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你,我想我可以繼續保持對人類的信心了
龍幫主讓星成炎坐到自己身邊,星成炎剛一坐下衆人便殷切的望着他,其中又最以花蝴蝶爲甚。在座的諸位英雄若不是當年的向雲衰手下的也是和他有過數面之緣的,此刻眼見星成炎便在眼前心中感觸良多,彷彿被帶回到自己年輕的時刻。對於一代英雄的景仰之情被無限拔高只盼星成炎能說出向雲衰的消息。
但是星成炎方纔甦醒一時腦子有點不大清醒一邊想要從衆人口中套出自己的身世之謎,一邊又是生怕說錯半句話。但是他又想到我雖然不是王猛的弟子,但是這天冥鑑可是師父親自傳給我的,這倒是假不了,難道說他便是他們口中的向雲衰?但是他們爲何又說我跟向雲衰長得相似?難道跟我的親生父親有什麼關係嗎?但是母親卻說父親早就死了啊,如果說師父就是向雲衰那麼他是不可能不去見母親的,那麼他的天冥鑑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我父親的朋友委託他照顧我的嗎?星成炎越想越亂一時面色凝重一言不發。衆人還當他是重傷之後身體不適也並不打擾他只是默默的等着。
星成炎想了半天沒有想通,便道:“剛纔衆位前輩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想問你們,你們口中的飛雲王向雲衰到底是誰?衆位可否告知。”
龍幫主心想看來阿炎的身世卻有不凡之初,只是王猛肯定沒有告訴他,那便由我來說點飛雲王的事蹟也便讓他仔細匹配回憶往事。當即便欲開口,卻不想衆人也是和他一般想法,花蝴蝶倒是最先開口了。
“好,便由我先來說吧。”花蝴蝶一言既出衆人便吞回自己要出口的話靜聽花蝴蝶述說了。“我只記得我第一見到飛雲王的時候我才只有十四歲,雖然我還小但是我卻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英雄氣概所折服,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真英雄,大豪傑。”花蝴蝶一口氣抒發多年來對向雲衰的崇敬龍幫主等人則頻頻點頭深表贊同,這種由衷的感嘆並不像假裝出來的。星成炎注意看來從大家的表情知道向雲衰確實深得人心,他頓時心中沒來由的得意起來,好似向雲衰真的是自己的父親了一般。“那時我的恩師是飛雲王的密使,所以我也有幸長伴他老人家左右。他平時對屬下極爲關懷,就算屬下做錯了什麼事情他也不忍心責罰。每次打仗前夕他在帳中運籌帷幄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我敢說當今天下他的用兵稱第二便沒有人敢稱第一。就在赤龍山大戰的前夕他也是跟我們一同喝酒吃肉。因爲我們對他十分信任,而且當時敵我陣營實力相差懸殊,所以我們都以爲這是一場必勝之戰,事先便都在談論今後如何分配官職然後各司其職治理國家。就在決戰當日天空卻一反常態的一片血紅,不過我們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之中誰也沒有在意。兩軍交戰多日傷亡都很慘重,但是我軍還是有明顯的優勢。就在我們要對寒銀笛窮追猛打的時候突然天空傳來巨響,我們紛紛擡頭仰望,只見天空中竟下起了天火雨(流星雨)。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我們毫無防範當下被天火砸死了無數兄弟。而那邊寒銀笛的軍隊似乎早有準備都躲了起來。一時間敵我優勢逆轉,更嚴重的就是這次天火被看做是老天不讓飛雲王統一天下的天意,使得我軍的軍心渙散,而寒銀笛的軍心此刻又大盛,此消彼長我們越戰越弱,最終飛雲王不得不敗了。但是此乃天意並非人爲,是老天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若是沒有那場天火雨我相信今天這個國家便是姓向的。”說着頓首捶胸無限懊惱惋惜。
