬼,我跑出來再也不回去了,嗯哼!”
想必她寫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在偷笑吧!偷笑自己竟然沒有發現,然後滿太子府的人都被她給迷暈,司徒定瀾緊咬嘴角,看我怎麼給你抓回來。
“嗚嗚……太子,我腳發軟。”
看着跌跌撞撞衝進來的兩個安慰,司徒定瀾額頭青筋流出,咬牙道:“給我好好走路,別像麪條一樣。”
“太子殿下,太子妃不知道給我們用了什麼,真的好難受,腿也直不起來,太子殿下您有解藥嗎?”
看着暗衛可憐巴巴的眼神,司徒定瀾臉色更黑,半響才咬牙道:“我沒有解藥,你們睡兩天,會自己好的。”
兩個暗衛面面相覷,最後沒辦法的拄着兩根麪條腿走了出去……
“沈君清,看我怎麼給你抓回來……”
暗夜中,響起着某人鬱悶的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