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回 敵退我進

李彥沒有能夠看到朝堂上羣臣爭吵的盛況,不過駱養性傳回來的消息,卻讓他警覺起來,看來朝中諸臣再度出現冒進的傾向。

李彥很不明白,爲什麼幾次三番失利以後,那些身居高位者,爲何還是看不清形勢,遼瀋十八萬大軍灰飛煙滅,王化貞居然想要以六萬兵力橫掃河東,這簡直是笑談。

“王化貞或許是想立不世之奇功,”復遼軍諸將之中,滅虜營參將劉文炳最能洞悉這等鬼蜮伎倆,他呵呵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就好像大人一樣,要是廣寧,或者熊廷弼干涉咱們復遼軍,大人會不會奮起相爭?”

“大人肯定會說,咱們復遼軍可不能讓那些蠢笨如牛的堂官給瞎指揮,”不等李彥說話,劉文炳已經陰陰笑了起來。

李彥指了指劉文炳,笑罵道:“你這個狗頭,本官豈會如此稱呼朝中諸位大臣?”

“不管大人是否承認,復遼軍上下,從大人到諸位將領,也都是不願意朝廷插手復遼軍的事務,於公來說,復遼軍是全新的軍隊,換了誰來都無法駕馭,因爲他們不懂,”劉文炳笑着指了指王國興、鞏永固、宋大牛、崔石頭等人。

“大人要是不信,不妨問問這些兔崽子都是怎麼想的!”

“滾,你這個陰森森的傢伙,你還不是這麼想的?”王國興作勢踹了劉文炳一腳,笑着罵道。

其他人也都是面露微笑,顯然是贊同劉文炳的說法,只有茅元儀臉色有些凝重,所謂將不專兵,在復遼軍顯然是一句空話。

“我們這樣想,王化貞也會這樣想啊,他本不過是寧前道僉事,也就是茅大人現在的位置,月餘時間。經寧前道,忽而爲遼東巡撫,這個升得快啊,想來是意氣風、急於立功證明自己,”劉文炳依然是一副不陰不陽的模樣,笑得很是詭異。

“他要能守住廣寧。就是大功一件,要是不能,想着去進攻河東,到頭來只能是一場空,哪裡能有什麼功勞,”李彥不忿地說道,他已經開始考慮金州的地位,金州以及他這個遼東道,顯然都是要接受遼東巡撫節制的。不過李彥肯定不會跟着王化貞去瘋。

問題是。如果王化貞動。金州勢必要受其影響。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遼西軍去送死。

“大人這麼想。可朝中大臣不怎麼想。當今皇上也未必會這樣想。”劉文炳搖了搖頭

“正如熊廷弼守遼一年。國人不以爲有功。不過是被韃子劫掠了兩次。便羣情洶涌。交章彈劾。以至於去官離職。直到遼瀋戰敗。遼東數百里山河淪陷。大家這才現。原來熊廷弼做得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換一個地方。從遼瀋換成了遼西。諸位大臣與皇上就未必覺得。守住就是勝利。不說滅了建奴。起碼也能將遼陽、瀋陽收復啊。這不僅僅是王化貞地想法。也是羣臣地想法。”

李彥點了點頭。劉文炳很準確地把握住了羣臣地心理。面對失敗時惶恐。失敗以後又覺得不甘心。總覺得建奴不過如此。伸個巴掌出去就能拍死。

事實上。建奴就像一隻小強。怎麼拍都拍不死。

而大明本身已經是病勢沉重。因爲輕敵。反而被建奴撲上來咬了兩口。不停地流血。

血流越多。大明越孱弱,卻偏偏看不到病根,還以爲自己是那個老大帝國。

這一點在王化貞地身上體現得很明顯,看看他最近的奏疏,以及給金州的文告,就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自信。

“王化貞也不少空口胡言,誰都知道廣寧的六萬兵肯定打不過建奴,所以王大人提出了幾條很有建設性的戰策!”劉文炳陰陰地笑了起來。

“第一條,王大人要借蒙古兵四十萬,往攻建奴。”

“第二條,王大人說他已勸服李永芳爲內應,到時大軍過河,就能得到海州。”

“第三條,王大人還派出了毛文龍攻取了鎮江,並準備聯絡朝鮮,到時候東西呼應,自然能使建奴尾難顧,一鼓而下。”

看到劉文炳說得正經,復遼軍諸將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王國興笑着罵道:“王化貞以爲他是在下棋?還是最早版本地兵戰棋?這也太過想當然了吧!”

“王總兵,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別忘了咱們復遼軍就是下棋下出來的,或許王大人真的能成功呢?”劉文炳笑着看了看茅元儀:“參謀部覺得呢?”

