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恭喜你闖過了疾風劍影陣,這是閃影步,望你好好練習。”
閃影步到手,卯啓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禮,雙手接過了武技卷軸。
將武技交給卯啓之後,老者並不繼續說話,而是閉目養神。見老者不再言語,孫隼趕緊行了一禮,便帶着卯啓離去。
就在卯啓二人身影消失之後,剛纔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靠,簡直就是個變態。我疾風門有希望了,哈哈!”
突然爆出的粗話,讓其身後一行人始料未及。疾風劍影陣,乃是疾風門護法大陣,創始至今,無人能在其中全身而退,因門派衰敗,疾風劍影陣在成了重要武技的測試陣法之後,雖有改動,但其困難程度依舊冠居拳門之首。
一路上卯啓不停的回味着劍陣中發生的一切,更深層次的思考着在聽力、視力受阻時應對的心得,感悟速度與風靈的關係。
卯啓的速度和反應同樣讓孫隼感到震撼。一路上都在思考是否對卯啓進行一次境界測試,他實在無法相信卯啓只有勁境五層的水平。因爲即使自己面對疾風劍影陣,也撐不到最後,而卯啓卻做到了。
就在孫隼準備向卯啓開口時,又把已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心中自言自語道:“哎!還是算了,一個月的時間,境界水平根本不可能有多大提升,而且測試既繁雜又費時。”
作爲一名導師,孫隼的抉擇是正確的,同時也是不稱職的,因爲到現在都還無法判斷卯啓的真正戰力。
“孫隼導師,今天還有其他安排沒有?”卯啓欲言又止了,還是鼓起勇氣的問道。
“沒有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參悟閃影步吧,如有不解的地方,隨時來找我。”孫隼訕笑着摸了摸腦袋說道。
所謂因材施教,孫隼現在只能順其自然,把後勤保障好。
卯啓心中一喜,一溜煙的向着宿舍跑去。
一頭扎進被窩,卯啓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興奮,雙手捂着頭,在牀上亂滾了一陣。閃影步雖爲奇階,但它卻是爲卯啓量身打造。而且劍陣中的感悟與突破,讓他的戰力再上了一個臺階。
閉上眼睛,迷了一會兒,方纔起身。平靜的回想着剛纔闖關時感悟,卯啓進入了練氣狀態,運轉起脈池,心中一聲輕喝道“天地凝靈”。
脈池中的風靈飛速的運轉起來,然後沿着特定的經脈直到雙膝陰谷穴處。現在的風靈無論是數量,還是運行的速度都要比以往提高了數倍不止。而且隨着運行速度的增快,卯啓能夠感覺到渾身充滿了輕盈之感,雖然觸碰到了速度禁門,但突破速度禁門的感覺卻遲遲沒有找到,就算將脈池運行到了極致,依舊沒有多大的反應,心中不僅有些失望。
不過也並非沒有收穫,因爲風靈已在脈池中凝實,不再是縹緲虛幻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它讓卯啓的速度有了質的飛躍。
折騰了半天,卯啓放棄了突破速度禁門的努力。略微調息了片刻,又帶着希望打開了閃影步的卷抽。
閃影步,乃是身法奇階武技。練至大成,能夠將身形融於自然氣息,無形無跡。欲練習此技,需鍛體、練脈至極致;如能感受自然之靈,則能大成。閃影步根據風之氣息,感悟靈之軌跡,順氣而行,基本步法乃是由十二時辰所代表的方位演化而來,練習者且忌焦躁,需循序而進。
風戰方能習之。
卯啓剛出宿舍,便迎面遇見了鱷奕。
鱷奕手裡拿着兩盒飯,這是她第一次做,也是第一次送飯,本來心情挺好,卻遭到了卯啓拒絕,而且理由是練習武技,心中頓時感到有些失落。