星成炎覺得這個故事太過神奇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便也跟着作惋惜狀。這時龍幫主又開口了,“花掌門說的和我瞭解的倒是大同小異,不過有些地方卻不太一樣。”
花掌門“哦”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兄弟我當年隸屬的是飛雲會五系四旗三堂中的麒麟旗,四旗本來就是常年在外做秘密工作的,而我當年又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所以不像花掌門一樣能經常見到飛雲王。但是我也有幸和他老人家有過數面之緣。其中一次正是在赤龍山會戰的前夕。當時飛雲王交待我們在會戰之時便繞過敵軍去到一個叫做常林的地方找到一個龍頭山,他說那裡有一個秘密的上古遺蹟,遺蹟中有可以控制戰局的秘密武器。還告訴我們在會戰當日的午時準時啓動機關發動這個秘密武器。我們當時也確實是發動了機關,之後我們便以爲飛雲王的計劃成功無不歡欣鼓舞。但是後來才知原來勝敗戰果竟和我們想的恰恰相反。”
大嘴鯊魚一聽,道:“照龍兄的說法飛雲王應該是穩操勝券纔對啊,爲何會起到截然相反的效果呢?莫不是龍兄發動的機關錯了嗎?”
龍幫主搖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全是按照飛雲王的指示所做的,而且那裡也只有一處機關,我們幾百個人反覆覈對就是生怕出了半點岔子害了飛雲王。”
花蝴蝶道:“龍兄,飛雲王當時有沒有說這個秘密武器到底是個什麼?”
龍幫主搖頭說:“我們麒麟旗只管照飛雲王說的去做,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我們是一概不准問的,就算問了飛雲王也是不會說的。”
這個時候白眼星君又說:“奇怪奇怪,實在奇怪。”
衆人問道:“什麼奇怪?”
“說來慚愧,正當天下格局發生重大變化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修道的散人。當時我就是抱着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想作爲一個旁觀者來看戲,並不以天下蒼生爲重,是以我是兩不相幫。當時我唯一的興趣就是夜觀天象來推測今後未來的發展。只是我天資有限學這占星術竟是用了五十年,也就是赤龍山大戰的前三年才略窺端倪。想必各位也知道地上一個人天上一顆星的道理,只是有的人命賤星光便黯淡,有的人富貴本命星便光彩耀眼。從我學會觀星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覺向雲衰的星象很是旺盛想,我也就以爲今後的納蘭多大王應該是向雲衰。但是就在一年之後不知爲什麼寒銀笛本命星的星光卻是突然暴漲大有和向雲衰分庭抗爭的勢頭。儘管如此但是向雲衰的星象卻始終比寒銀笛要亮上那麼一點,但是這一點的優勢很不明顯,所以今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我當時也就靜觀其變等待結果。就這麼過了一陣大約也就是赤龍山大戰的前三個月我四處雲遊到了定流山附近突然發現一小隊人馬悄悄的進入山中。而此刻天上的星象所指向雲衰也到了此地,我一時好奇便跟着去了。卻看見那幫人進入了一個古老的遺蹟我怕被發現也就沒有再跟着進去了於是便在外面等。誰知過了五天那幫人才從遺蹟裡面出來,我這纔看清了那個爲首的人的相貌,當時我不認得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他正是向雲衰!”
“啊!”在場的人無不吃驚,花蝴蝶兀自站了起來,大聲道:“不可能!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飛雲王在赤龍山大戰之前一直在薰專州附近做部署,我們都是隨身在他左右從來就沒有看見他離開過,就算離開也不過片刻的工夫,他有怎麼可能遠在定流山呢?”
