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老沉吟半天，摸了摸鬍鬚，“救是一定得救的，卻不知道楊宗主想要救到什麼程度？”
楊真大大的汗顏，這還用說，當然是功法全部恢復。
於是只能怔住不說話。
燕長老也沒有法子再與他開玩笑，正了正顏色，“若是如同先前修行一樣的進度，楊宗主再修個二三十年能夠能夠達到凝神境界，楊宗主天材異秉，就算沒有以前的奇遇達到這樣程度也很正常。”
看到楊真臉色爛到極點，燕長老立即把他真正想法說了出來，“水鏡宗傳承萬萬年，都是化外宗人，無論修行或者煉器等法都極其相通，修行之餘都以自醫或醫人爲主，比如這功法全失的徵兆卻是可以用雙修來彌補的。”
真正有那麼好的話，他說起來也不會那麼欲言又止，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楊真先前已聽蕭林說過，又加上他旁敲測擊，完全明白那雙修法門，說白了就是以陽補陰的法門，就連兩位燕姓長老修行多年功法類似的程度其實都是極其難得的。
但現下看那燕家情侶的表情，他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完全沒有退路。
“當然，這些傳承法門都是水鏡宗萬萬年的奧義，楊宗主若是沒有信心的話，倒可以看看我們的那傳承奧義再做決斷。”燕長老說完這麼一通，大有他的工作完成的表情，退了回去，與那女長老站到一起，看起來有點神仙情侶的意思。
那兩位燕長老雙修多年功法類似，依楊真看來，那男長老仍然有點虧，不因爲別的，只因兩個長老年歲無差是肯定的，但頭髮花白的卻是那長老。
楊真緩緩的從那臺子上面翻身下去，話說這水鏡宗的醫道確實是不錯的，他除了功法全失之外，幾乎身上再沒有其它不適應存在，若不是那兩位長老相當淡定。
他極度懷疑他功法全失是不是那兩個長老做了什麼手腳。
楊真緊隨那已前行的長老。
當三人一行走到數千丈之外的地方時候，那光滑如鏡的絕壁上面，突的現出如夢如幻的壁影，一道人影在裡面閃爍，接着從隱秘地方又有人走了出來，正是蒙着面紗的憐兒。
那憐兒到了絕壁壁影面前，立即低頭。
“這小子氣海受到重創，本來想將他的功法全數散盡，不過其人體內功法繁複程度更是超出我的想像，而更令人難以想像的是他的功法根本無法抽離，卻必定是雙修的最佳伴侶。”那絕壁人影終於清晰，如鏡面壁面中呈現出一道人影，卻是一絕世美女，姿色美豔到了極點，就是神情過於清冷，大有化外宗女子的感覺。
憐兒神色稍稍遲疑，“宗師，可是他若是發現他身上的功法只是暫時消失，會不會出現什麼無法預料的後果？”
夢如煙臉上現出淡淡微笑，揚了揚手，“憐兒你想多了，當年趙青陽力挫四大宗門首座弟子，現在可以確認他曾經盜取過除水鏡宗外宗門的功法，三大宗門功法不能同修，不管有沒有後果他已沒有退路。”
五千年前，趙青陽出於西洛青陽宗。
橫行天下，當時還沒有青鸞榜，四大宗門年青弟子的地位甚至沒有現在這麼高，仍然假偶爾四行天下。
楊真在龍州一人獨戰萬劍中劍辰與拜月教月奴，那兩大弟子與宗門首座弟子的功法也沒有什麼差距。
後來楊真出於海外，又在海域邊界遇到影盟七傑之一的羅亮，只用一式就制住對方，從此以後就惡名傳於九州海外。
只因他離開海域的時候，影盟就傳出有一本功法失蹤的消息，而萬劍宗與拜月教的弟子也四處大索，當時也有傳聞說他們功法丟失。
“當年四大宗門，本宗先師龍蕭最爲功法高絕，已達神士初境，若不是龍先師力壓，他趙青陽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的。”夢如煙說到這段往事的時候，也是頗爲生氣。
本來有微笑的表情稍流露出不滿，卻是她惡劣情緒的最大表現。
可惜的是李青鸞一心想與趙青陽雙修，而對方絲毫不領情，現在如今楊真自己撞上門來，倒讓衆人有一種還債的感覺。
與此同時。
楊真緊隨着燕長老步行，走了倒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他的周身上下居然冒出絲絲的汗水，體內靈氣不存，與普通人沒有區別，這味道不是一般化的痛苦。
