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
“大姐。”明凡敲了敲明鏡的房門,明鏡指了指在她牀上手機的明臺讓明凡小聲點,明凡會意點頭。
“有什麼事情嗎?明凡。”明鏡儘量壓低聲音,不時望後看明臺會不會被她的聲音吵醒,明凡心中莫名有些羨慕,可是身爲哥哥這樣好像有點不應該。他也就沉默了。
“大姐,我……就想問你個問題,我是說假如!假如……”明凡不停強調是假如,明鏡感覺他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說,也嚴肅了點。
“假如什麼?”
“假如明臺的父親有一天回來找明臺,你會把明臺還給他嗎?”明凡說話有些猶豫,而明臺“醒”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你知道明臺父親的消息了!?”明鏡說完趕緊往後面看,見明臺還安靜睡着,這才放心了點。
我……沒有消息,我只是想問你一下。”
“果然他人還在,那他爲什麼不回來找明臺?你大哥昨天也跟我說過,他父親可能…………”
“共產黨。”
“那你有辦法找到他的父親嗎?”
“沒有,可是就算找到了,大姐你會捨得給嗎?明臺是你最疼的人,突然把他還給他父親,你怕嗎?”明凡說道,眼睛看着明鏡,他知道,大姐她是捨不得,可是讓明臺見不到他父親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我當然怕,我怕明臺再也不回來了,可是畢竟那是他父親,還是要回他本來的家裡的,不是嗎?只要他過得好,我那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啊……”明鏡低頭,眼睛裡含有淚手,要是明臺真的走了,離開明家,她真的受不了。
“大姐。”明凡抱住明鏡,明鏡的頭順勢靠在明凡的肩膀上,躺在明凡懷裡,她心中有點感觸,明凡也長大了,會給人安全了…………
“姐姐,別怕,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我不能離開明家,我會保護好你,明凡用命來保護姐姐…………”明凡眼中含着淚水,他在微笑,微笑得很淒涼。
他,真的可以永遠呆在明鏡身邊嗎?他問自己的心,他的心沉默了,希望似乎是很渺小,他會用命保護明鏡,可是他也只有一條命,死了怎麼說永遠?
“傻孩子,說什麼呢?什麼命不命的,大姐希望你永遠平安,好好當一個學者,遠離戰爭就好了,姐姐也就放心了。”明鏡抱緊明凡,疼愛摸着他毛茸茸的頭,眼神滿是寵愛。
明凡微笑看着她,無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大姐,我沒能好好當一個學者,我不是個好弟弟,但是你是一個好大姐,原諒我,也原諒大哥和阿誠哥他們吧…………他抱緊明鏡閉眼落淚。
明臺沒有睡着,他一直很清醒,父親……他的爸爸,會長什麼樣子?他真的是共產黨嗎?
他突然趴起來掀開被子,明凡明鏡回頭看着他,他尷尬從牀上爬得兩人身邊,抱着兩人,“我不會離開明家的,姐姐,二哥……”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明鏡驚訝問道,明凡微笑回答她,“大姐,你以爲他有睡着嗎?”
“你知道我沒睡着!?”明臺比明鏡更加驚訝,馬上鬆開明凡和大姐。
“你以爲我只是說給大姐聽而已嗎?明臺,我知道你爸爸的消息對你很重要,我故意說過你聽,我希望你不要每次做惡夢醒來,你要去面對,如果你父親真的是共產黨,那他就是一個偉大的父親,更是一個真正的中國人,他當初沒來找你都是有苦衷的。”
“二哥,我知道,你有辦法找到他嗎?我……我想見他。”明臺眼神滿是期待,他真的很想他的家人。
“如果他是共產黨,很難,不過我們當年報紙登這麼多年,他會看到的,我相信有機會他一定會來找你。”明凡拍拍他的肩膀。
“明臺,別怕,你還有大姐大哥我們在。”明鏡抱着他很是心疼。
“大姐…………”明臺撇撇嘴,明凡微笑看着兩人,轉身離開,這樣做以後就算明臺知道黎叔是他父親,是共黨,他應該能接受得來把,二哥一定會幫你們一家團聚的…………
明凡能理解黎叔和明臺的心情,他也感覺很奇怪,是因爲自己沒有父親嗎?爸爸……真的很陌生…………
明誠房間裡,桂姨敲進進來,看着低頭工作的明誠坐下來說道,“阿誠,我知道我過去做了很多錯事,你很難接受我這個媽媽,我畢竟在明家做了這麼多年,大少爺,大小姐多少會照顧我的情面,你想做什麼,我想只要我開口求他們,他們還是還考慮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們說到底也就是個下人,再大的情面有什麼用,你還是不用白費口舌了。”明誠倔強別過臉去,手中的工作依然沒有停下來。
“這些年我在外面打工,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積蓄的,你等等,我現在回去拿給你。”桂姨起身要去拿,明誠叫住了她,“你別去了,我不會要的,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利益,我應得的東西,這樣而已!”
