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成爲太監後之所以還能堅持活到現在。【.aiyoushen】
就是因爲,他還堅信自己所拯救的孔家一定會做忠義之事的。
所以,史可法現在已經徹底忘乎所以了,不顧天子朱由檢在此,就直接走到了孔貞玉面前:
“衍聖公呢,衍聖公是不是已經自縊了!”
孔貞玉有些愕然,心想這流賊看來還不全是不重視儒家的,至少知道問問衍聖公。
此時,史可法已經徹底咆哮起來:“告訴我,衍聖公呢,是不是已經自縊了!”
“沒,沒呢”,孔貞玉被史可法齜牙咧嘴的樣子給嚇着了,忙磕頭道:“孔衍聖公早已心向大順,日日夜夜盼着田將軍早日到來!”
而這時候,孔胤植已經捧着表文疾風驟雨般跑了來。
一跑來就直接也跪在了朱由檢面前,不停地磕着頭:“微臣乃衍聖公孔胤植,見過大順右營制田將軍!”
說着,孔胤植就哭了起來。
“田將軍啊,你們終於來了,前明君王崇禎昏聵無能,視士紳爲走狗,多疑猜忌,動輒殺戮,更是不體恤百姓,加徵歲賦,民不聊生,吾爲聖人後裔,當爲衆儒之先,歸順王師,望田將軍早日解我曲阜萬民於倒懸!”
孔胤植說着就把表文呈了上來,還不停地磕着頭,並一個勁地傾訴着前明皇帝是多麼多麼的殘暴,他們是多麼渴望大順王師。
史可法擡頭看向了一天,欲語淚先流。
淮揚巡撫李明睿第一次失態地大吼了起來:“天啊,怎麼會這樣!”
左副都御史陳純德直接暈厥了過去,被戶部左侍郎黨崇雅扶着。
大理寺卿金炫苦笑了起來,摸着疼痛的心口,氣得是喘氣不已。
太僕寺丞申佳允直接撿起一塊石頭就朝孔胤植這裡跑了來:“混蛋,我砸死你!”
朱由檢見此忙低聲對何新喝道:“攔住申太僕,好戲還在後頭,不能讓孔門敗類看破了我們。”
說着,朱由檢就下了馬,接過了表文,粗略看了看後:“不錯,闖王李自成被你們寫的這樣好,我看了都覺得肉麻,不過你們若是真的這麼盼望他,這天下只怕早就太平了。”
孔胤植站了起來,諂媚地笑了笑:“不是老朽冒昧,如今永昌皇帝已經即位,將軍還是不要直呼陛下名諱爲好。”
“你說的是”,朱由檢笑着回了一句,就讓曲阜知縣孔貞玉帶他們進城。
孔貞玉顫顫巍巍地走在前面,他和孔胤植現在都很緊張,因爲他們已經感覺到這位田將軍背後這些人的殺氣,一副要吃了他們的殺氣。
史可法和李明睿等的確有要吃了這些孔門敗類的衝動。
在他們眼裡,彷彿就是自己的貞操被人奪了一般,那種信仰被人擊碎的仇恨讓這羣文官早已將孔胤植恨得是牙根癢癢。
不過,因何新已經悄悄下達了朱由檢的諭旨,所以百官們只能強自忍住。
等到了孔府前,朱由檢見幾個秀才正被孔門僕人往一個大坑裡推,不由得問道:“這是在幹什麼?”
“府裡的幾個迂腐書生,要爲前明盡忠,不肯棄暗投明,老朽爲大順安定計,將他們活埋了事。”
孔胤植笑着回道。
史可法等人一聽此更加憤怒,差點沒直接衝前去咬碎孔胤植。
李明睿更是不由得抱怨起來:“這還算是衍聖公嗎?簡直蛇蠍心腸,豬狗不如!”
朱由檢這時候不由得問道:“有美人沒有,一路走這麼久,好久都沒碰過女人了。”
“剛纔那幾位秀才家的妻子都挺絕色的,老朽已收進屋裡,田將軍可一一享用”,孔胤植的話仿若柴塊一般一點一點地撩撥起文官們的怒火。
朱由檢點了點頭,就先來的了孔家祠堂前,見到了“大順永昌皇帝龍位”。
“老朽乃聖人後裔,自然得率天下先,行此忠君之事。”
孔胤植說道。
朱由檢只是微微一笑,直接坐在祠堂正堂下方的官帽椅上:“孔胤植,你可知罪?”
“田將軍此話何講”,孔胤植愕然地看着朱由檢,其他跟來孔氏族人也有些驚訝。
“更衣!”
朱由檢說了這麼一句。
隨堂太監史可法就捧着冠冕和黑色袞服走了過來。
很快,朱由檢便換好了龍袍。
而其他官員也緊接着脫下闖賊衣服,開始從士兵手裡接過官袍換上。
緊接着,士兵們也解下紅巾。
錦衣衛也換回了飛魚服,繡春刀也拔了出來。
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李若璉直接下命道:“封鎖孔家祠堂和孔家,毋得放跑一人!”
何新也吩咐道:“近衛第二軍,全體都有,佔領曲阜縣衙,杏壇、封鎖城門!”
孔胤植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孔貞玉已經哆嗦起來,話都說不清楚。
這時候,孔興達抱着一大堆官服來:“伯父,這幾件就是先祖宗們的御賜官服,我也拿去燒掉!”
孔興達話還沒說完,史可法已經忍不住拔出刀來朝孔興達身上捅了一刀:“忘恩負義,寡廉鮮恥,爾等愧爲聖人後裔!”
爲增強南撤防衛力量,所以南撤的官員們都是配了刀劍的。
如今史可法搶先捅了孔興達一刀。
其他官員也忍不住了。
淮揚巡撫李明睿也跟着刺了這孔興達一刀,一個勁地飆成語:“不忠不孝,無君無父!”
左副都御史陳純德是儒佛皆信的,從不殺生,如今也忍不住怒吼着捅了這孔興達一刀。
官員們都跟着捅這孔興達。
孔興達滿口吐血,目光呆滯,全身都是血洞,整個人就跪了下來,不解地盯着孔胤植:
“伯,伯父,這是怎麼回事?”
說完,孔興達就先死了過去。
孔胤植已經發起抖來,哪裡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侄子。
眼見這些突然變回來的大明官員那兩眼血紅的樣子,就像惡狼一般,他早已怕的不行。
“您是皇帝陛下?”
曲阜知縣孔貞玉的腿軟了下來。
朱由檢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祠堂後面,看了半天,沒有發現孔胤植對建奴的降文。
這讓朱由檢有些失望,因爲他已經有言在先,降李自成的只要不是朝廷官員,都可以不追究。
但若降建奴,無論官民,一律嚴懲。
所以孔衍聖公如果沒有降清的罪證,朱由檢只能食言。
“去問問孔門家人,誰知道孔胤植投靠建奴的罪證,若是拿出來,朕饒他不死!”、
朱由檢話剛一落,被孔胤植打了板子的那管家擠了過來:“皇上,他們投靠韃子的罪證就藏在孔聖人像的下面暗格裡。”
朱由檢讓何新拿了出來,果真有給多爾袞的賀詞,和寫有“山河與日月交輝,國祚同乾坤並永”的對建奴的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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