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之內,蘇異口若懸河,開始講解名媛的諸多事項。
在他的面前,拂雪白楊和薛濤三人均是聚精會神地傾聽,甚至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錯過了哪一句最爲重要的話語一般。
“任何人或者物,向來都是以稀以難爲貴。名媛若是真正想要讓旁人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切記不可動心。”
“除此之外正如同白楊善琴,星憐善詩,春桑擅棋一般,名媛爲了讓自己的名聲傳播得更廣,而且吸引更多的人,所以也還需要一些人設。”
蘇異的這樣一番話語說出,頓時就讓面前的三女露出了疑惑之色,很顯然她們之前從未聽說過人設這個詞。
“主人,何爲人設?”
最先開口詢問的正是拂雪,畢竟名義上蘇異也是僅教導她一人而已,旁邊不論是白楊又或者薛濤,都只能算得上是旁聽。
“人設便是人物的設定,只要一提及某一個關鍵詞,就能夠讓你想到此人,歷史上不少人也都有這樣的人設。”
“舉個例子一說起乘龍快婿,你們想到的都會是誰?”
一語說出,這拂雪當即就是一愣,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就做出了回答。
“自然便是蕭史了!”
“不錯!這蕭史的人設便是才華橫溢擅長吹簫,但凡說起乘龍快婿都能夠想到此人。”
“所以名媛若是想要在衆多女子面前脫穎而出,自然也是需要一個人設,拂雪你心思單純,至少外表看起來如此,日後你示人的時候可以故作單純,以此迷惑外人。”
如此一番話語,雖說只是距離,不過那拂雪聽完之後卻還是哼了一聲,隨即更是撒嬌了起來。
“主人,拂雪不僅外表單純,內心也是更加單純呢!”
聽着這樣一番話語,旁邊的薛濤頓時就輕笑了起來,隨即又看向了蘇異,話語認真地詢問了一句。
“蘇掌櫃,那你覺得薛濤又該以什麼爲人設呢?”
這一句話問出,可把蘇異給難住了,並非是因爲這薛濤的人設並不好找,而是因爲這薛濤最好的人設,竟是和自己有關。
自從自己給薛濤作詩,讓她名震長安之後,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的名聲也都會經久不衰,而她倘若要定下人設,最好是能夠和蘇異答辯。
如此一來不僅會有持續不斷的話題,更有可能還會成爲一段千古佳話。
只不過蘇異並不想讓自己留下青樓薄倖名,所以略微一番思索,他也是幽幽開口了起來。
“薛濤姑娘剛一出閣,就已經是名震長安,被所有人矚目的天之嬌女了,若是要定下人設,最好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蘇某覺得可以給姑娘定下一個紅顏薄命的人設。”
在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只見蘇異隨即也是輕挽衣袖,旁邊的拂雪見狀,立馬前去準備了筆墨紙硯。
在那白楊和薛濤詫異疑惑的目光之下,只見蘇異寫下來了一行詩句。
“逝水韶華去莫留,漫傷林下失風流。自古紅顏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看着這蘇異隨手就寫下來的文章,面前三女眼中均是露出了濃濃驚訝,這三人均是熟讀詩書之人,其中薛濤更是其中的翹楚。
所以在看到了這一首詩句之後,身爲青樓女子的她們也均是感覺到了共鳴,只因爲她們見過了太多因爲年華老去而銷聲匿跡的前輩了。
“薛濤姑娘可在過幾日的坐館之中,特意準備一方帶血的手帕,在人羣之中輕咳兩聲過後,再把這手帕示人,日後定會引起更多人的憐惜!”
這些都是後世各種名媛用慣了的伎倆,蘇異自然清楚,可對於這些古代的人來說,卻是極爲新穎的存在。
真正聽到還能夠如此吸引旁人注意,保持彼此的熱度,那薛濤雙眼頓時就變得明亮了起來,隨即只見她一舉反三一般,臉上當即就露出了幾分難受之色。
“說來也巧,這幾日小女子只覺得胸悶異常茶飯不思,每天只能睡一個更次呢!”
看着薛濤如此模樣,旁邊的拂雪頓時就呵呵笑了起來,很顯然覺得對方已經深刻地領悟到了紅顏薄命的精髓。
只有旁邊的白楊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尷尬,因爲她每天就是如此,失眠嚴重的她只有後半夜才能夠睡去一個時辰,這蘇異的話語究竟是單純教導薛濤,還是在暗示自己做作?
如果蘇異是一個普通人,或許白楊絕對不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可這蘇異的身份特殊,是她心中愛慕之人,所以她自然也要在意蘇異的心中想法。
在她擡頭看向蘇異的時候,發現蘇異也在擔憂地看着自己,二人四目相對,白楊心中頓時就明白了蘇異的意思,清楚了對方並未有暗示自己做作的意思,更多的應該還是對自己紅顏薄命的關心。
“呵呵,看不出來蘇郎竟然還有這等城府,若是浪蕩風塵之中,倒是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爲你傾心魂不守舍呢。”
“什麼紅顏薄命,依我看遇到了蘇郎纔是她們命中最大的劫難呢!”
蘇異借紅顏薄命,提醒這白楊要愛惜自身,這白楊也是極爲聰明,接着蘇異的話語,隨即也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想要訴說,但是卻又不方便說出來的話語。
而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蘇異的臉上再度露出了濃濃尷尬,隨即也是連忙轉移起來了話題。
在這蘇異於茶館之中,耐心地教導着三女名媛之術的時候,另外一邊的上官婉兒可沒有閒着,當她把蘇異的書信交給了武則天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將蘇異書信之上舉薦的人才叫到了內廷,看樣打算親自對這些人進行考覈測試。
而武則天得知此事之後,也不知是不相信蘇異,還是當真求賢若渴,竟也來到了內廷的屏風之後。 щщщ▪ тTk ā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