明誠頓了一下,控制下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你回去吧。”
桂姨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轉身離開,她的動作有點緩和,不如以前的利索,她在搏得明誠的同情,她利用他的善良,她以爲,她瞭解明誠。
“等等。”明誠說住了已經開門的桂姨,小聲說道,“謝謝你,早點休息吧。”
桂姨微笑了,心中更加得達到目的一樣的開心,她以爲,她和明誠的關係,已經在越來越改變很多,成爲自己可以利用的人,她準備寫信給南田。
桂姨剛走一會沒多久,明凡便來到阿誠房間,他有心事。
“怎麼了?有心事?”明凡停了手上工作,把東西整理好,整齊放在桌子上,他像是個完美主義的人。
明凡躺在明誠牀上,眼神恍惚看着天花板,他愛笑,可不代表他不會傷心,沒有心事,他想,明臺有父親,真好……
“阿誠哥,你說我是不是一個註定孤獨的人……我想爸爸媽媽,可是……爲什麼我沒有跟他們在一起的記憶……我是不是被拋棄的?”
“不是,你不是被拋棄的,他們只是早點離開你而已,當時你還小,怎麼會有記憶?”阿誠哥反應很快,一口否決了,眼神堅定看着靠着雙手看着天花板的明凡,此時的明凡,很無助。
“真的嗎?”明凡問道,眼神很無神看着阿誠哥,他用眼睛告訴阿誠哥,他不相信,他在對自己說謊,在安慰自己…………
“阿誠哥,我很不喜歡孤獨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明凡笑了,笑得很哀傷,明誠鎖起眉頭。
“你沒有做錯什麼,我不跟你一樣,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養母……你也知道了。”明誠說着,深思低下頭,苦笑,也許因爲他們兩個有這麼一個共同點,明凡從小有心事卻是跑來找阿誠哥,本來想找明樓,走到門口又停下了,還是讓他多點時間休息吧。
“不,阿誠哥,你還有我們,你是我們明家人。”明凡很肯定告訴他,明誠也微笑看,“對,那你不也一樣,你還有我們,別想太多,早點睡吧。”
明凡終於笑了,阿誠哥真的是阿誠哥,他很懂得安慰人,可是明凡心中想問,我確實有你們,可是我終究會離開你們,到時候……我還是一個人。
“阿誠哥晚安。”明凡微笑禮貌低頭,明誠順勢起身摸摸他毛茸茸的頭,“晚安。”
明誠微笑送走明凡,走到牀前看着上面的照片,說道“我們會永遠保護你們的,晚安。”他關上旁邊的檯燈,進去夢鄉……
早上,明誠明樓準備去上班,桂姨站在樓梯下等明誠下來,果然,明誠下樓,手上多了兩匹布,他遞給桂姨,沒有太多表情,“給你,去做幾件好看點的衣服,不要老是穿着跟個下人一樣。”
桂姨心中有開心,剛想上前拿,明樓走出書房拿過明誠手上的兩匹布,說道“桂姨啊,阿誠說得你,你就送去做幾件好看點的衣服把。”
“是……大少爺”桂姨有些猶豫才接下來,明誠很不開心哼了下走出門去,明樓有些不悅,“桂姨你看,你現在就敢這樣了?你得好好說說他!”
“大少爺,我知道了,真的不好意思啊。”桂姨點頭稱是,明樓這才走出來,而南田也收到桂姨給她的信,她冷笑了,想撈一筆就走?那有那麼容易?
“大哥,戲演得有點過了。”明誠看明樓出來後說道,當然,他也知道旁邊沒有人在偷聽。
“沒辦法,得下猛藥了,對了,林參謀那邊怎麼說?”
“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會按時到達的,你放心。”
“好,等他們來了,告訴他們計劃,讓他們先去看下目的地點,熟悉地形,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是。”
匯豐銀行。
此時這裡看似平靜,人們各作各的,可是沒有知道,其實這裡已經被76號的特務們圍着,準備魚咬釣之時及時收網。
“231號,你好像是第一次啓用保險箱把?”銀行小姐問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董巖回答,心中有些擔心。
“沒有問題,是這樣的,你第一來…………”秦小姐早把臺詞準備好,目的就是爲了拖這面前這個人,而她就是汪曼春叫來的,她準備盯住明鏡在這裡開的保險箱,來一個現場抓證據。
董巖拒絕了她的好意,讓她帶自己開保險箱,他知道不能在這裡呆太久,因爲他感覺這裡有些不對經。
暗處中,有人悄悄借了這裡一個電話……“汪處長,魚上鉤了,汪斐組長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給我盯住這個人!”汪曼春掛掉了電話。
而明誠那邊也很快得知消息,明凡坐在旁邊隨時準備着,他居然有些小激動,果然,明誠打來電話,明凡握着明鏡的銀行鑰匙早就準備好,一箭頭衝了出去。
他現在只需要快速趕銀行那裡,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早就想好了,想害我大姐?想門,想玩我陪你們玩到最後,看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街上一輛車快速開過,明凡一個急剎車,馬上衝進銀行,他正要跟時間賽跑,風在吹,明凡加快腳步,當他看到出來的董巖時,他嘴角微微翹起,好戲要上場了,現在只是開始。