白眼星君拉了一把白鬍子道:“花掌門稍安勿躁,我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呢。就在他們出來的那一刻天上的星象指示立刻改變,你們猜怎麼的,原本是向雲衰的本命星卻突然變成了寒銀笛的本命星,也就是說剛纔從遺蹟裡走出來的原來是寒銀笛!”衆人此刻一言不發都覺得白眼星君太能忽悠了。龍幫主面露微笑已然不信,花蝴蝶深信自己沒有記錯,艾撒亞等人和白眼星君也算是老相識了深知他平日從不打誑語爲人嚴謹,此刻卻也不明白他亂說一氣的目的何在。唯獨星成炎低頭沉思細細尋找白眼星君的漏洞,他對玄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現在姑且相信他的話然後再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填補空白。
白眼星君見衆人的表情呵呵一笑,說:“別說你們,就是我親眼所見也是不自信的,唯一的解釋想來便是我的占星術還沒有練到家了。這件事我也沒多在意,只是今日跟大家說出來我當時的所見所聞而已。更奇怪的還是後頭,就在赤龍山大戰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金竹山再次觀星發現寒銀笛的本命星漸成紫色大有橫掃天下蛻變成帝星的趨勢。我一看心中奇怪不已,要說一個人的星象是決然不可能在一天之內有如此重大的變化的。眼看向雲衰的本命星也要被其吞噬我心中一熱知道大勢已定今後的天下之主就要誕生了。我一夜未眠只是觀星一直到了清晨!但是那一天的天色很是奇怪,太陽從東邊升起的時候就被雲霧遮擋住了!我當下想到了幻術,料定這必然是一種幻術想要蠱惑赤龍山的軍心從而影響戰局。我欲衝破這魔障卻是不能,當時我覺得肯定是施法者的法力太過高強所致。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血紅的天空竟一直維持了一整天!這絕對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辦到的,我的心中便有些害怕起來。不過也多虧這血色的天空讓我能清楚的看見兩大帝星的對決。此刻赤龍山的大戰已經展開,這可以說是一場決定納蘭多大陸今後命運的決戰,我就是再閒散也得好好等待戰果。不過戰到午時卻又出現一件怪事,赤龍山附近的天空突然破開了一道裂痕,這裂痕絕非是人爲製造而是天生的異象!那道裂痕剛剛纔出現還沒有裂口,這時只見向雲衰的本命星陡然射出耀眼的光彩在白天也看得很清楚,它已經完完全全的掩蓋了寒銀笛的帝星!我一見只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的奇遇,短短的幾天竟是看了個遍。隨後寒銀笛的帝星也不甘示弱暴射藍光!我以爲兩個人便要這麼勢均力敵的硬拼下去,誰知道這奇景不過只維持了不到半刻,向雲衰的本命星竟然隕落了!我沒有看到當時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只是看到它在徹底隕落之前最後的光彩似乎是被吸入了那道裂縫之中!就好像是水滲透進了一道地上的裂痕一般。然後就看到天上落下陣陣火雨。想來便和剛纔花掌門所說的無異了吧。”衆人聽罷都是沉默不言。
星成炎聽過之後覺得有些不敢相信,本來是想從衆人口中知道向雲衰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對號入座,但是今天一聽便覺得他不是人,是神了。
衆人還沒有緩過神來,星成炎接着道:“今日聽得諸位的話我算是知道這位英雄人物了。真實萬分的感謝。”
此刻龍幫主連忙道:“阿炎,現在你可否告知我們你的身世,說不定可以找到飛雲王的線索呢。”