“若是王大人真的能借來四十萬蒙古兵,勸降李永芳,或許真的能打下海州,不過以建奴兵的戰力,恐怕不是那些湊起來的蒙古兵所能對付的,建奴依然可以各個擊破,海州還是守不住,蒙古人也只能退走,”茅元儀搖了搖頭說道,參謀部對戰事自有一番推演,卻也是不太看好。

“參謀部認爲,遼西六萬兵的素質與遼瀋之戰時地明軍相比,還要不如,遼瀋之戰,還有數萬各鎮精兵,廣寧的遼西軍,差不多都是烏合之衆,而且士氣極度低下,很容易崩潰,戰力很值得懷疑。”

“至於蒙古軍,所謂四十萬,估摸着大部分都是牧民,再說蒙古人和建奴一直在私底下有來往,同樣的生活方式讓他們走得很近,所以纔會有瀋陽地蒙古人作內應,打開了瀋陽的城門,參謀部認爲,蒙古人出兵四十萬的可能性根本沒有,即便是出一部分兵,也就是吶喊助威,打打順風仗,根本不能作爲依仗。”

“至於鎮江軍,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要不是我復遼軍鼎力支持,毛文龍連活下去都成問題,即便是現在,鎮江軍也不具備野戰能力。”

“而我們遼東軍,”說到這裡,茅元儀頓了頓:“復遼軍經過兩次金州大戰。彈藥補給相對緊張,但若是真的要出兵,可以再次上演一次渾河之戰,當然,以我復遼軍的戰力,建奴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

“可是我復遼軍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李彥擺了擺手,作爲後來者,並且與復遼軍有着緊密的聯繫,李彥是很在乎軍隊傷亡的。

茅元儀點了點頭:“是地,建奴最擅長各個擊破,正如渾河之戰,川浙兵孤立無援而被圍殲,我復遼軍若是前出金州城,參加大規模的會戰。很容易陷入相同的境地。”

“復遼軍不怕犧牲,但絕不作無謂地犧牲,我是不會讓復遼軍置於這種局面的。”李彥擡頭看了看諸將,又對茅元儀說道:“李永芳呢,他能被王化貞勸服?”

“這一點似乎由情報部來說更合適,”茅元儀道。

得到李彥的示意後,包有才清了清嗓子,道:“李永芳在金州打了敗仗,回去給老奴訓斥了一通,給攆到海州一帶,整理遼南軍務。才讓王化貞抓住了機會。”

“這件事挺不好說的,李永芳確實有可能投降,畢竟在建奴那邊,漢人也沒啥地位,看看金州之戰就知道了,漢軍就是炮灰,呵呵,跑題了……”包有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過呢,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李永芳原來真的有打算投降的,如今也是不能了,因爲這消息差不多已經傳開了,奴酋不會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就不會讓這樣地事情生,但是李永芳還在和王化貞聯絡,甚至有些正大光明的意思,那就不太對勁了。”包有才呵呵笑道。

“聰明絕頂王大人。這回怕是讓人給耍了,嘿嘿。”劉文炳陰陰笑了兩聲。

“行了,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王化貞的策略根本不行,”李彥輕輕吐了口氣:“本官會上疏朝廷,表明復遼軍的看法。”

李彥此舉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雖然他取得了兩次勝仗,但是涉及到遼東戰守方略這樣的大事,他能位置所能起到的作用還是不大,這是遼東巡撫王化貞、遼東經略熊廷弼、新任兵部尚書張鶴鳴,以及內閣和皇上才能夠決定的事情。

也正因爲金州的兩次大勝,以及鎮江大捷,使得滿朝文武的心氣頓時高漲,王化貞地進攻方略居然得到了更多支持。

原本與李彥關係不錯地東林派兵部尚書崔景榮已經因爲遼瀋之戰去職,新任兵部尚書張鶴鳴與東林的關係並不密切,在熊廷弼與王化貞之間,張鶴鳴是明顯偏向王化貞。

另一位兵部尚書王象乾受命總督薊遼,具體負責薊州一帶防務,並不直接參與遼東戰守決策。

隨着史繼偕、朱國祚、何宗彥、沈榷等人相繼入閣,東林派在內閣中也不再擁有絕對地話語權,何況東林派系的官員,也有不少人是支持王化貞的進攻戰略。

而正在途中,即將上任的內閣輔葉向高,卻是王化貞的座主,兩人有師生之誼。

加上熊廷弼的脾氣也確實不好,從前得罪過很多人,因而在朝堂之上,支持王化貞的人倒是佔了多數。

當然,並非所有的大臣都會因爲個人的好惡而因私廢公,但這種情況肯定存在。

也或許對個人看法地不同,影響了大臣們對兩種方略的判斷,親近王化貞的人或許認爲王的才略更值得信任,失去客觀性也屬正常。

何況,王化貞的三面進攻方略,與熊廷弼的三方佈置之策相比,也確實更有吸引力,要不然滿朝的文武也不至於拿個人的前程開玩笑,起碼他要覺得王化貞不會將事情搞砸,要不然出了問題,大家都得被牽連。