“是你!?” 董巖用槍指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明凡,明凡表情嚴肅,他知道,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你已經被76號的特務們盯上了,他們今天就是準備來抓你這條大魚的,現在你必須聽我的,我保證你能成功逃離,包括這樣錢。”
“你就不想問我什麼嗎?” 董巖倒是好奇了,可是想想現在情況確實很着急,放下槍點頭,“好,我聽你的,別讓我失望。”
明凡帶他來着一家咖啡廳,叫服務員給他們兩杯咖啡,董巖有些不明白了,明凡這才低聲看着報紙對他說道,“這家咖啡廳在你的9點鐘方向上樓有一個洗手間,進去之後你會看到一個窗戶,從那裡跳下去,有人會接應你,帶着錢馬上離開,最近不用露面。”
“你確定可靠嗎?你自己怎麼辦?你像是知道我會有麻煩,早就準備好的一樣。” 董巖影中有些不信任。
“我做事向來是不做沒保證的事情,聽我的,你和錢都可以安全離開,不聽我的,你會死,包括我,包括你還會連累我大姐,你希望你清楚這一點。”
董巖猶豫一會,看了看周圍,他說得對,董巖點頭,“好,那你小心點。”
“放心,我會安全離開這裡,我剛纔說了,我做事很有把握,好了,把我大姐的鑰匙等其他東西留下,包括你的帽子,帶着錢,離開。”明凡折了下報紙。
“保重。” 董巖低聲回答,話中有感激,招了招手故意問服務員洗手間在這裡,這才起身離開,明凡繼續看他的報紙,現在他不是魚,不是獵物,而是岸上的釣魚者,也是獵人…………
“曼春姐,你看我沒有騙你把?我………我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這賭場輸了30萬,一直欠着,現在都加上利息了,我才偷了家裡的錢的…………”明凡委屈站在這裡,汪曼春簡直氣瘋了,本來是計劃已久的事情,結果半路殺出個明凡,這下好了,事情暴露了,魚自然不會上鉤了。
“明凡,你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做死啊!”汪曼春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汪斐不知道怎麼說,拉着汪曼春的衣服說道,“表姐,你別怪明凡,是我不好,是以前我帶他去賭場的,我是看他讀書壓力太大…………”
“汪斐!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是在害他!賭場是什麼地方,你帶他去?現在好了,本來事情快有結果了,都讓他給參攉了!”汪曼春氣又兩個都不能打,一巴掌打着旁邊的特務臉上,“誰讓你們這麼衝動的?人都沒有看清楚!”
“曼春姐,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大哥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不得打斷我的腿啊。”明凡可憐巴巴看着汪曼春,拉着她的衣腳。
“你說我說你什麼好!?你大哥他們打你你活該,汪斐這麼喜歡你,就算她帶你去賭場,你自己怎麼不懂得控制?還有上次你還去煙花間!你說你怎麼越來越不懂事啊!?”
汪斐別過臉去有些尷尬,這表姐怎麼這樣直接,明凡也一臉尷尬,不敢看汪斐,他心中在笑,任務完成,加上這麼一點,應該不會被懷疑了。
有因有果,他在賭場賭錢,結果欠了30萬,一天不還利息就越來越多,他不得以偷了家裡的錢,這汪曼春她們連賭場老闆都問了,知道她是那裡的老顧客,包括之前跟明凡賭錢的都確認,毫無可懷疑的。
“汪斐,打電話讓阿誠過來接他,我先回去了!”汪曼春氣怒轉身離開,咬牙狠狠拍了下明凡,“你個小東西!讓你大哥回去收拾你!”
“不要啊!汪斐,別打電話,大哥他們會殺了我的!”明凡說的是真,也是假,一方面是說給他們聽,而一方面,他是真怕明樓他們去調查,因爲他確實賭錢了,應該不會把,不能想太多,他們應該以爲我是說來騙汪曼春她們的,嗯(⊙_⊙)!就是這樣。
車上,明誠已經把明凡接上車,明凡倒安靜了,一直觀察明誠的表情,心中想,阿門,上帝保佑,阿誠哥他們別去調查賭場,知道了我又要慘了。
“這麼安靜,做虧心事了?”明誠邊開車邊問道,不過確實,他也是剛纔才真的明凡真的去賭場賭錢了。
“沒有,呵呵……阿誠哥說什麼,你欠我個人情吶,準備怎麼還我把?”明凡趕緊轉移話題,他也知道,這車還有一個人,正確來說,是秦小姐的屍體。
“好啊,剛纔聽汪處長說,二少爺在賭場還欠錢了,我等下就去賭場幫你把錢還了,當是還二少爺的人情。”明誠故意打趣,明凡慌了,表情淡定說“算了吧,我們是一家人,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你也知道我那是騙她們的,還什麼還啊,呵呵。”
“真的嗎?二少爺?”
“阿誠哥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怕。”明凡別過臉去,一臉寫要慘了,要慘了,這阿誠哥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啊…………
他不會知道了把!?慘了,我傷剛好……這大姐這次從蘇州回來,我肯定少不了一頓打了,港大退學書……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價!!!拜託!!!晚更新了不好意思!!求評價!!求評價!!!求評價,重要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