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金雕擒賊
那名弟子跑回莫家,氣喘吁吁地將此事稟告長老,長老又知會族長,待衆人一起來到陰老人家,哪還有別人,只有陰老人躺在血泊之中。
看老人情狀悽慘,致命的傷口在胸前——刀傷,姜大刀所爲不假了,可是身上其他各處都有不同的傷口,猜想或者是老人生前、或者是死後被虐的結果無疑了。
現場衆人皆都不忍,莫老族長更是被氣得險些暈倒,族中子弟七手八腳將莫老族長攙扶救起,再遣人收殮陰老人的遺體。
擔心陰老人住處偏僻,發送不便,莫老族長又命人將老人遺體擡去自家,以莫氏族人的規格準備葬禮,然後再去姜家理論。
誰知姜家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打殺陰老人當做一回事,而是派了幾個弟子來,要將老人遺體扔到亂葬崗去。說話無理、彷彿陰老人就該死一般,這一幕恰好落入若飛的眼中。
逐鹿書院的弟子們喜歡將人疊羅漢,尤其以少打多、穩佔上風的時候,若飛也不例外,將九人三拳兩腳打倒之後,疊放做一處。
此時若飛方纔省起,自己這個面目在英家鎮出現還是第一次,書院的夥伴們都不在呀,肯定沒有人認識自己,於是就傳音與莫老族長。
莫老族長是知道若飛的,也知道若飛與自家女兒的事,聽若飛自報家門,當下高興得不得了,來不及介紹,直接讓進後堂。
幾個族中耆老也跟了進去,當知道眼前少年就是揚名“蘭亭大賽”的天才、英驍之子——英若飛時,都十分震撼。以前只聽說這位英氏子弟天才了得,今日看了他的身手,才知道見面更勝聞名!
幾人正在寒暄中,若飛忽然說道:“姜家這是要幹什麼呀,怎麼預備了這麼多的虎鷲?”
原來若飛這裡說着話,早有一絲神念盤旋在英家鎮的上空,在若飛將九人“疊羅漢”之後,遠遠地一人回身就跑,看方向是姜家所在,若飛也未在意,緊跟着就看見姜家剛纔的一幕:人頭攢動,大包小裹,急慌慌上了虎鷲。
幾位耆老不解,若飛詳細解說,莫老族長一聽就明白了:“是了,姜家隨謝朝天發達了,準備近期搬到郢城,可能是知道了剛纔的事,就把搬家提前了,不過這也不是搬家呀,這不是逃跑嗎?”
“可惜了,你要是早來一步,我們打上姜家,戕害陰老頭的惡徒絕對跑不了!進了郢城,這仇還不好報了呢。”莫老族長接着說道,語氣中頗含悵然之意。
雙方衝突起因、過程,若飛均不知道,只知道結果是陰老人隕落當場,而且死狀極慘,於是有人就給若飛又敘說了一遍。
若飛對當年自己的父母之死十分愧疚,總覺得要是現在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心裡暗暗決心,決不能再讓這樣的人倫悲劇重演。可是,眼前明明是又一出悲劇,他甚至能夠想到小九聽到消息之後的心情。
“姜大刀、姜學武,你們倆不得好死!”若飛想起這些年來與二人相關聯的仇怨,哪一件能讓自己饒過他們呢?沒有!
當下神念釋放、沖霄而起,眨眼間已經追上匆匆逃走的一行人。
只聽得姜大刀還在那裡大言不慚地埋怨姜博文呢:“哪有什麼高人啊?就算是有,也禁不住我姜家兒郎一頓亂箭,就應該看看清楚再走不遲!”
姜學武也在鷲背上與幾個子弟吹呢:“那陰老頭神念力可不是蓋的,估計有神戰師境界了,但是有二伯父助陣,還不是被我戳了幾十個窟窿,哈哈哈——”
其實陰老人的神念力充其量不過魂戰士,姜學武爲了吹噓自己的能爲,有意誇大了許多,衆人紛紛誇讚姜學武不止,姜學武更是頭顱高揚、不可一世。
若飛有心將二人弄下來摔個稀爛方能解恨,轉念又一想,不好,這仇得讓小九親自來報!
姜學武正自耀武揚威,如果不是在天上,他得跳起來爆吹一通,猛然間,一個聲音在耳邊哂道:“報應就快來了,你小心準備着吧!”嚇得他一激靈,差點一頭栽下來。那個聲音在耳邊又是“嘿嘿”一笑。
姜學武魂飛魄散,哆嗦着問旁邊的人:“你們……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旁邊諸人都搖頭,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姜學武抹了把汗,強自鎮定地說道:“沒……沒什麼。”偷眼向姜大刀的方向看去,卻見姜大刀亦是突然失神,用顫抖的手一個勁的抹汗。姜學武知道,那個聲音也針對了姜大刀,莫非自己二人此番性命不保?
可是等了半晌,又悄無聲息了,自己安慰自己道:“沒事,也許是虛驚一場吧!”
莫老族長家。
衆人皆知若飛神念驚人,知道這是要用神念力襲擊對方了,都等着好消息呢,卻見若飛稍一愣神,喃喃說道:“不能便宜了這倆傢伙,留給小九處理更好!”
衆人不解其意,驀地就見一隻神駿的金雕忽然現身,若飛打了兩個手勢,一幅神念構成的圖畫呈現眼前,看樣貌、神態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姜大刀和姜學武二人嗎!
一人一雕間神念涌動,不足十息的功夫,金雕似乎明白了若飛的意思,長唳一聲、直衝雲霄。
姜博文一行眼看着郢城遙遙在望,一個個露出喜色。
姜博文盤算着怎麼樣跟姐夫要個肥缺,一衆子弟展望前程,都覺得錦繡可期。
姜大刀和姜學武二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可到地方了!
忽然間,一個巨大的黑影罩來,衆人往上看,發現是一隻金雕在上方盤旋,讓人想起覓食的食腐鷹。
這一羣虎鷲似乎很害怕,翅膀也扇不動了,眼瞅着速度和高度都下來了,虎鷲背上的衆人也是戰戰兢兢,姜大刀和姜學武更是如芒刺背,怎麼心裡覺得這隻金雕找的就是自己呢?
姜大刀強自鎮定,姜學武就不行了,整個人俯在鷲背上。
金雕再盤旋一週,一個俯衝,鷲背上人只覺狂風驟起,只得閉上眼睛,抓緊羽毛,就聽見“啊——啊——”兩聲慘得不能再慘的叫聲響起,隨即似乎平靜了許多,好像危險也跟着遠去。
衆人劫後餘生,睜開眼來看向四周,姜大刀與姜學武二人已經不見蹤影。
望着遠方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的金雕和爪下兩個人形物體,人人作聲不得,不知是該爲自己慶幸呢還是爲那二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