“其實,這件事倒也難說,”劉文炳笑了笑:“所謂經撫之爭,明面上看是方略不同,說到底,恐怕還是涉及到權力。”

“誰的方略勝出,誰就能擁有遼戰地主導權,得到舉國財力、半數兵力的支配權,這是何等的誘惑?至於各自的方略能不能實現,或許王化貞也根本沒打算進攻河東,這就有很多變數,只要不像袁應泰那樣喪師失地。一切都還好說!”

“也或許王化貞確實以爲自己能行,但支持他的,未必都覺得他能行,這其中的貓膩,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劉文炳的話讓李彥愣了許久,套用魯迅的那句話來說。他是不憚以最壞地想法來看待官僚地,哪怕是東林黨中地一些人,恐怕也沒有那麼純潔,所謂方略之爭,或許正如劉文炳所說的那樣,其中貓膩,誰又能夠知道?

不管怎麼說,李彥還是給汪文言、左光斗、徐光啓、孫承宗、劉一,乃至朱由校去了信函。說了自己地想法,而在給朝廷的奏疏上,李彥則旗幟鮮明地反對冒進。

朝廷對於金州、鎮江大捷地封賞也已經下來。加李彥爲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仍管遼東道;王國興實授總兵,加都督同知;毛文龍爲鎮江參將,其他人也各有封賞。

對於這些封賞,李彥並不如何看重,不過有一點非常重要,至少在職銜上,同爲右僉都御史的李彥,已經能夠和王化貞平起平坐。

熊廷弼當初在朝堂上聲稱金州戰報若是確切。他願意保舉李彥爲遼東經略,不過他的奏疏被朱由校給駁了回去。

熊廷弼與王化貞的經撫之爭,也終於向不可挽回的境況之中滑落,逐漸成爲意氣之爭,凡是對方支持的,另外一方必定反對。

李彥反對冒進的奏疏入朝以後,熊廷弼再次請辭經略,並保舉李彥,再次被駁回以後。熊廷弼難得策略地提請李彥開府金州,巡撫遼南,統轄遼南的金州、復州、蓋州、海州四衛,沿海諸島,包括鎮江堡的毛文龍部。

熊廷弼此舉意在分王化貞之權,王化貞在朝堂之上得到肯定,無非是廣寧收攏潰兵之功,以及毛文龍收鎮江,所謂鎮江大捷在金州之戰地光芒之下。已經頗不起眼。而只要李彥開府遼南,那麼王化貞在遼東戰略中的話語權。無疑要被分薄許多。

在遼東戰略中,位於遼河西側的廣寧無疑是重中之重,遼南地地位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廣寧,但是論及戰功,遼南包括鎮江在內,可謂鶴立雞羣,有人已經將李彥喻爲嶽武穆、於少保。

與熊廷弼在朝中得罪了很多人不同,李彥與一些大臣,特別是東林派的劉一、汪文言、左光斗、孫承宗等人的關係都不錯,何況他還有一個最得力的後臺,那就是朱由校。

有關李彥的任命,在朝堂上就形成兩派,一派是王化貞的鐵桿,從維護王化貞的權威出,堅決反對開府遼南;另外一派則包括了東林的一些骨幹,以及李彥的支持者,他們認爲金州、鎮江大捷,足以說明遼南軍擁有獨立作戰地能力,應該給予李彥更大的權力。

他們的理由還包括廣寧與金州之間相隔較遠,遼東巡撫根本不可能管到遼南的事情,在遼南設立巡撫,可以更好地統一遼南的力量,從南邊、東邊壓迫建奴。

朝堂上的爭論距離李彥相對比較遙遠,李彥在金州忙着搞建設的同時,也沒忘了給建奴放血的計劃。

參謀部預計建奴短時間內不太可能進攻金州,這倒是要感謝力主進攻的王化貞,王化貞在廣寧周圍聚攏了六七萬步騎大軍,而且叫囂着要進攻,在這個關口,努爾哈赤怎麼着也不敢讓主力南下。

