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一個閃身到了楚耀的面前,整個身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抵在楚耀的腰間。
而後又一個轉身,到了楚耀的身後,手掌毫不客氣朝着楚耀的頸間劈了下去。
頓時楚耀身子一軟,又失去了知覺。
此時顧昕也攤在地上,收回了自己扭在楚耀身上的腳。
楚冬此刻卻上了前,他方纔一直在旁邊看着沒有出手,一是因爲楚耀並沒有對他出手,二是他看出楚耀再次犯病了,而始作俑者正式眼前的顧昕,便想着只要顧昕沒有傷到自家主子,便就在一旁看着。若是威脅到了顧昕的性命,自己再出手製止楚耀。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顧昕還是有兩把刷子。只是這顧昕大膽至此,還真是前所未見。
先前那些個世家姑娘哪個不是溫柔婉約,端莊大方,卻從未見過如顧昕這般大膽的,可真真是讓楚冬長了見識。
小心地將自家主子扶到了牀榻之上,又將自家主子打鬥間凌亂的衣裳整了整,確定楚耀只是因爲被點了睡穴才昏睡了過去才放下心來,將視線放在了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毫無姿態的顧昕身上,“顧姑娘!”
顧昕卻翻了個白眼,剛纔楚冬的見死不救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先前還以爲這楚冬是個好人,還幫着楚耀送藥,現在看來,還是隻能靠自己。
如此想着,歇息好了,顧昕便爬起身來,想要離去。
又被楚冬攔住了去路:“顧姑娘,在閣主還未醒來之前,你還不能走!”
“若是我偏要走呢?”顧昕現在十分惱怒,主子蠻橫不講理,奴才也是一個德行,自己還是要早早脫離這墨離閣才行。
楚冬拔劍相向,像顧昕展示了若是她執意要走的下場。
“行,算你們狠!”顧昕朝着楚冬斜了一眼,又朝着正躺在牀上不省人事的楚耀束了箇中指,這才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打息。
她知道若是自己強闖,就算能出這個屋子,室外也還有層層包圍等着自己,與其如此,還不如在室內等來的自在,況且自己現在實力不夠,還需要墨離閣來強大自己。
雖然不知道顧昕最後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看到顧昕坐在地上調養生息的時候,楚冬還是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三人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大概兩三個時辰。
在這兩三個時辰之內,顧昕一直在打坐修煉靈力,也顧不得去處理身上的傷口,就連午膳也因爲沒有人傳膳而完美地錯過。
牀頭,楚耀終於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手指,眉頭微微皺起,一切都是快要醒的徵兆。
楚冬見此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家主子,不放過楚耀的一絲表情。
終於,楚耀在兩人的注視下睜開了雙眼,原本猩紅的眸子再次變回漆黑深邃,這是從瘋魔的狀態恢復過來了。
楚耀還在思考着自己昏睡之前發生的事,睡穴被點的多了,他都已經漸漸習慣了,敏銳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暴戾的氣息此刻平穩了不少,源遠流長,雖然沒有恢復到初始的狀態,比封魔之時的狀態卻是好上了不少。
楚耀此刻終於相信顧昕帶來的白丹是有用處的,也對之前顧昕強勢喂藥的壯舉選擇了原諒,看着站在自己牀邊一臉看好戲的顧昕,楚耀皺了皺眉頭。
“這白丹確實有壓制之效,先前是本座錯怪你了!”白丹將楚耀從封魔狂暴的狀態下解救了出來,楚耀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況且發病之時還對着顧昕大打出手,這的確是他的不對。
“真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墨離閣閣主也有認錯的一天,小女子還以爲天下之大,唯閣主獨尊呢!”先前那絲毫不將顧昕的性命放在眼中的樣子,真真是刺痛了顧昕的心。
前世那些人也是這樣,爲了奪取自己身上的寶物,什麼骯髒手段都往自己身上使,絲毫不把顧昕當人看,每每受了氣就在顧昕的身上發泄,好像顧昕就是他們的一個出氣筒一般。
知道顧昕現在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刺耳也是正常,楚耀現在躺在牀上,沒有那個精力也不願與顧昕計較,緊蹙的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
“不管怎麼說,是在下冒犯了姑娘!”興許是顧昕身上的氣勢使然,又或者對顧昕的大膽行事的欣賞,楚耀似乎完全忘記顧昕只是墨離閣一個小小的婢女一般,生殺大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行走江湖,不拘小節,顧昕這樣安慰自己道,實際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這楚耀態度也算是良好,誰讓自己現在實力不夠呢,就是想要出氣也得等到來日自己實力強大再說。
“既然閣主已經知道這白丹是有效的,那我就說了,這白丹的製作過程不易,先前的一萬兩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還再需要十萬兩銀子,還有奴婢這一身的傷,閣主是不是也需要賞賜奴婢一些傷藥?”沒了生命的威脅,顧昕開始獅子大開口。
讓自己受了這一身的傷,不能在武力上解決,總要讓楚耀放點血她才能夠甘心。
楚耀聽到此話眉頭皺的越發緊蹙了,按照顧昕的說法,則白丹只是沒有品階的丹藥,用的草藥也都是最最普通最最常見,結果顧昕一開口就要十萬兩?
楚耀給楚冬使了個眼色,示意楚冬說話。
楚冬卻在顧昕一個眼神的凝視下,迴避了自家主子的視線,這白丹貴不貴的他不知道,這顧昕姑娘一身的傷卻是實實在在的,做出一點賠償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