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知道有點裝逼過頭了,趕緊解釋,“靈師,莫要搞錯,本人向來事雜,雖然煉器有點天份,但一向沒有怎麼練習,除會修補下級兵刃外,也就會做這天雷子。”
看到楊真面上那慌張表情,靈喬腦袋裡面不知道閃回了多少畫面,無奈、驚詫、興奮、猥瑣、狡猾、自大、好爲人師的感覺全部露了出來。
“真的麼?”他一拍桌子人已站了起來,把下面三個人嚇了一大跳,最後他自己也發現有點過頭,又坐了下去。
“年青人麼,有點貪玩是難免的。”接着他做頭痛的樣子,“算你老實,不過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清除斬魔靈氣必得要一門東西,叫做驅靈草,這東西你們拿得出來沒有?”
驅靈草,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至少楊真兩人沒有聽說過,要是有聽說,還真的他自己就去驅了,他又不是專職煉器的,當然只能搖頭。
然後靈喬又是一付極度頭痛的樣子,表示這事情非常難辦,一手撐着下巴,眼睛中看着楊真,那目光相當之猥瑣。
下面的陳忠清了清嗓子,“靈師,這驅靈草麼?庫房裡面……”他話還沒有說完,差點被那靈喬嚇得尿了,只因那人一手遮住眼睛,另一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當然是要抹他陳忠的脖子,那話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庫房裡面確實沒有了,估計有點難辦,不過要是出去買……”
他的脖子再度被抹了一下,於是再度尿一把,“估計也是買不到的!”
陳忠這話說得他自己心中是五味雜陳,欺騙三歲小朋友的棒棒糖也沒有現在噁心。
驅靈草與驅魔草是天鼎宗煉器最基本配置,只因在俱樓州,多數宗門都是修行中人,修的靈法,少數是魔宗後裔,大多行事已沒有魔宗那麼怪誕,大家相處還是不錯。
靈法修行在這俱樓州採集的鐵精有魔氣感染,自然得驅魔,反之亦然,這個驅靈、魔草,其實在俱樓州不叫這個名字,而叫做雙生草。
這雙生草呢是兩株同生,一株死,另一株不能獨活,只因相互依存才能夠相互驅除體內魔靈氣息,所以叫做雙生草。
可以說是滿山遍野,就是一般雜草,別的草也長不起來。
至於天鼎庫房裡面的那些,最多長得旺盛一點,但再旺盛它也是草啊。
實際上除了種草的那些弟子,這俱樓州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雙生草還有這麼個名字。
至於風水城,他們煉器卻不用這驅魔、靈草輔助,至於用的什麼,這也是靈喬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這事想打聽可就難了。
楊真與梅際雲當然看出其中有點問題,有問題也只有硬着頭皮上,“靈師,卻不知道哪裡才能夠得到這靈草。”
陳忠專心致志的看向靈喬,表示這事不該他負責。
靈喬面部表情肅穆,所謂喜怒不形於色的意思是,就算是撒了天大的謊,也會讓你覺得對方說的話真的不能再真,“玉壘山巔,那地方可以俯瞰風水城地界,
兇險到了極點,你們敢去採那草嗎?”
楊真沒有什麼動作,不過梅際雲臉上已赤紅一片,在她心中,既然天鼎宗答應了修復斬魔,這事情也應該是天鼎宗負責。
可惜這話說不出口,俯瞰風水城,就衝這話都知道玉壘山兇險到了什麼程度,她突的生出想去投靠風水城的想法,又生出想把楊真捆了五花大綁送往風水城的想法,卻不知道這樣做風水城人會不會原諒楊真犯下的過錯。
心中仍然抱着億萬的希望,“可是,靈師,修復魔兵天鼎宗應該極少接到,難道庫房中就沒有存貨?”
靈喬當然知道她會這麼問,答案自然在他心中,不過這不該他說,於是又對着陳忠抹了一下脖子。
陳忠呢說假話也說順了,面部表情比靈喬更自然,“說得很好,不過梅姑娘有沒有想過,既然咱們極少修復魔兵,爲什麼還要準備驅靈草呢?”
