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談判 投降
仗能打成這個樣子,應該說華氏一方已經很高興了,別的不多說,只戰俘一項就已經有近一千了。
“長白是要滅了蟲氏呀。”獵狼說道。
“獵狼才知道嗎?”紅狐問道。
雖然紅狐的戰略素養差些,但他把打獵時花在獵物上的心思,這會也用了一點在長白身上,所以他有時雖然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但卻是最能猜中長白心思的人。
“也不是要滅了,長白是看上他們的人丁了。”紅狐補充一句。
“也是,這些年,說句實在話,地是多了,田也多了,更多的還是丁口呀。”熊苗年齡比他們小,但他有個好老子,偶爾還能指點他一下。
幾人正說着話,大棚的簾子掀開了,禾巫穴小巫和華小白三人進來了。
“你們幾個都在呀,怎的,不在駐地看護着,都跑這裡來幹什麼?”
“東邊沒事,斥候放出去兩天的路,沒看到一個活人,帶回的都是些野味。”獵狼說道。
“有陶色大人在呢,哪要我看護着。”紅狐說道。
“熊苗,禾巫大人帶了些草藥過來,傷筋動骨的,這藥最好用,你帶些過去。”華小白吩咐,“東門你那個百人守就行了,獵狼你們都回來吧,補足熊苗的百人就行了。”
“怎麼了,要會戰了?”獵狼聽了又興奮了起來,“長白,上回那些什長立了戰功,又違反了軍紀,白忙了一場,這會都急等着再打一仗呢。”
“呵呵,還有人這麼喜歡打仗的。”華小白也樂了,“接下來的仗有的打呢,回頭幫着禾氏去清剿盜匪去。”
“剿匪呀。”獵狼不樂了。
“蟲氏可戰之士不足四百人,我們還有六百人,這仗已經沒什麼意思了,只是少死些人而已。”華小白說道。
蟲巫還在作最後的反抗,她可不想着自己的族人成爲別人的奴隸,她也覺得不可能通過投降的方式換取身份。
真要是投降了,那蟲氏整個部落都完了,現在還有希望,只有三個氏族的援軍被擊敗,還有幾個氏族的軍隊這幾天應該到了。
可接下來,她又收到了華氏那邊傳來的消息,打西南邊過來的幾個氏族的軍隊也被華氏擊敗了。集結到勺氏的軍隊那更不用說了,集結到禾氏的軍隊可能更慘,因爲,華氏的軍隊就是從禾氏那個方向過來的。
對於蟲青的建議,蟲巫根本聽不進去,對於蟲扣的行爲,蟲巫在笑,她纔不相信華氏會這麼輕易收手呢。
蟲青果然失望的回來了,蟲巫笑了。
“要麼死,要麼做奴。”巫惡狠狠的說。
寨子裡陰風怒吼,死的人只能燒了裝在陶罐裡。
蟲青的兒子也上了戰場,不過命好,他沒死。蟲青的小弟弟和侄子都戰死了。
他可沒有思想準備去做奴隸,於是他又開出了第二次條件。
與此同時,蟲青與巫爭吵了起來。
“巫,你這時要把蟲氏的成年男子都害死了呀。”
“不死,就是做奴隸,到時還是難逃一死。”
“你想要死,我可不能讓你拉着蟲氏一起去死。”
“華小白魔鬼一樣的,他哪裡會聽你的,你就是把蟲氏全給了他也沒用。”
“你。”蟲青這下子無語了。
蟲青是有這打算,把蟲氏之地讓出來,他帶了族人南下,聽說南邊的水土更美。只要手上還有這三四百的戰士,南遷問題不大。
不過他也不大相信蟲巫的話,華小白近年是打了打了車氏,可車氏也就入族爲奴,其他的都是庶民。
真要按巫說的打下去,那纔是死或是奴的結局。
“蟲氏要遷走?”華小白有點意外。
他知道的天下目前爲止也就是車氏和蟲氏,再遠的地方的大部落,他只是聽說,從來沒有去接觸過。
“蟲氏想往哪遷?”華小白問。
“我也不知。”穴中真是不能幹外交的活,可偏偏他又是大營的主官之一,長白是很喜歡放權或是抓人頂班的。
“遷什麼嘛,遷到丘城不是一樣的遷。”穴小巫這話說的在理。
“蟲青的心思很活呀。”華小白說道,“蟲氏一日三變,再看看吧,說不定,蟲氏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呢。不過要盯的緊點,可不能讓他們再出寨子來偷襲一次。”
華小白只是這麼一說,聽的人可都很開心,他們巴不得蟲氏再出來打上一次。
“華小白真要的吃了蟲氏嗎?”青有點氣憤了。
“華小白說,蟲氏可以遷到丘城去,在那裡已經給長老們備下了磚房大院。”
“可不能去丘城。”有人插嘴。
“奴隸,私田照現在的給。”
“再說一次?”
