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縱很想唱歌,不過想一想,還是算了吧。
這麼嚴肅的場合,不適合唱歌來着。
他單手摁住亞索,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撥出電話後,就換成單手執刀。
手機飛上天,然後被胳膊肘壓起來的刀鞘接住,展露出一種很合適視頻通話角度。
很快電話接通,出現幽冥風一張青腫的臉。
很顯然因爲嘗試逃跑,很李翛然給教訓了。
幽冥風果斷道:“縱哥,我要去日本……呃……”
話沒說完,幽冥風就看見被方縱摁在地上的亞索,突然很懷疑,他還用得着來日本嗎?
這才幾天啊,你就抓到了亞索,開始‘削蘋果’?
方縱問道:“有沒有話說?”
幽冥風反問:“能不能留給我?”
方縱:“呵呵。”
好吧,幽冥風沒話說了,他很想看着方縱動手,眼珠子通紅中卻有些發顫。
“多削幾刀!”
方縱點頭:“好!”
幽冥風試探問道:“那我……掛了?”
方縱二話不說,直接不杵着手機了。
其實這樣的血海深仇,幽冥風就算不能親自動手,也應該看清楚全部的過程來着。
但仇恨歸仇恨,其它的感情,也並不是沒有。
方縱知道東國的武將界有句老話,叫作‘一朝孽徒破門出,他日再遇非同門’,可就算是亞索這樣的,也有一些感情深厚的同門呢。
相信亞索那時候,沒少給有點日本血脈的幽冥風灌雞湯。
方縱盯着亞索,突然搖頭。
亞索也盯着方縱,突然嘆了一口氣,因爲看見幽冥風有點發抖的嘴脣再次冷硬。
他冷聲道:“要是幽冥風來找我,死的一定是他!”
“對啊,他會手軟。”
方縱微笑:“那你覺得我會不會手軟呢?”
亞索:“……”
方縱道:“這可是我第一次削人。”
亞索:……對不起破你處了是吧?
方縱又道:“要是削的不好,可以罵你自己老孃。”
“……”
痛啊,特別的痛!
身上的皮肉被一點點的削掉,凌遲的痛苦讓亞索想要發瘋。
但不管是痛苦,還是方縱對他的調侃,都比不上他內心之中無限的驚懼!
在舊金山的時候,他覺得方縱是一個有威脅的輔助性武將;
在上京市的時候,他發現方縱已經可以碾壓了他。
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方縱的成長速度快到了讓他覺得可怕,甚至是食不果味和夜不安寢的那種地步了,
可直到如今,他才發現方縱的可怕程度,已然超出了他的思想界限!
一隻手摁住他,巨大的力量彷彿鐵鉗!
五指傳來的能量更是恍如燒天的烈火,衝進他的五臟六腑,讓他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力量!
掙扎不得,甚至動彈不得!
唯一能做的只有‘恨’!
“親愛的召喚師,你這樣做太殘忍了。”
九妹抱怨了一句,大眼睛卻笑成了個彎彎的月牙兒一樣。
就算很血腥殘忍吧,但對待亞索的話,怎麼感覺這麼爽快呢?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九妹笑嘻嘻的唱歌:“,七個阿姨來摘果,七個花籃手中提……”
好吧,還是兒歌。
不過挺形象!
隨着九妹一二三四五的數,方縱的刀越來越快。
皮肉被削掉,露出森森白骨,血液流淌出來,沁透地面,如此殘忍的場景之中,作爲持刀者的方縱卻面不改色。
他是學醫的,見慣了這種場面。
雖然性質不同,但對於亞索,他願意做最殘忍的劊子手!
“方縱!”亞索也不喊疼,一直盯着他。
方縱不得不佩服亞索的骨氣,誰說反派一定是順風浪和逆風慫的?瞧瞧人家亞索,這冰冷的眼神,還有無限的逼格。
真的,他很佩服對方。
所以多削幾刀!
很快的,亞索渾身沒剩下半點皮膚,也沒剩下半條肌肉,只有一個森白冷酷的骨頭架子,死死的盯着方縱。
骨頭架子承託着內臟,臉頰骨上方綴着眼球,就這樣盯着方縱,沒有眼皮的眼睛也能說是一眨不眨!
恨意在眼中燃燒,就好像從靈魂中直接噴吐!
方縱笑問:“你還能活多久?”
亞索答道:“最多五十……”
“咔擦!”
方縱直接一刀,把亞索的舌頭也切掉了。
亞索說不出話,白骨中間的兩顆眼珠子恨意更濃,但是和方縱懟上,卻忍不住感覺眼睛比凌遲過的身體還要刺痛。
方縱的眼眸之中,恨意遠超於他,
那是把他凌遲之後,仍然宣泄不夠的可怕情緒!
【他爲什麼這麼恨我?】
亞索忍不住的想。
就在這時,遠處的高空傳來聲音,有人聲音尖細的怒道:“好個西裝暴徒,按照你們支那人的話來講,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太過分了!”
驀然繁星點點,無數的陰寒邪氣化作細碎的光點,好像羣星墜落。
恐怖的能量,遠超過術級一段的可怕法術,對着方縱當頭罩下!
方縱果斷一刀,直接削掉亞索的腦袋。
亞索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周圍空蕩蕩的,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方縱幾乎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怒吼!
“殺我武將!奪我秘籍!
欺師滅祖!十惡不赦!”
他看見方縱一把真火燒掉了他的無頭屍體,隨後擡頭,毫不畏懼的懟上北池守的二段法術,
空中華光亂舞,方縱還在怒吼!
“凌遲只是前戲!”
方縱長嘯出聲:“風神宗滿門英烈,我方縱捫心自問,我做不到!
此次前來日本,不求自己也大公無私,只求內心一個安穩!
若我也是刀客,求的……
就是這斬碎心魔的一個安穩!”
仰面一刀,方縱從北池守的法術中穿梭而過。
鐵甲銀衣不斷閃爍,讓他好像一個單人獨騎衝擊千軍萬馬的銀甲戰神。
銀甲破碎,嘴帶鮮血,卻眼神執着,精氣神兒絕不因爲受傷而泯滅半點!
他懸浮在高空之上,手指順着刀身掠過,雖然衣衫破碎,比較狼狽,卻好像站在以他爲中心的舞臺之上,無比的儒雅,也無比的堅定。
“東國,西裝暴徒方縱,術級一段。”
方縱輕輕的說話。
聲音很淡,卻嚇了北池守一跳。
方縱,支那後輩!
你說這些,是想要……
你哪來這麼大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