建奴上次在金州丟掉了六七千大軍,得知戰況地努爾哈赤肯定也知道金州不容易打下,沒有完全的準備,建奴也不敢輕易南下。

建奴在戰時能夠聚集起十幾萬的步騎大軍,不過是得益於全民皆兵的體制,平時這些兵丁還要從事生產,對於遼南,努爾哈赤頗有些鞭長莫及的感覺。

派兵征剿,少了吧,就好像上一次,一萬大軍,損失過半,慘敗而回;多了吧,遼西的明軍也虎視眈眈。

努爾哈赤最終還是採取了以前慣常使用的辦法,放棄遼南的一些城池,只派少量的兵丁駐守,將人口牲畜全部遷往腹地。

敵退我進!針對建奴地動向。李彥迅做出反應,主力四營除去正在整編地金州營,都以哨爲單位,前出金州,推進到盤谷堡、紅嘴堡、蕭家島關一線,一方面和建奴搶人口。接應遼民南下金州,一方面在野外操練,真要是建奴撲上來,在距離金州不遠的情況下,李彥也有信心再給建奴一次教訓。

主力三個營地行動相對比較剋制,李彥還是比較謹慎,沒有讓軍隊過於深入遼東的腹地。

比較活躍地是水營,在得到登萊總兵沈有容的支持,並吸納了畢自嚴在天津整頓的淮兵、浙兵水營以後。李彥將旅順水營一分爲三,除了旅順水營,還成立了長生島水營、廣鹿島水營。

其中長生島水營對面就是羊倌堡和復州城。水營與金州衛守備軍左營聯合,先後拿下了北岸的南信口和北信口,並且在建奴反應過來之前,修築了簡單的堡壘,其中一面臨海,與水營呼應,平時只駐紮不多的軍隊,如果建奴來攻打,只要頂住一段時間。長生島地援軍就能趕過來,如果建奴大軍前來的話,又能及時撤回到島上。

用水泥築城的堡壘,在守軍頑強抵抗的情況下,並不是少量的建奴能夠攻破的,左營就這樣在南北信口紮下了根。

長生島水營沿着海岸線一路向北,不斷試探攻擊沿岸的村落城鎮,最遠在連雲島建立了基地,可以就近探視蓋州的情況。

建奴幾乎沒有什麼水上力量。金州水軍可以在海上縱橫來去,不過這個時代的航海並沒有那麼方便,也只能侷限在騷擾和打探情報上。

廣鹿島水營駐紮廣鹿島,他們沿着東邊地海岸線一路向北,直到鴨綠江口,這一側建奴的防衛力量更少,廣鹿島水營與金州衛右營配合,幾乎是一路橫掃,將這一帶沿海的建奴據點連根拔起。

長生島水營、廣鹿島水營一左一右。牢牢控制着遼東海域地制海權。建奴對此無計可施,只能將沿海的居民內遷。

三大水營中。旅順水營的實力最強,他們甚至擁有了一艘天津造船廠新造的福船,這艘船是來自福建的船匠打造的福建式海船。

旅順水營通常是在海灣及外海進行訓練,不過這一次他們接到一個特殊的任務,就是護送一支船隊前往朝鮮和日本。

華夏系藉着廣泛的人脈,與各地的商人都有聯繫,其中包括浙江、福建、廣東地海商,天津船廠就有這些地方商人的影子。

北方的膠州、登州一帶,也是有不少海商,他們的貿易對象主要是朝鮮、日本。

明朝的海禁早已廢除,不過官府對海外貿易從來都缺乏必要的控制,因此就形成了諸多亦商亦盜的海商集團,譬如鼎鼎大名的鄭成功他老爸鄭芝龍,這個時候好像還沒什麼名氣。

李彥聯合了一些商人做海貿,貨物自然不愁,不管是瓷器、布匹、絲綢還是茶葉,商人們都能搞到,具體的操作都是商人們來做,他們找了幾個做過海商地,準備第一次先將貨物弄到朝鮮去。

生意上的事情商人們來辦,李彥則提供水營爲商隊保駕護航,旅順水營這一次的任務就是護送這支商船隊前往朝鮮,然後還可能去日本。

旅順水營以原來的遼東水營爲班底,裝備很簡陋,這次也只是補充了一些火炮以及火銃,按照那個福建海商所說,無法與南邊的紅夷,甚至是海盜相比,不過在北中國海,也差不多可以了,何況水營的戰船都是掛着代表大明朝廷的龍旗,尋常海盜,想來也是不敢招惹。

旅順水營的第一次護航,第一次嘗試作海外貿易,對李彥來說,這件事意義重大,他甚至想要親自隨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面世界,只不過金州現在面臨的局勢比較複雜,根本無法脫身,也只好作罷。

李彥地巡撫任命還沒有下來,朝廷卻先給遼南派了一個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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