梅際雲當然不會放棄希望,“兩位長老不知道,我九巫鉅富,錢不是問題,數千枚高品靈石我也出得起。”梅際雲不僅兜了底,而且是把九巫底子全部兜了,這是九巫全部資財。
數千枚高品靈石其實足以抵得一個小國全部資財了。
陳忠嚥了口唾沫,九巫鉅富他也偶爾聽說過,富到這樣程度他是現在才知道,差點就說出,你要買多少,大門口靠左手邊長了好幾叢,你不要也都被豬拱了,“不是錢的問題,梅姑娘我確實找不來。”其實心裡痛到無比。
靈喬大概在想什麼,他也知道幾分,瞭解這事情關係到天鼎宗基業,錢不錢的也無所謂,他少不得合着靈喬坑人。
接着又有幾個弟子進來彙報,說煉器的驅魔草用完了,要找陳忠來領。
將陳忠從心痛的感覺中驚醒回來,揮了揮手叫那些人下去,只說草料還沒有熟透,等幾個時辰。
那帶頭的弟子道:“長老,最近靈草長得特別旺盛,一株的驅魔效能抵得以前一株半,若是怕浪費的話,以前一株分爲三段,現在分草可以五段,領的時候也好算點。”
陳忠表示會意,那些人終於下去了,“看看吧,本宗煉器都是如此節約,驅靈草都沒有多的,哪裡來的驅魔草,再說了別宗煉器的靈草也是自己找來的。”
其實他很想說,分草是因爲草雖然沒有價值,但用量不能多,不然會多而不純,也有讓煉器弟子不能辯認到底是什麼草的意思,實際上這也是靈喬等制器長老籠絡兵門弟子的手段。
最複雜的工序告訴你們了,最簡單的不說,這些弟子就算離開宗門,除非離開俱樓州,不然也混不下去,至於死忠弟子當然會明白那只是野草而已,既然都稱死忠了,這些人口風更緊得不得了。
眼看着確實沒有辦法,楊真與梅際雲不得不下去想那草的法子,靈喬只說等他們想到法子了再說後面的事情。
兩人走了許久之後,正坐的兩個老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靈師,咱們這樣做是不是……”
靈喬怒目一瞪
,“是什麼?這小子一看就是煉器天材,我無論如何也得把他納入門下,不給他出點難題,他怎麼會領我的情?不過人得看好了,別讓他出什麼事。”
陳忠還是有點不放心,“看這小子有點楞,他要真是去了玉壘山,那怎麼辦?能活着回來?”
靈喬臉上現出凝重神色,“我早就想會會那個費南了,風水城的人等兩天會主力全出,去剿滅下面的一個背叛附庸勢力赤蛛門,那門主也是朝三暮四的人,來向宗主求援,我少不得跑一趟來個圍魏救趙,就算救不下他們,也不能讓下面的宗門附庸們寒了心。”
原來如此,眼看着大戰在即,陳忠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可謂不多了。
楊真與梅際雲出了大殿之後,也沒有牛氣到直接就召集人馬往玉壘山去,那和送死沒有區別,四處打聽驅魔草長什麼樣子。
打聽出來的都差不多,紫色、筷子來長、閃爍着極其濃郁的靈氣,那靈氣與修行中靈氣好像不太相同,有中和魔氣的作用,前提是有鎮魂鼎的輔助,而且還不是驅魔草,而是驅靈草。
反正就是點,這東西就沒有個草形,倒像玉石,當然沒有草型了,是被那些植草長老以及弟子改造過的,誰還認得出來是雙生草?
至於驅魔草,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也儘量的找了幾個靈喬的貼身弟子問,那些弟子對兩人態度好到極處,盡所有力量熱心的幫助他們,將心中大概的推測說了一大堆,當然全是往相反的方向引的,說話的時候腳底下就踩死了一堆雙生草。
那些弟子除了儘量塑造靈喬門下其樂融融的景象外,還儘量說出那玉壘山的兇險,最後說到了重點上,若是能夠帶着天鼎宗的宗人去的話,機會會比較大。
一說到這一點上,自然沒有下文,梅際雲根本就沒有指望過天鼎宗的人會幫他們,其時她不知道,那些傢伙就等着他們開口,然後就坡下驢帶一票人殺往玉壘山,靈喬早就通好風了。
不過梅際雲不開口,接下的戲那是根本沒有法子演了。
就這樣拖時間拖了幾天,卻是一天清晨,梅際雲正在收拾東西,全身上下都着極其貼身的衣物,將儲物戒中東西仔細探視了一番,連續深呼吸數次,就要準備出門。
出門的時候突的想起楊真來,覺得還是有些不捨,偷偷摸摸的到了那小子的院落中,其時楊真已與梅際雪呆一起,不過兩人是分房睡的。
這是個過渡階段,梅際雪最近也發現了這小子挺色,雖然她願意被色,不過一個閨女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很難堪的,所以暫時分開。
梅際雲朝窗子裡面看了看,以前這個時候楊真還在睡覺,表示他在增肥,裡面被蓋摺疊得極其整齊,除了有一股子男人體味之外,房間裡面相當乾淨。
與往日的豬圈大不相同,卻沒有人,這麼早這人是絕對不會起來的。
如果起來了的話,這結果讓梅際雲有點難受起來,或許楊真想的與她想的又到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