“什麼武技比吃飯重要。哼!不吃算了,餓死了活該!”鱷奕看着匆匆而去的背影,氣憤的跺了跺腳道。
按照孫蓉的安排,鱷奕並沒有給卯啓住在一起,而卯啓平時訓練也已排的滿滿當當,見面的時間本就少,不想卯啓還如此癡迷,讓鱷奕怎麼會不氣堵。
粗心大意的卯啓學習武技倒很快,半天功夫便掌握了閃影步的基本步法。但閃影步的步法變化之間,卻對肌肉和經脈的韌性,身體的靈活和協調性都有着苛刻的要求,讓卯啓只能知其形,而不得意。
卯啓對武技修煉的天賦,其實並不是天生而來,而是來源於華夏武技閣。當年他在華夏絕階武技閣中睡了一覺,夢境無數小人撲向了自己,以爲是夢。但他不知道,那不併不是夢,而是武魂感知。武魂感知能力的大小,可以影響到一個武技的修煉速度。
因爲太過沉迷,也因爲求知若渴,特訓的時間過得很快。而鱷奕並沒有因爲生氣而放棄給卯啓送飯,卯啓也沒有一傻到底,每天總會抽出點時間陪鱷奕。
在臨近考覈的前一天,卯四來到卯啓的宿舍,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一個月來,卯四在導師的精心指導下,速度和力量進步都很大,不但學會了一部通階功法,而且在疾風門大量靈晶的支持下,將境界提升到了勁境五層。一連串的進步讓他對明天的考覈充滿了信心。
此時,反而擔心起卯啓來,因爲卯四知道,卯啓在學疾風門最難的武技之一,閃影步。這可是極爲冒險的行爲,能夠練成還好,如果不能,就白白浪費了一個月,得不償失了。
“大哥,你的閃影步練得怎麼樣了。”卯四擔心的問道。
“還行,也算初窺門徑了。”一提到閃影步,卯啓就不自然起來,草草了答上一句。
其實,卯啓在開始學習閃影步時,費心費力專研,總是達不到預期效果,卻在無意中給練成了。有一天,卯啓提前完成了訓練,便準備給鱷奕一個驚喜,於是悄悄的來到鱷奕的住處。爲了不讓鱷奕發現,卯啓施展了半生不熟的閃影步,沒想到正遇到鱷奕在換衣服。難得有如此近距離的欣賞機會,卯啓乾脆不躲了,直接站在鱷奕的門角,一臉壞笑的看着她。
可鱷奕似乎沒有發現卯啓的存在,換完衣服,拿起飯盒便準備出門。當時,卯啓還很納悶,以爲鱷奕是故意不理自己,可後來才發現,是鱷奕沒看見自己。所以卯啓得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結論,
“創造閃影步的那傢伙極有可能是一個偷窺狂。”
翌日清晨,分開了一月的對手又再次聚攏在了一起。與一月前不同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份滿滿的自信,這一月的集訓,收穫都不小。
“看來在這一個月中,大家收穫都不小,至於誰能笑到最後,我將拭目以待。”孫隼看着精神振奮的五人,心中也是頗爲的滿意,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比試規則很簡單,一個人做擂主,其餘人必須全部出賽,勝場過半,出線;以此類推,直到選出三人。”
“孫隼導師,如果在比賽中受傷了怎麼辦?”聽到比試規則,一位參賽者擔憂的問道。第一個作爲擂主,至少需要進行三場比賽,若非優勢極大,很有可能受傷。
“失去資格!還有其他疑問嗎?”孫隼毫不猶豫的說道。
“如果沒人能夠達到要求呢?”再次寂靜了片刻,一個選手緊張的說道。能夠走到這一步的,都是疾風門的佼佼者,境界水平和實力差距都不會很大,想要五局三勝難度不小。
“那我只有考慮放棄這次門派比武資格了。”孫隼攤了攤手,顯得有些無奈。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比試可以開始了。誰願意來當擂主?”