若是他知道體內功法全失只是被夢如煙使了個大大的詐，估計得立即去撞牆。
“到了！”燕長老停下步伐，他與那女長老並行的時候，距離不過一尺遠，但楊真的眼睛大大有被污染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兩個長老在他跟前始終讓他有一種大搞曖昧的感覺。
但看到那祭祀地地方仍然是許多牌位，明顯是水鏡宗的祭祀先宗地點了。
“這裡是宗門祭祀先人的地方，楊宗主也貴爲一宗之主，倒沒有必要像咱們這樣多禮。”那兩個燕長老開始拈香，順便用靈力摧動那林蔭道兩旁的掛着花朵的花樹，朵朵鮮花落將下去，道道青煙升了起來，表示那祭祀的程式已經開始了。
楊真摸了摸額頭，汗液不停流淌，水鏡宗人行事加上以前的傳說，現在的觀感來說，也不算是很討厭，他沒有必要做得太過裝、逼。
“水鏡宗的先師尋常人能夠見到一次已經是天大的福份，我也不敢做什麼宗主。”他靈力不能祭出，當然不能像那兩個長老一樣把落花摧下去，拈香而已。
也大概數息時間，那祭祀的流程就已經結束。
接着燕長老帶着楊真，邊走邊行，那女長老去往另外一個地方。
走一路就會向楊真介紹這些水鏡宗的長老歷史之類。
比如說首創宗主的之主駱薔，那人終生未與男子結合，十八歲的時候就到了守神境界，不過她死得很早，也就八十歲上下就死了。
比如說將水鏡宗引出雙修門道，讓宗門不斷強大的李少徵，這一舉動直接讓宗門進入強宗之列。
至於李青鸞之前四輩的夢琳，那女子直
接將宗門雙修再度引入化外宗技法，從此以後水鏡宗直接把當時另外一強宗吞併，成爲四大宗門之一，屹立至今。
除了對這幾位先賢大作筆墨之外，燕長老自然會把宗門之中雙修大成的各位宗師拿出來大大介紹，就連穩重如燕長老者，這時候都有點天材推銷員的天賦，感覺完全就有點催眠大師的境界。
楊真聽到最後，確定一件事情，這燕長老極有做傳銷老總的潛質，就算這事情有選擇餘地，他也得被說進去。
苦笑道：“燕長老，其實你不用給我說得這麼透徹，別說我沒有選擇，就算是有選擇，有水鏡宗的栽培我也得試上一試的。”
理由很簡單。
那些先賢雙修的男子，無一不是當年青鸞榜中的佼佼者，位居青鸞榜曾經第一位的至少有十數人，最差的一個也是青鸞榜第七名。
而且除了那第七名之外，更是沒有一人在第三名開外。
而第七名的那人沒有別的原因，只因那一屆青鸞榜正是過千帆與劍聖梅九出世的時候。
燕長老笑了笑，“我也知道這些程式是多餘的，年青人麼總有個上進的心，雙修法門既是幫你自己也是幫助水鏡宗，能說清楚當然更好。”
兩人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外，楊真身體已起了異樣徵兆，又有那戒中紫色靈力波動感覺，這感覺讓他意外到極致。
靈力波動若想讓常人感應到，有一個大大的前提，就是必定得修行者身上有靈力。
這情形實在有點詭異。
燕長老也明顯感受到了異樣，他看向這祭祀地平坦玉石臺面廣場最中間的地界，那地方有一個香爐，香爐正冒着青煙，青煙又呈現出紫色氣息。
那青紫顏色不停上行，而氣息旁邊正站着那女長老，女長老擡頭看向天空。
這一幕其實並不是什麼異兆，說白了，就是香爐冒怪色煙而已，但那紫色氣息與楊真身上紫晶魔力太類似了。
那燕長老已飛掠過去。
楊真再不想身上的紫晶靈力來源怎麼被感受到的，也隨着那燕長老向那地界過去。
“怎麼回事？”燕長老一臉焦急神色，那女長老神色淡定。
“自從聽聞海神宗的魚羣有那紫色氣息的魔力之後，宗人已調查多次，每當海神宗有異動，這紫色氣息就會有異動。”女長老一一解釋，她說的正是這香爐中遺留的氣息的表徵，實際上四大宗門多年來一直找尋其中的奧秘，希望能夠找到通往極東古國的路途，不再依靠那些可有可無的行商，但始終不得要令。
最近這香爐氣息預兆越來越多，已讓人難免有真相大的感覺。
可是海神宗已經覆滅，現今再出現這樣情況卻是不得不讓人將先前的答案全部推翻。
卻看到前方楊真正氣喘吁吁的向着這個方向走過來。
那飄浮不定的紫色的氣息急劇聚集，狂舞不止，好像指南針一般向着楊真的方向指引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