“奴隸,私田照現在的給。”
華氏的田裡出產的糧食要比禾氏都多,這一點蟲氏可是知道的。
“蟲氏以蟲草織布爲業,要私田有什麼用呢?”巫說的在理呀。
“田出和布出還不是一樣,到時還不都是用來換的。”青的想法不同。
想到真的南遷,還要經過原來屬下氏族的領地,還要去那些南蠻的地盤,可能還會有更大的風險,青有點猶豫了。
最後,青決定親自過去找華小白談一談。
華小白見到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蟲氏的腐敗,因爲青是個胖子。
這年頭,找個麻桿很容易,要找個身上有肌肉的就難了,想找個身上有肥肉的更難,別說象青這種身上有肥油的。
真絲的長袍裹在青身上,這會溼了不少,沒辦法,天真的熱了。
蟲青胖且白,手指粗的象蠶蟲。
華小白這會拿個扇子在扇,這又是個青以前沒見過的好東西,還是羽毛制的。
是噢,雞撲騰幾下翅膀都會飛一起的灰,那羽毛制的東西,搖起來一定會有風的,青心裡想。
“長白,我聽說巢氏歸了華氏之後,巢的巫現在也是華的巫呀。”
“沒錯,那位就是穴的巫,現在也是華的巫。”
“我聽說穴的長歸也華之後還是華氏的長呀。”
“沒錯,華氏有長老會,穴氏之長確實是在長老會裡,現在他管着兩千多奴隸,不對,是快四千了。”
“那麼蟲氏要是歸了華氏呢?”
“蟲氏與華氏打仗,華氏已經死傷兩百人了呢。蟲氏怎麼才能彌補這些死傷呢?”
“蟲氏可以出財貨,可以出奴隸。”
“巢氏穴氏現在可都遷到丘城了噢。”
“蟲氏人衆,遷去也不大方便。而且蟲氏大多以蟲草爲業呢,去丘城也做不了什麼呀。我聽說丘城邊上都是水田噢。”
“那可不行,蟲氏若要降一定要遷去丘城。”
“巢穴兩族加起來的丁口都沒有蟲氏奴隸多。”
......
華小白不是什麼談判高手,同樣的蟲青也不是。
最後的結果是,蟲氏的高層在蟲氏的利益保持不變,但要遷往丘城,不過有兩人可以不遷走,那就是蟲青和蟲巫。
蟲巫是堅決不走的,死也要死在蟲,蟲青還真的不能走,這人是養蠶的高手。
他知道怎麼樣控制蠶生長的緩慢,而這個技術是單傳的,全族只有他會,不用做事,每年只要到桑葉過多或收不足時,纔要表現一樣。
準備了小半年,圍了十天,打了兩場大仗,三場小仗,荒原一統,全都姓華了。
按着談判的決定,蟲氏只是種桑養蠶,以後抽絲、織綢、印染和製衣全都要移去丘城。
一時間,蟲氏又是號哭動天,軍隊幫着他們搬家,把所有與生產有關係的東西,全都搬走拆走。
事實上這些哭天嗆地的人,到了丘城之後,個個都不作聲了,那裡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住處和織場。
不過丘城也新添了一道風景,那就是一戶人家女人和孩子是庶民,可家裡的男人是奴隸。這一點華小白沒鬆口,只不過規定了,蟲氏的戰俘爲奴三年後,可得身份。
這個規定馬上把蟲氏給分化了。特別是那些也曾經是戰士,卻沒上戰場,最後因投降而成爲庶民的人。
華氏成了這片大荒原上最大部落。他們的人丁已經猛增到兩萬多,而奴隸也在五千這數,接下來的路怎麼走,華小白又開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