卯啓有些猶豫,只有當擂主,纔有可能出線,也就是說機會需要爭取。可如果第一個當上擂主,啃定會有些吃虧,這規則有漏洞呀。
但站在孫隼導師的角度,現場的五人那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想要找出真正的強者,很多時候公平是不行的。
“我來!”猶豫了片刻,卯四率先走上了擂臺。
“不錯!作爲第一個上臺之人,給你個特權,你可以選擇你的對手。”孫隼帶着讚賞的目光說道。
“大哥,你吧!”卯四輕輕的笑了笑,將目光移向卯啓道。
卯啓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依舊爽快的跳上了擂臺。
“大哥,你說我們誰會贏下這第一場?”卯四滿臉認真的說道。
“比試過,就知道了,不過我認爲我的機會要大些。”卯啓沒有謙虛,充滿自信的說道。
“呵呵,我也認爲你的勝算要大的多,所以我認輸。”卯四話鋒一轉,出乎意料的說道。
卯四突然認輸,讓卯啓有些驚訝,可轉念一想,倒也覺得這也算是個好方法,與其浪費體力的輸掉,還不如節省體力的輸掉。
“這小子瘋了麼?竟然認輸。”
“認輸,出線的機會可就少了。”
“哼!太狂妄了吧,如此輕視我們。真以爲我們是軟柿子。”
卯四認輸,讓臺下掀起了一陣議論,雖然貶低的偏多,但依舊有讚賞的目光。
“下一位,你吧!”卯四用手隨意的指了指臺下的另一名選手。
“你不會又要認輸吧?”被選中的選手剛一上臺,便取笑道。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卯四不爲所動,淡淡的說道。
廢話不多說,兩人已交起手來。精湛的武技交鋒,不相上下的實力,看得其他選手直叫好。
而一旁的導師卻顯得心不在焉。其中一位導師低聲的與孫隼抱怨道:“不知道門派長老會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這屆弟子的底子和實力是歷屆中最好的一屆,反正又沒有名額限制,五人都去,說不一定有人能在門派比試中脫穎而出。”
“也許長老會太就是太看重這屆學員,纔會做出如此決定。畢竟我們疾風門還從未在門派比武中進入過前十,說出去真丟人。”孫隼顯然支持長老會的決定。
場上的比試很快便結束了,結果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平局。接下來的比賽,卯四一勝一敗,遺憾的走下了場地。
雖然遺憾,卯四心中卻是感慨萬千,想當年在桃山村,自己何時敢跟師兄弟比武,每次都是夾着尾巴認輸,而這次卻能在門派比試中取得一勝一平兩負的成績。終於證實了自己並不是笨,而是懶。
“大哥,我的表現還可以吧!”心中的遺憾轉瞬即逝,剛纔的成績讓他有些激動,當下笑了笑道。
“如果在第二次場時,你能夠咬牙堅持幾分鐘,說不定那一平就變成勝利了。”卯啓惋惜的說道。
“這個成績對我來說,已經相當滿意了。哦,大哥,你還不去試試。”卯四淡淡一笑,重新把希望寄託在了卯啓身上。
“在等等吧!”卯啓覺得這樣的比武多瞭解一下對手是最明智的選擇,反正名額還有,也不着急着上。
“我來試試!”與卯四打成平手的師兄高喝了一聲,跳上了擂臺。
“在下孫易武,不知這位師弟可否賞臉一戰。”剛剛上臺,易武便迫不及待的對着卯啓的說道。表面客氣,內心卻瞧不起卯啓。
認爲卯四在作弊,而卯啓在投機,所以挑戰並打敗卯啓的慾望格外強烈。
“在下卯啓,師兄賜教了!”卯啓輕輕一笑,禮貌的說道。
孫易武並未回禮,而且還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卯啓。
比試開始,孫易武便發動了雷霆一擊,準備給卯啓一個下馬威。可剛一交手,才知道卯四認輸是明智的。卯啓速度快如閃電,動作迅猛有力,而身法更是飄忽不定,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才過兩招,孫易武便已落敗認輸,而這還是在卯啓有所保留的情況之下。
卯啓乾淨利落的勝利,讓導師和其選手都震驚不已。此刻,導師心中滿懷期望,選手目瞪口呆,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卻讓他們明白了和卯啓的差距。
卯四吃驚的看着卯啓,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他知道卯啓已經走在了前面,卻沒有想到差距是如此之大。雙手向卯啓豎起了大拇指,心中卻暗暗道:“變態!”
孫易武有些失神的看着離開的卯啓,心中的那份自信蕩然無存。接下來的比試,竟然一場未勝。
孫隼看着卯啓的表現,心中的希望變得更加火熱,但唯一擔心的還是他的境界。桃山村的門派底蘊豐厚,天才更不缺乏,一旦遇到和他一樣的變態,境界上的差距就會顯露出來。
見前面兩人都以失敗告終,而且還有卯啓這個變態,剩下的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誰也不願輕易的再上擂臺,因爲只要卯啓還在,就有可能因爲戰績相同,都出不來線。
孫隼也沒有催促,再次沉默了片刻,卯啓走到了臺上,向着導師和師兄弟們行了一禮道:“請大家多多指教!”
對於卯啓的上臺,衆人都有些期待。
“大哥,我還是認輸!”卯四表明無所。但卻在不知不覺間,對卯啓敬畏起來。一種不敢反抗的敬畏,這種敬畏,沒有權利和金錢的約束,而是完全發自內心深處。
卯啓向着卯四拱了拱手,沒有答話,目光輕輕的掃過臺下的選手。
每當卯啓目光掃過時,被注視的選手心中便感到不自然,待看到孫易武時,易武竟然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