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也想過讓胖柳幫梅際雲看看傷情,不過照那女子的性格來看,她是必定不會相信的,只能做罷。
四處已寂靜一片,高大的木人站立在一邊,雙手負於懷中,背後的闊劍用斗篷遮蓋得嚴嚴實實,眼眶中兩顆珠石做成的眸子正閃爍着光芒,楊真再度閉上了眼睛。
用內視法門自探氣海,那濃稠雷精所聚的雷力已更加精純,偶爾看到內裡氣泡不不停上行,直的與汪洋大海類似。
偶爾有一道與神魂類似的身影在那氣海雷力江河中游蕩,好像一條小魚極其悠閒,細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小魚與往日又有所不同。
仍然是那目無表情的人面魂靈,所謂的雷靈,這雷靈衍生出雷罡鍛體的第六式雷靈附身,讓其周身防禦力更上一層要樓,另外雷鳴劍法的第五式雷靈劍法引出雷靈御劍也全靠這雷靈。
往日雜事極多,現在外出歷煉,頭腦清明瞭些,楊真突的發現這事情必定不是以前想的那麼般只是一個巧合。
穹天之大,雷修功法少之又少,更少多血、風,與五行靈根相比更差了百千萬倍,而他機巧得來的兩種功法居然有暗通的地方,是不是說明這些功法本就同源?
他搖了搖頭,“這樣的功法煉的人本就少,出自同門,或者修行中人互相抄襲也很正常,煉的人少嘛!”那人面在雷力海洋中遨遊,偶爾做個仰泳的姿勢,的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比起以前卻更顯醜惡。
完全就是一張沒有表情的鬼臉。
楊真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動作纔好。
雷靈劍法第六式卻是雷鬼劍法,與雷靈劍法類似,祭出雷靈之鬼,那雷鬼據劍法所說比雷靈更顯霸氣,下手狠絕,正合楊真的心性,若是雷靈的話實在太過溫柔了點。
他四處看了看,曠野無人,相當冷清,現今的功力十來天不吃東西也沒有太大問題,肚子餓仍然避免不了,畢竟內裡是空的,這些瑣事不能紛擾他的心情,他已站在極高地方。
雙手掐個起手式,運行雷力不止,身體三起三伏,可以調整到最佳狀態,全身已無比放鬆。
將雷力向氣海血脈逼行,雷力奔行之後又開始逆行,向着他的氣海所在心竅逼近,氣海微微擴張又驀然收縮,一股逼迫力量向着那如江水般的雷力精粹逼近,眼看到正在氣海中做仰泳的鬼臉擡起頭,似有張望態度。
其實只是幻像,雷鬼者雷力精粹所聚,卻不會有自主思維。
但看到其身影突然消失,楊真只感到胸口有物將突出,一道光華閃出。
一股雷意帶着燦爛光芒出現在他向前五十丈內。
無有吞噬天地的能量,有的只是擇人而噬的表徵,那雷鬼果然有鬼形,手上不再是雷靈的白色光劍,而是一柄有劍形的雷力物質。
其雙目赤紅,渾身上下又有雷力聚成的襤褸衣衫,看起來極其寫實,頭髮接近尺長,根根直立,雙目卻又赤
紅,果然是一幅鬼樣。
殺氣盈天又漫於地,然後四散於野,楊真照明感到與這雷鬼有心神交匯,不是與活物的交流,而是自我意識的交流。
“雷靈不受束縛,殺伐狠厲,除施放一刻我並不能控制它的動向,這雷鬼顯然不一樣,戰力又添了數倍是沒有問題的。”
並不用嘗試它的威力到了什麼程度,楊真心念動間,那雷鬼閃動,變成一團雷氣已注入他的懷中。
“不知道青玉鸞現在在做什麼?一個人孤零零在野外真是悽慘。”楊真只能說起鬼話。
雷鳴劍法,青家所藏,被青玉素輕巧就帶了出來,這種劍法能煉的人極少,青家不重視也與青左山不修行有關係,這雷鳴劍法的來歷想來他們也說不出個道道。
楊真輕嘯一聲,那嘯聲中震盪力量極其明顯,精神倍增,耳朵中聽到沙石落下,他擡頭看了看旁邊一根被風化直立九十度的巖柱,上面慢慢的現出細紋,這玩意被他一嘯有點被震裂的意思。
眼看着上面一顆數萬斤的巨石就要落下來,慌忙運力雷氣飆出,一道雷力光束擊到那石頭上面,數萬斤重量直飛而起,到了空中才散落開來,仍然有不少拳頭大的碎石四處掉落髮出雜聲。
他揚了揚拳頭,靈氣大有進益,經過先前打熬,他已輕輕鬆鬆的突破收神六級了。
還是比較滿意,先前靠着的石柱已沒有什麼搞頭,於是四處找了找,又找一根賣相不錯的,靠了上去,天色好像將明,能小睡一下也好,將天雷收入懷中,不死棺內早就傳來胖柳極有節奏的呼嚕聲了。
楊真閉上眼睛片刻,已從遠方飛過來來數顆明星,那些人全是女子,除了一中年美熟女臉上並無面紗之外,其餘人人都以紗覆臉,正是靈鏡宗的門人。
那美熟女看了看下面,對其中一個女弟子耳語了幾句,那女弟子就氣勢洶洶的逼下空中,直向着楊真的方向逼了過去。
楊真正在睡覺,已然感到有人在揪他的臉,有點煩躁,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這纔剛剛進入夢鄉,氣得要死,“幹什麼呢?”
