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借道伐虢（guó），順便又滅掉了虞（yú）國。
虢（guó）國大將舟之僑投降晉國，留在晉國做了官，向晉獻公推薦百里奚的賢能。
晉獻公也聽說百里奚很有能力，便讓舟之僑出面去請，百里奚說：“我現在有君主侍奉，不能再投奔他人。”
舟之僑離開後，百里奚望着他的背影，嘆息道：“正人君子，不願意在敵人的國家居住，更別說做官了！我即使想做官，也不會在晉國。”
此話不久，傳到了舟之僑耳中，認爲百里奚是揭自己傷疤，詆譭自己，很不高興。
這時候，是秦穆公即位的第六年，讓公子縶向晉國求婚，想娶晉桓公的長女伯姬爲夫人。
晉獻公使太卜郭偃占卜，吉，就答應了。
公子縶回國覆命。
秦穆公知道晉獻公已經許婚，再派公子縶送去聘禮，準備迎娶伯姬。
晉獻公爲女兒準備陪嫁，舟之僑嫉恨百里奚，想把他攆得遠遠的，就把百里奚作爲陪嫁的人，派到秦國去。
這時候，百里奚已經快七十多了，舟之僑打發他奔波去秦國，遠途奔波，就是想整死老頭。
陪嫁的身份很低，跟奴隸差不了多少，百里奚不堪受辱，在去秦國的途中逃到楚國，後來秦穆公得知百里奚有治國安邦的才學，商量了一個計策矇騙楚成王，用五張黑羊皮從楚國換回百里奚，拜爲宰相。
晉獻公滅了虞、虢二國，心中得意，羣臣互相祝賀，只有驪姬心中不樂。她本想讓世子申生帶兵伐虢，卻被裡克搶去了，還一舉成功，現在一時間又想不出算計申生的名目。
驪姬偷偷與樑五、東關五“二五”商議，驪姬說：“裡克是申生的老師，功高位重，有他在我們除掉世子很困難，怎麼辦？”
樑五說：“荀息用一璧、一馬，輕鬆滅掉虞、虢二國，他的智慧在裡克之上，他的功勞也不在裡克之下，如果讓荀息作爲奚齊、卓子的老師，我們就能夠有實力對付裡克了。”
驪姬請求晉獻公，讓荀息做了奚齊、卓子的老師。
過了些天，驪姬找到樑五商量：“荀息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但是裡克在朝，一定能看穿我們的計謀，應該想個辦法先把他除掉？然後再對付申生就容易多了。”
樑五晃着腦袋，沒有辦法，然後他對驪姬說與東關五計議以後再告訴她。
樑五找到東關五，東關五說：“裡克爲人，雖然機敏智慧，但是這個人處事多顧慮，我們把利害關係透露給他，他一定會在我們與申生之間搖擺不定。這件事我去辦吧。”
裡克好喝酒，東關五準備了一罈陳年佳釀，選了一天中午，設家宴祝賀裡克滅掉虞（yú）、虢（guó）二國有功。
酒席宴上只有東關五、裡克。
把酒言歡，裡克不斷稱讚好酒。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以後，東關五讓僕人拿出一幅畫，慢慢在二人面前展開。
這是一幅風景畫，田野、綠植、遠山，突出的是有兩棵大樹，一顆枝繁葉茂，有不少鳥雀落在樹上休息，還有好多隻鳥在樹周圍的盤旋飛舞，生機勃勃；還有一棵是枯樹，枝葉凋零，有兩個殘缺的鳥窩掛在樹梢。
裡克看完以後，扭臉看看東關五，不知道什麼意思。
東關五等裡克看完，與裡克眼神對視了一下，說道：“這幅畫名叫枯榮。”
接着好像是若有所思，更像是自言自語：“根本牢固則枝葉茂，衆鳥可依，爲榮；根本動搖則葉落，鳥無所棲，爲枯。母親是夫人，母子均受國君寵愛，將來定會成爲一國之主，這就是根本牢固；母親已經去世，被國君冷落猜疑，這就是根本動搖。”說完以後，好像突然回過神，纔想起喝酒，雙手舉杯請裡克對飲。
只見裡克一哆嗦，慌忙端起舉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