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個醫生，我會救你的。”
雖然手腕處被抓得有些生疼，但方縱還是沒有去嘗試掙脫掉。
“不……不……你救不了我……鬼……鬼啊，太可怕了！”
烏克多的臉色一片慘白。
一個黑幫大佬，久經風雨，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竟然嚇成了這個樣子。
“嘶……”
方縱忽然感受到手腕的一陣刺痛，竟然笑了，很溫和。他用另隻手拍打烏克多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會救你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慢慢的，告訴我，我可以救你。”
“好，好的。”烏克多的眼睛一亮。
“那麼，說吧，是誰害你。”方縱的音線更輕柔了。
病人需要心理上的安慰，方縱的音色，明顯給予了烏克多很大的慰藉，他輕聲說話。
“是，是一個東國人。”
“哦？東國人？”方縱忍不住眉開眼笑。
烏克多明顯被鬼害的，一個鬼還沒關係，但要是個東國人的話……
從小到大，方縱都聽過惡道士驅鬼害人的事情，要是幾天前的他，躲都來不及，現在卻好像發現了一個寶藏，大寶藏！
有一個惡道士的話，那就有很多鬼。
九妹的技能，官名拾取，諢名摸屍。
最關鍵的是，她還能摸鬼！
“這應該是個剝皮鬼，能讓我得到解剖方面的能力嗎？”方縱在心裡問道。
“我不清楚，拾取隨機的。”
九妹冷冷一笑：“你就不願意得到剝皮的能力？”
“我還是喜歡救人的能力，我是個醫生。”
這時候，烏克多的眼神迷離，話也多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不是個好人。那一天，我…我發現手下的一個東國人，他是個間諜！他是個內奸！他要出賣我！我不能放過他！我把他殺了，剝了皮，點了天燈，丟進了舊金山灣，我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就算他是FBI的人，人死了沒證據，這樣就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方縱有點失望，好像，不是惡道士呢。
“不！沒有結束！他找我了，他來找我了！”
“他來找你了？你放鬆，慢點說，來，喝口水。”
“謝，謝謝……”
烏克多很艱難的叼住吸管，喝口水，繼續道：“那天晚上，我在家裡喝酒，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手下，有很多手下！可他沒驚動我任何的手下，到了我的牀前，所有人都睡着，叫不醒，他，他，他剝了我胸口的皮，他還要剝掉我全部的皮！”
突然神色驚惶，怒吼道：“不！你救不了我！你是個醫生！醫生對付不了鬼！”
“不，我可以救你，一切都只是幻覺。”
方縱拍拍烏克多的手背，一根根的把手指掰開，抽回手，戴上無菌手套：“對，一切都是病重的幻覺罷了，我可以救你，但需要一點點診金。”
“多少？”烏克多大喜過望。
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方縱微笑：“三萬美金。”
“嗯？三萬？”
這時候，護士長娜麗走了進來，手裡拿着醫療托盤，聽到三萬美金的診費，成熟嫵媚的臉上很多詫異。
但沒有問，放下醫療托盤，直接出去。
她只是來送一些必須使用的東西，其它的和她沒關係，她直接離開。
方縱盯着娜麗的背影，稍稍一思索，笑了，手掌在烏克多的身上一抓，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玎璫，摸到剝皮鬼的鬼氣，鬼氣+1。”
“double kill，摸到剝皮鬼的鬼氣，鬼氣+1。”
“trible kill，摸到剝皮鬼的鬼氣，鬼氣+1。”
“恭喜宿主手黑三連擊，鬼氣融合，陽氣+1！”
方縱：…九妹你遊戲玩多了是吧？
而且……三次都是鬼氣，我真那麼手黑？
烏克多隻覺得腦海一陣清醒，身上的疼痛都削減了不少，詫異看向方縱：“你真要救我？”
方縱收起情緒：“當然，我是個醫生。”
“我殺的可是個東國人，而你們東國人……”
“東國人有十四億，我卻收了你的診金，三萬。”
“我會給你更多，救我！”
烏克多抓到了救命稻草，神色激動：“救我，我保證，你能得到很多很多，你可以在唐人街橫行無忌，甚至……整個舊金山！按照你們東國人的說法，樹大好乘涼！”
“不需要，三萬美金就好。”
方縱憐憫的看一眼烏克多。
三萬美金，這是一個可愛的數字。
烏克多，也不再是一個地下社會的大人物了。
再看醫療托盤，裡面是針線鉗子之類的縫合器械，還有從烏克多身上採集的皮膚，培養後得到的大塊皮膚，直接把皮拿起來，糊在烏克多的身上。
不需要針線，也不需要鉗子，方縱的胳膊好像蟒蛇，手指好像最精密的機械，飛舞，盤旋，精巧細膩如同藝術。
因爲撞見過一個鬼怪的關係，他的縫合能力，足夠和全世界最頂級的外科專家媲美！
給他一根頭髮，他都能繡出一朵花來！
很快，縫合完畢，烏克多深吸一口氣，他感覺身體又強壯了起來。
擡手看密密麻麻的針腳，沒有線，但渾然天成，好像已經……痊癒了？
“你儘快出院。”方縱轉身離開。
“等等！”烏克多神色狐疑：“我真的可以出院？”
“你……哦，你懷疑我不是真心救你？”
方縱笑了。
“對，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痊癒了，我殺的是個東國人，而你們唐人街的東國人……”
“都很團結是不是？”
方縱又笑了：“我可是個醫生，受過高等教育和良好的思想薰陶，你是病人，我就要救你，和別的沒有關係。唔，你儘快出院，出院前把錢打到這個賬號。”
把娜麗的賬號說出去，方縱直接離開。
烏克多感覺到了安全，眉如鐵索，眼如鷹隼…眯眼盯。
這個離開的醫生，聽到了他的犯罪證據。
那麼……
果不其然，烏克多很快出院了，還把隔離病房的監控銷燬，毀掉了自己犯事的物證。
他尋找人證，但沒找到方縱，而在他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在醫院門口買了杯咖啡。
方縱穿着儒雅黑的小西裝，皮鞋錚亮看着烏克多前呼後擁，也拿着速溶咖啡，一邊吮吸，一邊看着烏克多大聲叱罵手下。
而此時，烏克多的身上黑光一閃，一個血淋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烏克多的身前。
“我好像有什麼忘記說了？”
方縱咂咂嘴，眨眨眼睛。
除了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醫生以外，他好像算半個憤青？
雖然是FBI的人，但那個東國人活着的時候，也是個東國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