星成炎點點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對你們有沒有幫助,不過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聽我母親說我的親生父親是在我出生之後沒多久就死了的,好像是出海打漁被風浪捲走了。我對我的父親知之甚少。”星成炎明知父親是離家出走了卻只說他是死了。“就是因爲我死了父親所以我便成了家裡唯一的男人,我們母子相依爲命生活雖然艱苦但是也還過得下去。可是我娘生得好看以至於其他人總是對她有非分之想,很多來提親的人都被我娘拒絕了,不過他們不死心還來糾纏她。有一次村裡的惡霸還想來搶人我拼死保護我娘將那個惡少打走,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可是晚上他們竟然帶了更多的人又來了,我躺在牀上毫無辦法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們行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宛若天神一般的威武男子不僅殺了那幫惡人救下我娘和我還給我療傷,並說要教我武功,我聽了很是高興當即便答應下來。這個男子正是王猛!”衆人一聽心中駭然,王猛是何許人也竟也會行俠仗義的嗎?看來這家子來頭定然不小。“從此我便跟隨他學武,不過我自己天資太差怎麼也學不到師父的萬分之一,不過對付村裡的那幫壞人倒也綽綽有餘了。直到最近我師父說要出去到南方去一趟,回來之後他就說機會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跟着他高興。當下他給了我三枚天冥鑑的晶石,還說要我跟他去做一件大事。我只管遵照師父的吩咐便就是後來龍幫主跟你們說的那樣了。”星成炎說得不清不楚,但是衆人先入爲主不由自主的想到,這王猛去了南蠻料定是調查寒銀笛南下的事情知道刺殺他的機會來了。既然天冥鑑是王猛給星成炎,那麼王猛必然和向雲衰有莫大的關係,至於星成炎說自己父親死了那肯定是一個假象。只要將星成炎的親生父親假設成向雲衰那麼一切都變得極其合理了。
向雲衰深不可測說不定王猛便是他的舊部下,他定是兵敗之後逃難到了特姆爲了躲避寒銀笛的追殺這才隱姓埋名娶妻生子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平常的漁夫。然後一遇到機會便詐死躲了起來暗暗發展自己的舊勢力以待時機。而那個王猛肯定就是向雲衰派來保護他們母子二人的了。天冥鑑定是今後父子相認的信物。衆人想通這一節竟是不約而同的面露微笑。
龍幫主當即拍着星成炎的肩膀說:“衆位朋友,依在下愚見阿炎必然和飛雲王有着莫大的關係。這次羣英會寒銀笛本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我們何不來個反客爲主。”
雙雙問道:“願聞其詳。”
花蝴蝶明白他的心意,便道:“龍幫主的意思該不會是,咱們這次上京途中以飛雲王的名義召集義士,然後在京城刺殺了寒銀笛,這樣納蘭多必定大亂,到時候飛雲王必然現身領導羣雄。我們翻身的日子就不遠了。”
龍幫主點點頭,說:“沒錯,說不定現在飛雲王已經僞裝成了一個普通的義士隱藏在我們之間洞悉一切呢。”衆人聽罷忙左顧右盼說不定向雲衰就在當場。以後可得隨時小心翼翼別讓向雲衰抓住了把柄纔好。
一直以來都沒說一句話的天莊主此刻一拍大腿道:“妙極,妙極。咱們不如就以這位小兄弟的名義,稱他是飛雲王留在民間的王子如何?”誰都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天莊主此計一來大拍星成炎的馬屁給他個高帽子戴上,二來就算今後失敗了一切責任也都是落在星成炎的頭上於己無關,反正是兩面討得好。在場衆人其實也是一般想法紛紛贊好。唯獨龍幫主有些不悅,心想星成炎好歹也是萬龍幫的人,今後萬一出事必定脫不了干係。於是第一個半跪在了星成炎面前道:“既然殿下的地位今非昔比了,萬龍幫實在不敢妄自尊大。免得遭人話柄說我龍某人撿了便宜。今後的萬龍幫願爲殿下的前鋒但聽殿下號令,不敢有違。”龍幫主此話一出一來表明自己並沒有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心思,二來使得星成炎從萬龍幫幫衆變成了天下羣雄的名譽領袖,萬龍幫泯然衆派之中算是比較安全了。其餘門派見萬龍幫搶了先也紛紛半跪下來表明心跡。可憐的星成炎涉世未深竟是深陷迷局而不自知當真覺得自己是因爲隨機應變聰明靈慧而成了萬教至尊,一時竟有些飄飄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