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並負垂天翼
這幾人一陣歡呼把若飛弄得一愣一愣的,這樣也可以?
石伯衝若飛擠了擠眼睛,若飛立時就明白過來了,看來這之前石伯沒少做工作呀,怪不得這幾具靈身好像期待許久了似的呢!
若飛這時才靜下心來,與石伯就具體情況計議了又小半天,這才進入冥想開始修煉。
按照石伯的計劃,若飛應該將八方大印集齊之後,再行煉化融合。可是若飛覺得那樣把握不是很大,而且何時集齊這八方大印也沒個準數,不如先將眼前這幾枚逐個煉化,一者時間從容,再者省得提心吊膽、總怕被人知曉“七子八方印”的下落。
石伯想想也對,所以不再堅持,由得若飛去了。
前兩天,若飛衝擊肉身境界。本來覺得由通幽境而入渡神境,障壁應該很容易突破,誰知道認真感應起來才發現,這道障壁異常的堅實,與別人介紹給自己的樣貌有很大差別。
石伯看他苦着個臉不由得教訓道:“你的肉身境界本就不同尋常,怎麼可以平常度之,你的靈輪境是以七面靈輪撐起來的,這片大陸已有近千年未曾得見,也就是當時有羲之硯爲你保駕護航,纔不至於身體爆裂。等到觀海境的時候,就已經渡劫之後才得以晉升,也就此開了觀海境渡劫的先河。而到了通幽境更是與神戰宗師一起晉升,三劫同渡,創造了大陸歷史。以後的境界突破勢必一道比一道艱難,但是也有好處,你的每一個境界都比相同的人要高出不止一籌。”
若飛點頭稱是,卻也就此打住,不再嘗試突破渡神境。
手一翻,一雙小巧的骨翼出現,正是“蘭亭大賽”上所得,也是若飛此番外出最主要的任務——煉化骨翼,這也得到石伯的贊同。
藉助外物終不如自己擁有,小雀兒固然威猛好用,但終有離開的一日,那時豈不是抓瞎?何況若飛對這對骨翼期待已久,恨不得馬上就能翱翔藍天,好不容易有了這幾日的空閒,趕快煉化了要緊。
本來還有融合“七子八方印”的想法,可是這幾日時間太緊,只能往後推遲了。
一雙骨翼、分置兩手,神念力纏繞上去,全身浸入墨海之中,任憑風吹浪打,若飛自是巋然不動。
小雀兒見若飛進來,本想過來親熱一番,剛一靠近就覺一股大力推來,即使他這樣的身量,也被推開數十丈遠。愈發好奇,緊盯着若飛的動作,只見若飛的雙手握拳,指縫中不時地有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瀰漫而出,片刻功夫就將若飛全身遮掩住,雖然不見身影,但是陣陣波動也是驚心動魄。
以若飛爲中心,開始只是細微的漣漪,繼而墨海動盪、汩汩冒泡,再之後一個極大地漩渦形成,待小雀兒省覺,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捲到漩渦的邊緣,幸好石伯一支大槳劃過,藉着水流小雀兒游到遠處,一顆大心臟“砰砰”亂跳。
若飛開始只覺得雙手火辣、針刺一般,很快地痛感漫延到臂膀,連帶着胸前背後陣陣不適,就好像當年修習“逍遙遊”一樣,不過一個是痛在識海,一個是痛徹心扉,每一樣痛楚都是撕心裂肺。
想想自己的每一次進步,似乎都伴隨着這樣的苦難經歷,“我咋就恁命苦呢?”
想是這樣想了,可是並未退縮,若飛終歸是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這種感覺持續到第三日,突然間渾身輕鬆,所有不適消失了。
若飛大喜,大功告成!
還沒等他笑出聲來,一陣痕癢出現在手心處,瞬間延伸到臂膀處。正待抓撓,傳來石伯的聲音:“不能撓,忍住!”
若飛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忽然間很懷念剛纔那種疼痛,那種疼痛是那樣清新、是那樣舒適,如果可以交換的話,若飛寧願用十次那樣的痛交換眼前的癢。
若飛想到這裡的時候,癢的感覺中又摻雜了一絲麻。本以爲麻好哇,至少可以中和一下癢,可當麻感傳導到識海中時,連小雀兒似乎都都體驗到了,只見他突然之間高高躍起,又一頭扎進墨海,好像是想要以海水的摩擦來減輕一些麻癢,砸起的墨海水“轟隆”一聲高高濺起,足有百丈高下,棲息在混沌靈根上的鳥兒們四散驚飛。
若飛強忍着,心裡默唸着“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丹田氣海中彷彿迎合着若飛,亦有同樣的誦經聲傳出。若飛心下稍安,麻癢的感覺稍減,如是,又是三日。
若飛心裡着急,算計着時間應該快有十日了,什麼東西這樣難以煉化呀?距離自己答應無心大師的最後期限就要到了,難不成要放棄了嗎?
就在心裡倒計時的時候,麻癢的感覺忽然被脹痛取代,石伯連忙叮囑:“堅持住,也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
若飛不敢怠慢,渾身沐浴在墨海之中,神念力洶涌而出,通幽境的力量沿着各處經脈流動不休。
慢慢地全身上下只有後背肩胛處有不適感,神念微動,就聽得“撲棱棱”一陣響,衣衫盡破,身體一震竟然漂浮起來。不由得“啊”了一聲,氣機一泄,摔在當地。
石伯笑呵呵地說道:“恭喜小主人,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嗎?”若飛簡直難以置信,剛纔還是水深火熱,現下就大功告成了,真想大吼三聲啊!
此時墨海已經風平浪靜,若飛臨水自照,見自身並無異樣,只是衣衫碎裂而已,微微疑惑,遂小心翼翼地釋放神念。只見肩胛處一對小巧的翅膀忽然出現,隨着神唸的加大,那對翅膀“撲啦啦”展開,色做黑褐,左右兩面足有六丈有餘,比金雕差得甚遠,卻比一般的鷹隼雄健得多。
若飛心頭火熱、激動不已,就像當初剛遇到雀兒筆時一樣,但卻是另一種心情:雀兒筆是老祖留下的傳承,而這對翅膀是自己憑藉實力拼來的。不知道夥伴們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幅翅膀羨慕成什麼樣子,而當自己翱翔藍天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想到這裡不由得神念一動,那對翅膀忽然拍動起來,地上颳起一陣狂風,若飛覺得眼前視角猛然擴大,還未等享受這種感覺,就聽“吧唧”一聲,已經摔在墨海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