面前卻是一稚氣未脫的少女,“我還問你幹什麼呢?誰讓你把本門鎮門的石柱給打斷的,不知道這是本門標誌與景觀麼?”
一聽這個說法,楊真才明白無形之中他好像闖了一個小禍事,誰知道這是什麼狗屁景觀呢?
連聲說抱歉。
給小女孩講道理是沒有講頭的,那少女好像抓住了對方的短處,天大的道理都在她的身上,雙手叉腰,罵街的行頭已擺出來了,“抱歉有用嗎?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一定是看上本門的哪個姐姐了,是不是吃閉門羹,就在這裡打石頭出氣,有你這麼沒有出息的?”
聽這麼一套說辭,楊真臉色爛了爛,這小女子說得果然不錯,他這種做派還真的與她口中說法對得上號,有點冤枉,拳頭試了試,嚇唬她一下子也不妨,反正四周沒有人,臉上也做出要吃
人的表情。
那少女立即後退,接着又上前,胸脯一挺,“要打人了?你以爲這裡是誰的地盤?賠錢,沒有得說,五枚中品靈石,不講價!”
一根石柱子,也許有她說的那作用,五枚中品靈石,這生意誰都願意做。
楊真有點背氣,“你這小妞真不怕捱打是不是?老子殺人如麻,手上繫着數萬條人命呢?去打聽打聽老子血手人屠的名號。”人已被逼急,吹起牛來也不打草稿了。
修物中人殺人如麻者極多,也有殺人不問原因的,不過真論數量,上千就是頂天,滅什麼成千上百萬的,也許有,或者是上古的魔頭、修行大能除魔之類,現在的世界倒是很少聽說的。
除非是打仗,打仗一個也殺不了那麼多,劊子手就更不用說,只能更少。
這血手人屠的稱號看來還是比較有殺傷力的,少女一聽到這個稱號明顯的身上打了個擺子,不停向後退去,腳底踩到一個石頭差點跌上一跤。
楊真看到她的慫樣,心中還是非常得意的,原來用這一手嚇唬小孩子這麼有效果,有點成就感。
心底生出惡趣味,儘量做出嚇人動作,再度向她逼過去。
空中已有點風聲,好像有人來了,楊真停下動作,這風聲並無壓迫力量,也不得不警惕,梅際雲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用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本來也是常例。
那少女身影再閃,已閃到一箇中年美婦身後,嗓子眼中結結巴巴,指着楊真不停的他、他、他出不來。
那中年美熟女看向楊真,滿臉都是微笑,“楊宗主,怎麼和小孩子開起這種玩笑,我家鄉最近出現個悍盜自稱血手人屠,你這麼一嚇她晚上睡不着了。”
看到這美熟女,楊真臉上頓時一紅,這血手人屠的稱號也不是誰都能夠亂用的,出現在面前的是卓玉珍,他冒充血手人屠的陰謀已經宣告徹底破產。
爲了轉移那少女鄙視他的眼神,他交—將來到這地界的來意全部交待清楚,再三陳述這石柱若是用來分辨靈鏡門方位標識作用的話,他不介意找人來把這石柱重新安好。
說了幾句,所謂的血手人屠身份已由最近名聲漸顯的青陽後起之秀楊真所代替,至於那少女,卻是卓玉珍從家族中帶來的子弟輩,叫做卓鶯兒。
這少女穿着靈鏡門弟子服,興奮異常,就衝着她管得這麼寬也知道她對入靈鏡門很是期待,楊真心中卻覺得將一不到十六歲的少女送入化外宗,非父母心腸如鐵石做不出來,人各有志罷了。
“楊宗主,靈鏡宗向來不留男子,不過你在金玉谷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你名聲大顯,已不弱於西洛那些進入青鸞榜的弟子,卻是可以破個例的。”卓玉珍已將那些女宗人全部先她而行,不知道她們用什麼法門,走到地方,就看到高臺與巨鏡出現,,鏡中又是亭臺樓閣,看起來繁華到極處。
先前那地方明明是一片連瓦礫都沒有的沙礫地罷了。
(本章完)