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莊公繼位

宋國,國都建在商丘,公爵,周武王滅掉商朝以後,本着“興滅繼絕”的傳統,就是滅掉你這個王朝,但是要給你留下祭祀祖先的後代,把商紂王的哥哥微子啓封在商朝的舊都城商丘,建立宋國,特准宋國用天子的禮樂供奉商朝宗祀,把宋國看做周朝的客人,宋國被周天子尊重,高看一眼,地位特殊。

宋穆公是宋國的第十四位國君,宋穆公的上一位國君宋宣公,宋宣公是宋穆公的哥哥,也就是說宋穆公是繼承哥哥宋宣公的國君,宋宣公沒有傳位給自己的兒子與夷,而傳位給弟弟。

宋穆公感念哥哥的恩德,去世的時候沒有傳位給自己的兒子馮,而傳給了哥哥宋宣公的兒子與夷,就是宋殤公。

宋殤公自從即位以來,多次出兵征伐,只是與鄭國交戰,已經有三次了,就是因爲公子馮在鄭國,心中不安,害怕公子馮與自己爭奪君位,所以多次征伐,想殺掉公子馮。

宋國太宰華督與公子馮關係不錯,見宋殤公多次對鄭國用兵,口中雖不敢勸阻,心裡面不舒服。孔父嘉是鼓動宋殤公出兵的官員,華督不敢勸說國君,把怨恨全都算在了孔父嘉的頭上,常常想找個機會殺掉孔父嘉,只爲孔父嘉是殤公重用的人,又掌握兵權,不敢擅自動手。

孔父嘉自從攻打戴國失敗,被鄭莊公殺的全軍覆沒,只帶回十幾個人逃回,國內埋怨國君的人很多,都私下說:“宋君不體恤百姓,是個好戰分子,害得國內孤兒寡母,人口銳減,國內空虛。”

借這個時機,華督派出心腹人在街頭巷尾散佈流言,說:“多次用兵,都是孔司馬鼓動國君出兵。”國人信以爲真,都開始埋怨孔父嘉。

華督的目的達到了。

半年之後,孔父嘉檢閱軍隊,號令十分嚴格,華督又派心腹人在軍隊中散佈流言:“孔司馬又計劃起兵攻打鄭國,已經與太宰會議確定,所以現在檢閱軍馬。”總是出兵,還是打不贏,總吃敗仗,軍士們又去無回,對出征都產生了恐懼,三三兩兩軍士頭目,都去太宰華督府上訴苦,請求向國君說明情況,不要再動干戈。

華督故意將府門緊閉,但是他派人隔着門縫對這些將士好言撫慰。軍士們的請求越來月迫切,聚集的軍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還帶着兵器。

眼看着天色將晚,不得見太宰,外面的人吶喊起來。自古道:“聚人易,散人難。”把人聚起來容易,再讓這些人順順利利的離開,需要費一番周折。

華督知道軍心已變,披甲佩劍而出,傳命開門,讓門前的軍士們站好,不許喧譁。自己站在門口臺階上,說了一番假慈悲的話,穩住衆人,然後說:“孔司馬主張用兵,禍國殃民。偏偏主公信任他,不聽我的勸阻,三日之內,又要大舉伐鄭。宋國百姓犯了什麼罪,遭受這等勞苦?”一席話,激得衆軍士咬牙切齒,叫喊出一連串的:“殺!殺!殺!”軍士激憤要殺死司馬孔父嘉。

華督心中高興,表面上假意解勸:“你們不可造次,如果孔司馬知道了,奏知主公,性命難保!”

衆軍士紛紛說道:“我們父子親戚,連年爭戰,死亡過半。現在又要大舉出徵,那鄭國將勇兵強,如何敵得過他?左右都是死,不如殺掉此賊,與民除害,死而無怨!”

華督又說:“‘投鼠應當忌其器',孔司馬雖然可惡,但是實爲主公寵幸的大臣,絕對不能這樣做。”

衆軍士嚷道:“如果有太宰做主,便是那無道昏君,我等也不怕他!”一邊說,一邊有膽子大的將領上前扯住華督袍袖不放。軍士們齊聲說:“願隨太宰殺害民賊! 願隨太宰殺害民賊!”

這時候,有軍士駕車來,華督被衆軍士簇擁登車,車內左右自有華督的心腹緊隨,一路呼哨,直奔司馬孔父嘉私宅,將宅院團團圍住。華督吩咐:“且不要聲張,等我敲門,你們見機取事。”

這時候已經過了黃昏,孔父嘉在內室掌燈飲酒,門房稟報:“華太宰親自到門,有機密事相商。”孔父嘉連忙整理衣冠,出堂迎接。

大門剛剛打開,外邊一聲吶喊,軍士蜂擁而入。孔父嘉心慌,正要轉身外逃,華督已到,大叫:“害民賊在此,何不動手?”孔父嘉沒等說話,人頭已經落地。

衆軍士乘機將孔家洗劫一空。

孔父嘉只有一個兒子,名子叫木金父,年齡尚幼,孔府家臣抱着他逃奔魯國,用孔爲姓。孔聖仲尼,是他的六世孫。

宋殤公聽說司馬孔父嘉被殺,手足無措。又聽說是太宰華督帶頭辦的事,大怒,派人宣召華督,想要治罪。

華督假稱身體有疾不去應召。

宋殤公要去親自弔唁孔父嘉,傳令駕車。華督知道後,找來那些帶兵殺死孔父嘉的軍官說:“主公寵信孔司馬,你們是知道的。你們擅自殺掉司馬,怎麼能沒有罪?先君穆公捨棄自己的兒子把國君的位置傳給主公,可是主公以德報怨,任用司馬,因爲穆公的兒子在鄭國,所以就沒有休止的討伐鄭國。現在司馬被殺,天理昭彰,不如並行大事,迎立先君之子,轉禍爲福,豈不更好?”

將士們說:“太宰的話,正合大家的想法。”既可以免除罪責,又有了迎立新君的功勞,可以升官發財,何樂而不爲呢!於是號召軍士,一齊埋伏在孔家附近,當兵的造反,那可了不得。

只等宋殤公一到,一同殺出,侍衛根本不是對手,瞬間驚散,宋殤公遂死在亂軍之手。

華督接到報告,穿着喪服假裝哀悼,鳴鼓召集羣臣,胡亂從軍中找來一兩位替罪殺死,掩蓋事實,堵住大家的議論。倡導說:“先君的兒子馮,現在在鄭國,人心不忘先君,應當迎立穆公的兒子。”血淋淋事實在眼前,其他的官員沒有敢提出異議的。

徵得大家同意,華督派使者向鄭國報喪,並迎接公子馮。同時將宋國寶庫中重器,行賂各國,告訴各國立馮的原因。

使者來到鄭國,鄭莊公瞭解了宋國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便整備法駕,送公子馮回宋國繼任國君。

公子馮臨行,百感交集,流着眼淚,在鄭莊公面前跪拜在地說:“馮能夠殘喘到現在,全是因爲您的收留,僥倖能夠回國接續祖先的香火,今後我便是您的外臣,不敢對您有貳心。”

鄭莊公也被感動了,眼圈發紅,眼淚只在眼眶了打轉,安慰公子馮以後多親多近。

公子馮回到宋國,華督帶領羣臣奉爲君主,就是宋莊公。華督仍然是太宰,賄賂給各國的寶器,各國全部都接受了,並且約會齊禧公、魯恆公、鄭莊公一同在於稷會盟,算是確定了宋莊公的君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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